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会所的经理打过电话是吗?”
傅盛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过来问她。
“是。”
“你嘴上说信我,我一走你就打电话打听那边情况,这就是你说的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
“你的行为就是对我的不信任。”
简瑶有点恼了,不想再跟他掰扯下去。
她用力把他推开,背过身不理他。
他没有继续惹她,起身进浴室洗澡。
听着水声,简瑶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她强行把那股不悦压下去,关了灯,酝酿睡意。
翌日一早,傅盛年睁眼时,旁边已不见简瑶的身影。
难得她醒得比他早。
他以为她已经去吃早饭了,等他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餐厅里并未看到简瑶的人。
“她人呢?”
君君把早餐端到桌上,知道傅盛年是在问简瑶,忙道:“瑶瑶姐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
“瑶瑶姐没说。”
傅盛年没再问,掏出手机给简瑶打电话。
打通了,没人接。
“她身边带了谁?”
君君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叶子和左一,还有乔胜南。”
傅盛年分别拨了三人的号码,全都不接他的电话。
……
中心医院,单人病房中。
柯名艺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个人,是简瑶。
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拿着水果刀,正在削苹果。
柯名艺有些惊讶,赶紧坐起来,她起得猛,扯得身上到处都痛。
她眉头皱着,动作放缓了些,后背靠着床头,很纳闷地看着简瑶,“简小姐,你怎么来了?”
“你应该叫我傅太太。”
“抱歉,一时忘了。”
“你不是参加了我和傅盛年的婚礼吗?这种事情还能忘?”
柯名艺挤出一丝笑来,转移话题,“傅太太怎么会想到来看我?”
“听说柯经理昨晚出事了,傅盛年大晚上跑了一趟凤凰会所,毕竟是在我的会所出的事,无论如何,我都要过来探望一下的。”
柯名艺听出她的话里带着一股酸味,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傅太太这是不高兴了吗?”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柯经理人没事就好。”
“这多亏了傅总,他专程为了我赶去会所,帮我解围,还送我来医院,我是该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简瑶握着水果刀的手收紧了些,抬眼看她,“柯经理想多了。”
“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是名远集团分公司的经理,如果你不是在凤凰会所出的事,你觉得傅盛年还会跑这一趟吗?”
柯名艺没回应,沉默地看着她削着苹果皮。
她把苹果削好了,用水果刀切了块果肉吃。
“下次相亲,柯经理可要把眼睛好好睁大一点,别又被男人占了便宜,还被打一顿。”
这极具嘲讽的话,听得柯名艺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两下,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
“傅太太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你都不要脸了,还怕别人羞辱?”
“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要你特意跑来说这些难听的话?”
“柯经理自己心里没数吗?”
柯名艺不再隐藏真实的情绪了,她冷笑一声,“我听不懂傅太太在说什么。”
“故意在傅盛年的衬衣领口留下唇印,想破坏我们夫妻的关系,这不是柯经理干的事吗?”
“你别污蔑我,这种事我可没干。”
“这就怪了,傅盛年那晚应酬,只有柯经理一个女人,其他全是男人,难不成唇印是男人留下的吗?”
柯名艺下巴微仰,硬着头皮否认,“我没干的事,我不会承认,傅太太没证据就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简瑶知道她不会承认,毕竟这是好久前的事了,她并没有留下证据,傅盛年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衬衣领口上留下过女人的唇印。
她把水果刀放下,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就这么坐在床边瞧着柯名艺。
女人被打得不轻,脸上好几块淤青,嘴角肿着,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柯名艺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傅太太如果没别的事,我要休息了。”
简瑶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依旧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吃着苹果。
她心头涌起一股烦躁,“你到底想怎么样?”
“堂堂名远集团分公司的经理,若是传出勾引有妇之夫的传闻,不晓得柯经理这工作还能不能干得下去。”
“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算威胁,我是在警告你。”
“我又没干什么。”
“希望柯经理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整天盯着别人的老公,你的这种行为,最终只会毁了你自己。”
柯名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肿胀的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愤怒。
简瑶吃完手里的苹果,把果核丢进垃圾桶,起身往外走。
“你是不是觉得傅总对你一心一意?”
柯名艺终于按捺不住出声反驳。
见简瑶脚步停住,她继续道:“那晚我和傅总在饭店应酬的时候,我的脚一直在桌下缠着他的小腿,我看他挺喜欢的,还有昨天晚上,他到会所帮我解围,是他亲自抱我来的医院,傅总的怀抱还真是温暖呢。”
简瑶觉得好笑,她转头看着靠在床头,一脸得意的柯名艺,笑着道:“不是保镖送你来的医院吗?柯经理,你的脑子如果有什么毛病,趁住院,正好可以找医生看看。”
“你……”
“真有病得不轻。”
她拉开病房的门走出去,刚好看到一个男人捧着一束花过来。
这人她见过,柯名艺参加她和傅盛年的婚礼时,带了个男伴,就是他。
金牌律师何枫。
他担任过简诗的辩护律师,简瑶对他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对方认出她,冲她点了下头,嘴角还勾着浅笑,她没有理会,带着叶子三人朝着童知画的病房走去。
何枫热脸贴了冷屁股,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捧着花进了柯名艺的病房。
柯名艺这会儿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到何枫,她连忙躺下去,把被子拉高,遮住自己肿胀的脸。
何枫放下手里的花,坐到床边,将被子从她头上扯下来。
看到她的脸肿成猪头,他神情十分无奈,“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意了。”
“跟我交往不好吗?吃饱撑的去相什么亲?还是约在娱乐会所那种地方见面,经常到那种地方找乐子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