简瑶接到童斯言的电话,得知童知画出院已经回了沈家,她让左一备了车,将她送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下午两点。
客厅里闹轰轰的,围着很多人。
那些人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童斯言陪着,他们围坐在沙发上,吃饭的时候酒没少喝,这会开始了第二场。
茶几上摆着很多下酒的小菜,童斯言喝得已经有些迷糊了。
看见简瑶进来,他伸手指了下二楼,“知画在书房。”
“你们这是……”
“知画允许的。”
简瑶懒得细问,她大步上楼,直奔书房走去。
门是开着的,她快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说的是很流利的英文。
“不管要花多少钱,你们继续找,不要光在那附近找,周边也要找,还有海岛,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他穿了救生衣的,而且他水性很好,我不相信他死了,我知道那天风浪很大……”
简瑶到了门前,发现童知画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
“拜托了,钱我马上给你们打过去……”
挂了电话,童知画起身坐到电脑桌前。
她打开电脑,在网上银行转账。
忙完,她抬起头,惊讶地发现简瑶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
“表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刚刚在跟什么人讲电话?”
“墨西哥的海上救援队。”
她在电话里恳求了很久,还加了钱,救援队终于答应她继续在海上搜救。
加勒比是公海,不属于任何国家,正是因此,那里经常有海盗出没,搜救队的人不想冒太大的风险。
直到她给钱给到位!
她自己是没什么钱的,她用的是沈奕几个月前给她的卡,里面的钱她一直没动过,但在找沈奕的这件事情上,她觉得这钱该花。
如果沈奕真的漂在海上还活着的话,不尽快找到他,他坚持不了多久。
从他坠海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五天。
她不想放弃,她觉得他还活着。
“你还在找沈奕吗?”
“要找的,一定要找。”
童知画眼眶红起来,一字一句很肯定地说:“他没有死,他不可能死,他怎么能死呢?”
他们刚刚结婚五个月,甜蜜的日子那么短,婚礼都还没有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
他不可以死!
“知画……”
“你不要劝我,无论如何我都要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他为止。”
简瑶并没有打算劝她什么,只是心疼她。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简瑶边说边走进去,她来到知画面前,弯腰将知画抱住。
童知画咬着牙,想忍住不哭的,可她没能忍住。
她在简瑶怀里嚎啕大哭。
简瑶从未见她哭得这么放肆过,心中动容,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
童斯言的朋友们酒足饭饱,有的走了,有的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着。
简瑶陪着知画到很晚,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
傅盛年有应酬,但这个点应该回来了,估计早睡了,她特意把脚步放得很轻,不想吵到他。
直到推开主卧室的门,她才惊讶地发现床上没人。
傅盛年居然还没回来?
她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
此刻的傅盛年,人在深渊俱乐部一楼的慢摇吧。
劲爆的DJ舞曲震耳欲聋,他没有听到手机铃声,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角落,连着喝了不记得多少杯,这会已经有点醉了。
沈奕的事让他到现在还有些无法接受,他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其实是不想让自身的负能量和坏情绪影响到简瑶和宝宝。
简瑶去看知画,他干脆借应酬之由来了这里。
以前来,沈奕会抛下其他客人单独来陪他。
算算时间,自打沈奕向知画求婚,他就没见过沈奕的人了。
他的注意力当时全在简瑶身上,沈奕和知画出国前,他接到过沈奕的一通电话,沈奕说回来就大办婚礼,请他喝喜酒。
他一直等着这顿喜酒呢。
“傅先生,你还没回去吗?”
庄严来一楼巡视了几次,早就发现他坐在吧台角落独自在喝闷酒。
傅盛年情绪非常不好,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冽之气,他一直没敢过来打扰。
“要我陪你喝两杯吗?”
“不必。”
“你一个人来的吗?”
傅盛年掀了下眼帘,看他的眼神淡漠至极。
“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傅太太……”
“不用。”
他不想简瑶看到自己醉成这样,“我今晚睡沈奕的办公室。”
深渊俱乐部虽然现在由庄严负责管理,但最大的股东还是沈奕,他的办公室仍保留着,里面有间卧室,傅盛年可以睡在那。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他支开庄严,继续喝闷酒,喝到凌晨两点多钟,他起身,摇摇晃晃走进电梯。
到达顶层,他轻车熟路朝着沈奕的办公室走去。
知道他要睡在这里,庄严已经让人把里面的卧室收拾过了,还将这一楼层的闲杂人等清空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打开所有的灯,躺到大床上,酒喝多了,这会头晕得厉害。
他侧过身,恍眼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相框。
是沈奕的照片。
他伸手将相框拿过来,照片是沈奕在河边钓鱼的时候拍的,他手里拿着鱼竿,咧着一口白牙在笑,真像个没心没肺的二傻子。
他淡淡地勾了下唇角,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将相框放到枕头旁边,他拉起被子一角盖在身上,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一双手在脱他身上的衣服,耳边还有女人的说话声。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床前坐着个人,是个女人。
房间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关了,卧室的门半掩着,办公室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卧室来。
女人背光而坐,看不清脸,周围的光线也有些暗。
“谁?”
他下意识将女人抓在他衣服上的手甩开。
对方并没有生气,轻揉了一下被他拍红的手背,手很快又朝他伸过来。
她扶他坐起,然后将他身上的外套脱下,还要脱他里面的衬衣。
“你是谁?你别碰我!”
简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喝这么多就算了,你还夜不归宿,醉到自己老婆都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