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傅家,能认出她是假的,想必只有傅盛年。
她冷静了几秒,握住傅盛年的手机,想夺,傅盛年没给她机会。
当然,他没急着打出这通电话,趁机问她,“瑶瑶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的。”
“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他甩开夏初云的手,迈步走到窗边,拨出陈警官的号码。
嘟声还响着,身后传来夏初云的声音,“如果我出了任何事,简瑶也活不成,你确定要把我交给警察?”
听筒中这时,刚好响起陈警官的声音:“傅总。”
他没等陈警官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对方很快打过来,他犹豫了下,还是接了,“找到了吗?”
“没有,还需要一点时间。”
到目前为止,关于简瑶的踪迹还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傅盛年心里很急,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继续找。”
话落,他挂断,转身看向床上的女人,“你背后应该有人吧?”
夏初云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傅先生,如果你想要简瑶活命,现在你得变着法的哄我开心,我高兴了,便不会让人伤害她。”
“你在玩火。”
“反正都是玩,自然要玩大的,傅先生,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你喜欢的不就是简瑶这副皮囊吗?我这张脸跟她一模一样,你把我当成她不就好了?”
“你也配?”
夏初云嘴角抽搐了两下,笑道:“那你把我交给警察吧,只要我被揭发,被抓,不出二十四小时,你就会看到简瑶的尸体。”
傅盛年的手不由握紧,手背上青筋突起。
他眼神越发冷了,盯在夏初云的脸上,哪怕那张脸和简瑶一模一样,他却恨不得用手把它生生地撕碎。
“威胁我是吗?”
“傅先生,我没想到你这么看重简瑶,既然你有软肋在我手上,那你就得听我的了。”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傅太太的身份。”
傅盛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看她的眼神除了冷意,还多了丝轻蔑。
“假的真不了。”
“我可能骗不过傅先生你,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亲子鉴定就能证明你是假的。”
“那又如何?你证明了我是假的,转天就收到简瑶的尸体,傅先生这样做图什么?难不成你是迫不及待想给简瑶收尸吗?”
“……”
“再说了,简铭疏那个老东西私生活很混乱,就算做了亲子鉴定,证明我不是他女儿又怎样?我大可以公开声明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养女,反正简瑶的母亲已经死了,娘家那边早没人了,这叫死无对证。”
傅盛年眉头紧锁,发现自己有点小瞧了这个女人。
他沉默下去,大步进了卫生间,看了眼洗漱台上方放着的洗漱用品。
每隔一两周,毛巾和牙刷佣人就会更换新的,在他和简瑶回来之前,这些东西早就换过了。
他有洁癖,简瑶也很爱干净,因此家里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地面明净得都能照出人影来,更别提想找到简瑶的一根头发丝。
没有东西可以用来和夏初云做DNA对比,一时间还真证明不了什么。
他转身又进了衣帽间,想从简瑶的衣服和首饰物品上寻找到什么有用的,哪怕是一点皮屑。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太干净了。
见行李箱放在角落,还没来得及收拾,他走过去,将箱子放倒在地,打开。
里面全是简瑶的衣服,可在巴厘岛的时候这些衣服都找工作人员清洗过了。
他莫名有些烦燥,刚要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发现简瑶放在箱子里的那些贝壳不见了。
他在衣服里翻了翻,确实没有。
直到他沉着脸走出衣帽间,很偶然地发现垃圾桶里扔着个袋子,袋子里面不是别的,正是简瑶在海边捡的贝壳,他毫不犹豫走上前,将袋子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东西是夏初云扔的,她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傅盛年,不明白他堂堂傅氏集团总裁,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怎么会在乎那点破贝壳。
见他拿着贝壳走出去,门关上,再没进来,夏初云松了一口气。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这个坑她已经跳进来了,她露出了破绽,被傅盛年识破,算她倒霉。
傅盛年若真的把她送去警局,她只能认命,但不管傅盛年怎么对她,简瑶都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那女人现在已经被安顿到了唐霄的地方。
那地方很私密,是唐霄特意为简瑶打造的。
唐家本来就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他名下的房产很多,这并不稀奇。
其中一套远离市区,唐霄压根没在那住过。
不过,为了迎接简瑶,他早请人把那里的地下室改装过了,改成了一间很大的卧室,有独立的卫浴间,还买了很多漂亮衣服和首饰放在那。
目前,傅盛年应该还没怀疑到唐霄头上,她算了算时间,这个点,唐霄和简瑶可能已经见面了。
一想到简瑶的清白即将毁在唐霄手上,她心里头十分畅快。
真是活该。
当初高高在上打压她的时候,简瑶大概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望着天花板,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笑声。
傅盛年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那骇人的声音,听得他头皮都跟着发麻。
他到底还是没有再进去,进了对面的房间。
这里是简瑶曾经住过的,他躺在床上,抱住简瑶曾用过的枕头和被子,虽然床上的四件套换过了,可依稀还能闻到一点熟悉的味道。
他根本睡不着,眼睛盯着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眼睛都发直了。
他等待着陈警官和田野那边的消息,盼着能尽快找到简瑶和吴俊。
凌晨一点钟。
简瑶醒了。
她在运送自己的那辆货车里醒来过两次,可每次一睁眼就马上被人迷昏。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纱质裙子,裙子的布料少得可怜,长度到大腿根。
她动了一下,听到铁链子哗啦的声音,猛地爬坐起来,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左脚脚踝上锁着锁链,那条链子又粗又长,另一头连接在一根钉死在地面的铁桩上。
房间四面都是刷的浅灰墙面,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一套沙发茶几,除此之外,还有两扇门,一扇木门和一扇铁门。
木门是开着的,里面是卫浴间。
铁门则是关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