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无病夜遇魅惑美女,其人身形窈窕、举手抬足皆是万种风情,抬眉一笑百媚声,天下尤物无颜色。
女子侧卧锦被,好似白蚕作茧自缚,紧紧将自己贴在无病胸腹之侧,锦被卷起千堆雪,一如远山本如黛、层峦叠嶂,只将皑皑白雪敷身装,万重银光亮夤夜。
螓首压肩,乌云罩面,软香温玉瞬间入怀,二人心跳极速起来,砰砰砰,震得无病身体发抖,内火旺炽。
好似乳燕投怀,又如小猫撒娇,无病心中紧张,双手紧紧攥着,不知所措。女子朱唇乱点,点点落在无病耳畔,“无病,你不是爱我吗?要了我吧。”
女子翻身趴在无病身上,拽着无病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此刻四下无声,二人四目交接缠绕,只待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了。
如窦翠峰,何分彼此。遂府糖霜,口甜心苦。
无病睁开眼睛,双眼血红,“麓瑶,你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就说与我听吧!”
姬麓瑶不说话,只是狂吻无病的脸颊五官,红峦唇珠,亦不分彼此。
无病扶着姬麓瑶的脸颊,“麓瑶,你怎么了?冷静!”
“我没有心事,我不要冷静,我就要疯狂的爱一次,我心里只有你,你快点。”
姬麓瑶双手下探,无病吓得连忙攥着姬麓瑶的小手,姬麓瑶哪有无病的力气大,胳膊被无病拽了上来,“啊!哦!痛,痛,无病,你轻点。”
无病尴尬,“麓瑶,你别瞎说,我只攥着你手腕呢。”
“嘶......我瞎说什么了,就是疼!你弄疼我了,你的手跟铁钳子一样。”
无病松开姬麓瑶的胳膊,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只见姬麓瑶半仰着身子,鼻息火热粗重,积云倒垂,云雨欲来风满楼。
但见精致的锁骨如玉雕,圆润的肩膀如雪球,脖间一抹夕阳赛红玉,脸上一点朱唇笑双眸。
一对光洁象牙勾连白玉盘,吊在无病脸前,秀发柔顺丝滑,垂在颌下,轻轻摇曳,似柳林似芦苇荡,漾地人心慌。
弱质纤姿俪素妆。水沈山麝郁幽香。直疑姑射来天上,要恼人间傅粉郎。
简酿酒,枕为囊。更馀风味胜糖霜。肯如红紫空妖冶,谩惹游蜂戏蝶忙。
姬麓瑶双眼紧紧盯着无病的重瞳,无病不敢与之火辣对视,“麓瑶,你喝酒了?”
“是的,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正好是花开半开,又酒饮微醺,心动不如行动,酒壮怂人胆,我要你!你不是武艺出众,惯常使用长棍长矛吗?又箭无虚发,暗器指哪打哪吗?我看你准不准,你来啊!你来啊!快点。”
说话间,姬麓瑶再次双手下探,撕扯无病的短裤,无病大骇,慌忙扳倒姬麓瑶,将姬麓瑶裹在被中,翻身坐在腿上,双手压着姬麓瑶的肩膀,“冷静,冷静!”
“你到底爱不爱我,白天说话都是骗人的吗?”
“不不不,我很爱你,自从遇见你,我才发现你是我今生的情劫,我这心纠缠纷乱,深受苦恼,生怕你不高兴。”
姬麓瑶神色缓和了一些,无病继续说道,“我曾经年少轻狂,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遇到你,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做那没头脑的热血冲动的事。”
“你知道吗?人小时候,难过了就哭泣,哭完了就没事了。长大后,难过了就微笑,微笑了就没事了。只是当初的没事是真的,现在的没事是说给自己听的。”
姬麓瑶皱眉,“虽然有些道理,可你说这些没头脑的话,根本不应景啊。美人在你身下,你跟我讲人生的大道理,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你怎么不拿本《金刚经》给我讲讲佛理呢?”
“哦哦,我想说的是,我爱你,真的爱你,所以我们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在一起!”
“什么,你说我随便?”姬麓瑶脸有愠色。
无病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口误,口误。如果有一天我能走进你的心里,我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装满了你对我的思念和爱意。你对我的情谊,我都明白的。”
姬麓瑶眉毛舒展,咬着红红的嘴唇,接着舌头探了出来,在红唇上旋转一圈,“这样还差不多,无病,人心只有一颗,藏在身体里,摸不着也看不着,伤了知道,痛了知道。所以,你不要伤害我,赶紧脱光了,钻进被子里来。”
姬麓瑶俏皮的眨眨眼睛,无病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咬咬舌尖,“你已经成年了,不要像小孩一样这么情绪化,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你要听话,都后半夜了,你赶紧回自己房间睡觉,咱们明天好好聊不好吗?我怕我控制不住你!”
