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万!”
“我再加十五万!”
“老杨你这棵树就别跟我争了,三百六十万!”
“四百万!”
三分钟报价,最终已经被切成六段的这棵树,由一名中年老板四百二十三万拿下,比之前卢永毅估价超出了一百万还有余!
董明波特地关心问这木厂老板是不是为讨好他故意抬价。
“董少,您之前特地强调了在商言商,我哪还敢当您面耍小聪明!就算我敢,他们八位跟我抢食的,也不可能如此同心协力抬价啊!”
“这棵树应该能切出10到13块板材,我会用于做茶几,估计能有个十来万的利润。”
其他木厂老板们也随即帮腔并忍不住酸了一两句。
“董少,我们绝对是在商言商。”
“韩老板这个价格拿下来虽然利润非常薄,但肯定有得赚。只是这还要运出山的,老韩你可得悠着点,稍微有点磕碰折损你说不定就亏了!”
“感谢诸位关心,我手下都是精细人,不可能有磕碰折损。”
接下来。
轮到杜衡这边蓝标号9的海枬黄花梨。
卢永毅看完这棵树面色不由得凝重,小崽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不出意外这棵也是价值能超出三百万的好木料。
木屑纷飞停止后。
他定睛一看。
果然,同样是水波纹,但芯材比他那棵要粗。
等木厂老板们看完,他们立马就用实际行动,向董明波证明,他们确实在商言商!
“……五百三十万!”
“各位同行,我买这棵树是给我朋友一女儿做嫁妆的,还请给个面子!”
“大彭这么说面子必须得给,我不竞价了。”
“这棵树的利润差顶格了,我本就不想再报价。接下来的海黄肯定会越来越好,我留着资金买更好的。”
等真金白银拿到手。
杜衡笑眯眯看向脸色又又铁青的卢永毅:“运气真好,我又比你高!”
“哼!还有四棵呢,你急什么!”
卢永毅毫不相让回怼。
尤其你标号6的那棵海枬黄花梨树,那歪脖子的,绝对是只能当柴火烧的废材!
只凭此一棵,我就能赢下对赌!
对于卢永毅这“我又觉得我行了”的模样,杜衡装模作样摇头感叹:“有些人呀,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继续锯树呗。”
“戴峰还有董少,我提议,接下来就先别按标号往上顺序了,先把我跟这死老头的剩下共八棵树全锯完。”
“一看到他这不知死期将至的褶子脸,我烦!”
自认老当益壮的卢永毅有被冒犯到。
也看向董明波:“董少,我也
觉得应该先完成个人对赌!”
“只要我赢了,就说明我水平比他高,我们团体对赌肯定也赢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反方向的惨烈事实?只要你输了,那我们团体对赌大概率也输了?
董明波已经放弃挣扎了。
连续七棵树,自己这边都被杜衡稳压一头,说这只是巧合?董明波怎么分析怎么都绝对不信!
杜衡这赌木控局能力。
太恐怖了!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都随你!”
我躺平了!
你个老东西也可以准备等死了!
对于已经起杀心的董少,卢永毅毫无所觉,还觉得董少真是通情达理。
“多谢董少。”
“那边两个木工,先别搬八号黄花梨树,先把标号6的两棵树搬过来。”
没有丝毫墨迹。
还是按照约定,先锯红色标号6的海枬黄花梨树。
还是在询问杜衡的意见后,木厂老板们才让木工开始锯树,这棵树总共分为了七段。
然后还是木心无瑕疵,木纹清晰。
激烈竞价后。
三百四十万!
“咦?不是按价值高低砍伐标号的吗?怎么这棵树还没有刚才红标9的价格高?”
“就算竞价有波动也不该低啊,6和9,中间隔两棵树呢!”
对于这些疑惑。
不
等卢永毅和杜衡解释,另一名赌木专家,就故意大声嘀咕。
“当时就不同意这棵树标号6,是卢兄你坚持说芯材肯定非常粗,才调到第六选择。”
“这下锯开好看了?芯材直径远低预期!”
董明波这边五名赌木专家当然不可能铁板一块,卢永毅这臭嘴巴更不可能有朋友,所以这会他被同行落井下石,众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卢永毅被说得难堪。
急忙转移话题:“小兔崽子你磨蹭啥呢?赶快让木工锯你那棵树!”
“虽然我这棵树稍微看走眼,但我照样会赢!就你这歪脖子灰皮树,肯定只能当柴火烧!”
这死鸭子嘴硬的。
杜衡也不废话,让木工立刻开锯,现实才是最好的打脸!
蓝标6的这棵海枬黄花梨树不仅歪脖子,还特别细,只用掌心就能覆盖其根部横截面,是一棵实打实的小树。
所以木工电锯刚往下一压,黄花梨木就应声断为两截。
旁边助手将小树抬起。
还没来得及扫掉上面些许木屑,就听迫不及待不怕木屑崩脸上凑过来看的两名木厂老板,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我去!鬼脸!”
“典型的鬼脸纹!可惜芯材太小只能车珠子。”
“你可惜我不可惜,正好我有个朋友想
要一串鬼脸纹海黄手串,没想到今儿捞着了!
“而且这可是野生海黄,中药性与香味持久性非人工种植可比!四百万!”
还没全锯完。
就已经有木厂老板迫不及待开始喊价。
杜衡看着木厂老板们的疯狂劲,实在有点难以理解,这好像狰狞不可名状之物的花纹,哪里好看了?
难道是其代表的钱好看?
杜衡搞不懂也懒得搞懂,反正,看卢老头那面色铁青又气歪鼻子的样子,他就特别高兴!
“喂,那谁你往后退干嘛?”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鬼脸纹海黄,虽然芯材小了点,但不妨碍它的珍贵!作为在这一行打拼几十年的赌木专家,遇见如此珍宝,你都不瞻仰一下的?”
“还有,你刚才不是说我这棵树只能当柴烧吗?”
“来!我给你烧!”
“可你敢烧吗你?你个废物!”
卢永毅没有反驳。
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从反驳!
众人看着再次强硬实则全程都始终强硬的杜衡,都惊叹默然了。
为什么他们感觉,似乎并不用再等剩下六棵树全部锯开,个人对赌就已经可以宣告输赢了?
同样的。
十五棵树的团体对赌,似乎也可以宣告输赢了?
木厂老板们却没管杜衡他们对赌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