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先一个电话打给孙永吉:“老孙你在曲市吗?若不在,能连夜赶回来不?”
“当然在,曲市收藏之风鼎盛,我发现你们这些喜欢倒腾古物之人的钱真好骗,咳咳,真好赚!此间乐,不思蜀也!”
“明天有空吗?跟我一起去查一件事。”
“杜大老板招呼,我当然得有空。数来又数去,还数您出手最阔绰!”
“那明早去你家接你。”
跟孙永吉约定好。
杜衡又关心了一下洪家的动作。
问过翟宏琛,得知还是啥动静都没有,杜衡都有点怀疑大家之前推测的洪家要对金石集团资金链下手这事,是否为真了?
“这洪家到底在搞什么?真就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不停塞项目给我们赚钱?”
坐杜衡旁边的牛发财两手一摊表示他也想不通。
可其实洪家这会比他们还要迷茫!
明明查探下来种种迹象都表明,金石集团的资金下一刻就要无以为继。可邪门的是,这下一刻总是不来,金石集团就好似海绵里的水一样,总能挤出一笔恰恰好的钱来应急!
问过各家银行,说没收到过任何金石集团的贷款申请。
暗中探查了金石集团各个合
作伙伴,也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动静。
“看来杜衡这底子比我们预想得要厚!”
“继续等!他很快就会撑不住的!”
这是洪家主的决定。
第二天上午。
杜衡带着陈破、牛发财还有孙永吉,跟唐卫国在平县鸽达村方家门口碰面。
唐卫国除了钱六等手下。
还带过来一名看着颇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发老者。
“这是以前跟我合作下墓的灵宝派道士,你们喊他老冯就行。他一直认为自己用师门所学本事做了几十年土夫子,有损师门名声。我他娘的都归隐了,都依旧不肯告诉我真名!”
“他一直想跟过去彻底做告别,这次要不是我说要帮一家普通人驱邪,都不一定能喊得动他!”
唐卫国不满瞪着被称作老冯的老者。
而杜衡在打招呼同时,却发现孙老头也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瞪着老冯。
“你俩认识?有仇?”杜衡看出不对来。
孙老头阴阳怪气哼唧:“当然认识!我在曲市好几个大生意,都是这位根正苗红的灵宝派道家高人给抢走的!”
“他要是正儿八经做生意抢走,我也不会说啥。可他帮人看风水驱邪都不要钱
!这哪是抢生意,这是砸人饭碗!要被天打雷劈的!”
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冯这时也打量着孙老头,认出来是何人后,发出一声王之蔑视的冷哼。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骗子!”
“明明多栽两棵树就能大.大改善的风水问题,你偏让人又是大动土木,又是各种请风水法器的,花百倍钱达到同样效果,我砸的就是你这老骗子的饭碗!”
孙老头继续呵呵冷笑的阴阳怪气:“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以前做过土夫子的,你就以为自己光荣了?而且做就做了呗,偏偏临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坚持要跟以前做割裂不认黑历史,这是你能不认就不认的吗?真是又当又立!”
“你个老骗子!你他娘的……”
这眼看着下一秒就可能打起来的,杜衡跟唐卫国哪里还敢放任,急忙上前分别拦住两人劝。
“老孙你消消气,今天一起来办事的,给我个面子,以和为贵。”
“你走你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这位老冯无论耽误你少赚了多少钱,就由我今天全补给你,如何?”
孙永吉哪能平白无故要杜衡的钱:“我给杜老板你这个面子,只要
他不挑衅我,我就闭嘴!钱什么的就别提了,我气的只是他砸我饭碗。”
对面唐卫国也在劝老冯。
“老冯,我知道你们灵宝派道士不仅仅只求个人成仙,还要帮助别人行善得道,普度众生。”
“但我也知道你普度的众生里面,从不主动去找富人,因为你不喜欢!”
“对面这位孙大师我知道的,向来只折腾富人的钱,并且每次获利都捐出至少一半给慈善基金用于积德行善。他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劫富济贫。”
“所以,就算我这熟悉陌生人的面子你不愿意给,但至少看在他这劫富济贫份上,今天一起先合力把方家的事解决了,如何?”
“你每次获利都捐一半?”老冯不信目光打量着孙永吉。
孙老头骄傲一挺胸膛:“是又如何?跟你有关系?我的思想境界,是你这个无法正视过去自己的垃圾能理解的?”
“你这老骗子!老唐,这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老梆子说话太气人了!”
杜衡和唐卫国都大感头疼。
唐卫国又帮着解释:“老冯当年做土夫子不是自愿的,也是我忽悠他,与其把死人的钱放在地下腐烂,不如我们搞出来护卫
乡梓。年轻人心怀大义……”
这回换孙永吉不信眼神打量:“你能有这么高尚?”
“老夫一生做事,何需向你解释!”老冯大袖一挥同样傲气得很!
但说完这话他就不再说了,孙永吉也同样安静下来,杜衡跟唐卫国便知道算是暂时解决了内部矛盾。
至于以后两人再在曲市地界结仇?
不管了!
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也闹腾不了几年。
方正田早就恭敬等在门口,一直等看见两位白发苍苍老头子吵完架没事了,才敢讨好笑着凑了上来。
“唐爷,杜总,还孙大师、冯大师,请进。”
进门后。
杜衡环视一圈,发现这家里只有方正田一个人。
“我儿子上学去了,我妈和我婆娘都去店里照看生意,我在家配合唐爷你们查中邪的事。但如果有什么需要问他们的,我也能一个电话从县城喊回来。”
“先不用,我们先去看你养鱼的鱼缸。”
方正田领着大家往后院走:“昨晚我跟家里人说了养的观赏鱼可能也中邪后,我们是越看客厅的鱼缸心里越发毛。因为实在太害怕,便把鱼缸搬后院放着了。”
孙老头跟老冯闻言都不满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