“说得我好像多凶猛似的,你要是不来,以后就不要和我说话,我姬麓瑶敢爱敢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就是要占有你,不让我后悔!”
姬麓瑶大喊起来,眼角带着泪光,无病看得心疼,连忙低头亲吻姬麓瑶,姬麓瑶这才平息了心中再次暴涨的怒气,面色红润起来。
无病直起身子,“麓瑶,我记得你劝解过我,你说人生在世,短暂不过百年。年有春夏秋冬,人有喜怒忧悲。快乐的最好办法就是忘记不快,幸福的最好办法就是忘记不幸。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伤心事吗?”
“没有伤心事!你不要我,我才伤心。”
无病心思电转,“哎,我恨不得立马得到你,你放心,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不光想占有你,我还惦记嬴姣呢!”
“什么,你吃着我这一碗,还惦记我家里的另一口锅里的?”
计策成功,已经转移姬麓瑶的注意力,无病点点头,“对呀,人之于美,必爱而必得之,你想想你在我身下,嬴姣在我身上,我们三人做着夹心的馍,多形象,本来你俩就肤白如雪,像极了你发明的白面馍,我就是你们的肉饼,让你们裹起来。”
“荒唐,真是放荡!你怎么这么想,有我一个人还不知足吗?”
无病眉毛挑挑,“放心,让你做妻,我要纳妾必定经过你同意,不过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纳妾不多,也就九九八十一个,凑个吉利数字罢了。”
姬麓瑶气得推开无病,“下去,看错你了,你个骗子,之前还说只爱我一个,原来你心里早惦记妻妾成群了,三岁看小,七岁看大,你这个大色魔。”
姬麓瑶跳下床,披着被子跑走了,“哎哎,麓瑶,留下被子啊,我睡觉盖什么啊?”
“你盖嬴姣吧!”
姬麓瑶飞快的跑走了,冲出院门,凉风吹拂,姬麓瑶头脑清醒了一些,刚才分明看到无病嘴角的笑意,旋即再次羞怒,“送到嘴边都不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嬴姣立在姬麓瑶身侧,“姐姐,你让无病盖我,这话是真心话还是气话?”
姬麓瑶彻底破功,“哎,我看你才是人,无病才是机器,走,跟我回去。”
姬麓瑶躺在自家床上,翻来覆去,默默哭泣起来,“丢死人了,人家还不要,明天怎么见他?我俩本来好得快成一面镜子了,这下镜子碎了,怎么办?”
嬴姣立在一边,“姐姐,你的师父关夏瑰说过,她教导无病学了乾坤神功和坤乾神功,对女子没有什么要求,但要求男子必须保持童子身到二十五岁,否则功散而身亡啊。”
“我不信,那就是唬人的,怕男子沉迷女色,不肯用功而已,再说古武神奇,也不可能有悖常理。”
“姐姐,宇宙奇妙、古武奇妙,非计算可知之。”
姬麓瑶回想细节,脸色大红,“他确实练得一身钢筋铁骨,浑身哪哪都硬邦邦的。而且那眼神都带火,我看了心慌,深怕被吃得碎成渣渣,他压抑自己也很辛苦吧。”
姬麓瑶长长叹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没有胆气了,我真怕再也遇不到你啊。”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无病盘腿练功,长长出口气,“哎,其实我想啊,可我的童子功不让啊,师父一定和你讲过,你为什么不信呢?”
无病闭目打坐,渐渐睡着,不知多久,一个女声再次飘来,飞入无病的脑海,“孩子,你听到了吗?我是你的亲人啊,我想你想得好辛苦。你来啊!你来啊!”
无病睁开眼睛,“又来了,刚才以为是嬴姣,如今看来必定不是了。”
无病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右手抚摸左手腕,左手腕翻转,手腕上光亮如银的鸣蝉纹身,竟然弹跳而去,变作一道白光,飞到了无病掌心。
姬麓瑶赠送的记忆复合钛合金刀,蝉翼直刀,禅意至道也,慈悲心肠、霹雳手段,往来复生、因因循环。
无病盯着院中的花花草草,风吹草动,沙沙作响。
“我是你的亲人啊!”声音来自西天外,无病冷笑,“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居高声自远,非是藉清风。你到底是什么?”
无病跳到院墙之上,飞纵几下,跳到了道观外,循着声音,沿着阶梯奔向山脚。
那古怪的女声渐渐低沉了,声音也愈发小了。
“无病,你要去哪?”
无病吓得回头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