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中无奈长叹。
“你以为我想信,可查了小孤山地区往年的档案,我这些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怀疑唯物主义!”
看着老丈人唏嘘迷茫神情。
杜衡能确信。
老丈人正在经历三观被颠覆的严峻考验。
“档案记载,小孤山地区,曾经每月都有山体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虽无人伤亡,但还是导致这里被常年荒弃。”
“二十年前有个自称风水师的中年人,在小孤山顶停驻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告知周围的村民。每年正月初一要扔一头猪进小孤山湖祭祀,扔至少三十年,则灾害自消,并可保风调雨顺。”
“如果不扔,则每个没月亮的晚上,灾祸必生。”
“往年附近村民们都大年初一祭祀,往小孤山湖里扔猪。可去年这里被划分成工业新区,村民们也都拆迁搬走了,开发公司的项目负责人也跟我一样,是个不信邪的,自然就没祭祀。”
“这环山公路是年初刚修好开通的,两次车祸都是晚上,且当晚没有月亮。”
“负责开发小孤山地区的叫远航公司,我又找来了远航的施工档案进行对比,但凡当晚看不见月亮,都有或大或小的工地事故发生。”
“只是一
直顶多是人员受伤,工地常见的事,月黑天也不多,才始终没被注意。”
许光中将一堆陈旧纸质档案推到杜衡跟前。
示意杜衡翻看。
“我是不想信邪,可问题在于这玩意它邪门!”
“而且我突发奇想把这些情况整理完,往上面汇报了一下,小衡你猜怎么着?”
杜衡边看档案边随口猜测:“无稽之谈,留职查看?”
“滚!”
“你就不能盼着你老丈人好啊?”
杜衡很委屈。
明明你让我猜的。
“上面批复,不管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
“这是默认了爸你往风水师的方向,继续深入调查?”
“我们调查组也这么想的。”
许光中又点燃一根烟。
长吁短叹。
“正好念卿说了你想帮忙的事,还说你找了个风水师,所以放你过来看看,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能解决问题呢?”
“当然,调查人为车祸方向我们也没放弃,算齐头并进。”
“爸你放心,我会努力查的。”
“你当然要努力,我是顶着三观破碎风险让你过来的。但如果真的有什么邪门东西,你先保护好自己,知道没?”
“知道。”
“那行,你们就在这四
处逛逛,风水师你招待,我怕交流多了更加怀疑人生。”
“别走太远。”
“买下小孤山地皮的远航公司董事长,是我老同学,正好今天中午喊我一起吃饭。以前也是一个单位的,后来他下海经商做房地产。你做生意的,介绍你俩认识认识。虽然没生意交集,但多个朋友多条路。”
“谢谢爸。”
“我们不走远,就到小孤山顶看看。”这是路上孙永吉说的要居高望整体。
小孤山相比真正的大山,只能算作丘陵。
孤零零安静在那。
草叶繁茂,观之却又寂寥。
沿着山路拾阶而上,用了一刻钟左右,杜衡三人登上小孤山的山顶。
登山过程中。
杜衡跟孙永吉说了二十年前风水师的故事。
站山顶俯视下方五六分钟后。
孙永吉越看越疑惑:“依山傍水,藏风聚气,光看这总体的风水,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地方,不该频繁出事的。”
“唯独南边这小孤山湖,与整体格格不入,应该就是问题所在。”
杜衡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这他么我也知道!
你前辈给的黄纸十六字,还有今天看的档案,都说明邪门问题是跟下面中间这小孤山湖有关。
“没
改变整体地形,却从本应的风调雨顺转为灾祸频发,这定然是有煞气逆乱……杜先生,我现在推测是,小孤山湖里藏有恶煞,只要找到并消除,就能灾祸自解。”
“可二十年前那前辈风水师既然能给出一个,普通人就能用的解决办法,还长久行之有效,以他的水平,没道理不会祓除恶煞?”
“可能是恶煞难除或者难以锚定方位?又或者犯某种忌讳?”
孙永吉陷入了沉思。
开始左手风水罗盘,右手不停在地上用树枝画来画去,各种如天书的鬼画符,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杜衡越看老头迷茫样子。
越觉得不靠谱。
还是下午亲自跑小孤山湖看看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老板,这儿好适合!”
向来存在感稀薄的陈破突然冷不丁开口。
杜衡疑惑回头:“合适啥?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
“抱歉老板,我就是忽有感慨脱口而出。安保公司需要训练保持保镖战力,最近在找野外训练场地,但曲市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有山有水有树林还人烟稀少,还紧邻曲市,我觉得很合适。”
“这是规划好的工业新区,应该是只允许办厂用地,你认为合适
也没用。”
陈破哦了一声。
没有再提。
杜衡也只当做闲聊。
孙永吉一直鬼画符画到许光中喊吃饭,也没算出个能让杜衡听明白的所以然。
只是跟杜衡信誓旦旦保证。
他算出只要有杜衡在,必定能够轻轻松松解决问题。
“行,借你吉言!”这话说得天命所归似的,杜衡才不信他。
“先下山吃饭。”
饭桌上。
远航公司董事长乔良筹对杜衡态度还不错,完全就把杜衡当子侄辈看待。
上来就给私人名片。
“年轻人做生意不容易,老许你这女婿一看就踏实肯干,将来绝对有大发展。”
“小杜啊,创业不要怕失败,老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他母亲!你是老许的女婿,也算我亲子侄,要是做生意遇到困难,随时可以找我。要人要钱或平事,我都能帮。”
“谢谢乔叔。”
虽然杜衡并不需要,但场面话感谢还是得感谢的。
酒过三巡。
乔良筹喝得半醉。
就开始拉着许光中大吐苦水。
许光中一脸“又来了”的无奈,但也只能听老同学诉苦。
“老许,你别看我人前风光,可我这些天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