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我也属于穷学生那一拨。”
“虽然崔岩在你面前好像一直都开开心心的,但贫穷带来的种种不适,只是他懂事的埋藏在心里,没有表现给你看而已。”
“接下来我会资助他,让你们爷孙俩尽量过得好一些,给他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但也不会给你们太好,崔岩这么优秀,我怕他养成骄奢的恶习。”
“资助事等晚上崔岩回来再说,你先来挑一件古董瓷器当念想。”
最终。
崔福挑了估价最便宜的一只小小的清朝雍正款青花瓷盘。
“老太爷在世时,最喜欢用这装上一小盘花生米,跟我一起晚间小酌,就它了。”
崔福眼中满是怀念。
收起青花瓷盘后,他就将剩下的全部封箱,准备明天捐给淮城崔氏宗祠。
“走,吃饭去。”
下午。
杜衡自然是先微服私访了另两家淮城典至珠宝分店。
有一说一,店长都管理得还不错,店员也都认真各司其职,杜衡跟牛发财都没有挑出什么大问题。
“既如此,就把此次公开表扬奖励典型,定为娄振荣以及他所领导典至珠宝分店。另两家淮城分店则是稍次一档的奖励,其它市分店你安排人也去考察,额外奖励或惩
罚你看着办。”
从淮城第三家典至珠宝分店离开后,杜衡如是决定道。
牛发财一一记下,没有提出反驳。
虽然三家分店员表现都很不错,但这次戴总在老板来淮城之前特地强调了,必须要树立一个典范,用于激励所有员工。
娄振荣成为典范是有运气,但也是他自己没掉链子。但凡他当时认出老板后列队迎接,或者自身管理有问题,这会都肯定被树立成反面典范。
回到车里。
孙老头正抱着砂岩风水球,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要把一个光滑简单的石球看出花来。
看见杜衡回来后。
他就谄媚的向前凑到副驾驶:“杜先生,要不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这风水法器到底有啥具体功效呗?”
杜衡回以呵呵。
“可我记得某位风水大师,吃饭时自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风水堪舆,五行八卦,阴阳命理,无一不精,无所不通!还说这次寻宝没你不行,我就是个提供后援的微末后进,不值一提……”
孙老头听杜衡记这么清楚。
脸都绿了。
“杜先生,我当时那就是醉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醉话?老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
“这些都是我在腼蜔
装高人时糊弄人的话,这哪能当真言呢?”
“杜先生,这风水球你给我讲讲呗。风水学你是不懂,但鉴定这方面我给您提鞋都不配!”
杜衡没再逗他。
【风水球,1929年成品……流水驱之,近财而转】
说了天眼看见的关键信息,杜衡又猜测问道:“孙老头,你觉得,这风水球是不是可以对我们寻宝起到帮助?”
孙永吉当即狠狠点头。
“那肯定啊!”
“又是二九年的物品,这明显是跟您那五鬼珠以及八卦镜,属于同一批风水法器,说不定都是出自小孤山湖布阵的风水大佬之手。”
“我大胆推测,这就是咱此行寻到宝藏的最关键一环!”
“你少在这马后炮,如果我没遇到崔福或者没想着帮他,这风水球就落不到我手。那如果没这风水球,咱还不寻宝了?”
孙老头神秘一笑。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杜先生你假设这些,都是以你偶获风水球为结果,可你焉知,不是风水球主动找上你?”
“没有崔福,说不定你会以另一种方式获得此风水球。比如鲁蒙这一番算计,没你插手阻止,可万一最后法官就偏要把一箱瓷器判给你呢
?不同的过程,但最终殊途同归!”
“可如果我就是没获得风水球呢?”
杜衡较真再问。
孙老头看了眼杜衡表情。
继续道:“没获得这风水球,那咱就按之前想好的,先到崔家村旧址,进山后再说。”
“杜先生决定此行之前,也没想着说一定要寻到宝贝。”
“只是有这么一张疑似的藏宝图,又有我奉京前辈风水师的横财批言,小孤山又掘地三尺,你不来这找一找你不甘心。”
“所以杜先生,寻宝是早就定好的事情,你为何现在获得风水球后,反而隐有焦虑呢?”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杜衡哑然。
过了会才开口承认:“你倒是机敏,我获得这风水球后,确实因此有些心态不安。”
“这样,你勉强也能算忽悠的行家,你忽悠我看看。”
“五鬼珠、八卦镜、风水阵,再到这风水球,为什么前前后后都是落在我而不是旁人手里?而且这些来历还各种各样,获得之前打死我也想不到获得方式。我在看见风水球后就忽然有种不安,似乎一切早有注定,我似乎早就被安排好了?”
孙永吉高人风范点头。
“杜先生,首先我纠正一点,我不是完全
忽悠,我说的话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说被安排,那只能是命运的安排!”
“可命运这东西,至今没有人或哪个集体,敢说自己掌控,甚至敢说自己初窥门径的都没有!所以,你要是想跟我讨论命运,那对不住,你找哲学家讨论去,我没这本事。”
“但你要是不想服从所谓的安排,现在‘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回曲市就行,我们谁能拦你吗?”
“你是出于无奈逼不得已才到崔家村旧址寻宝吗?你不是的呀!”
杜衡:……
“也对!”
“所以说,杜施主,你着相了!”
“这是佛家用语吧?”
“无关细节,不必在意。出门在外,不多才多艺,混不了饭吃。”
“杜先生,其实有个骂人的话,可以完美总结你的状态。我很想说出来,但又怕你恼火,就是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
杜衡幽幽瞅了他一眼。
“明知不是好话,但我就是好奇想听,你说吧。”
“听好了啊。”
孙永吉清清嗓子,一字一顿,吐词清晰:“贱人就是矫情!”
“滚!”
“陈破,扔他下车!”
陈破拎着孙永吉下车,但门没关,孙永吉又自己坐回了后座,继续看向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