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率人抗击火牛阵。
一步,火牛冲到了无病身前,无病喝道,“扑、砍。”一刀下去,黄牛身上铁甲在无病大力一击之下,直接断做两段,无病竟然一刀砍掉黄牛半个身子,紫曼陀罗和青獒同时大叫一声,腰部旋转发力,长刀砍去了黄牛半个脑袋。
锋矢阵齐齐挥刀,侧砍火牛的脖子,横扫火牛小腿,而无病站在最前端,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去消灭那最凶猛迅疾的火牛,迟滞其余火牛,刀刺其目,刃割蹄筋。
庖丁解牛之刀术,尽用于此。
这时火牛好似闲庭漫步,拥挤着走到了第一排将士身前,第一排将士学着无病的样子,竞相砍出了第一刀。
无病眼睛真毒,白甲兵身经百战,他选出白甲兵做了第一排士兵的主力,一次挥刀,就干掉了十几头牛,可依然有八人被撞倒,好在三层重甲在身,抵御了大多的力量。
然还是有几个白甲兵被顶穿了胸腔,第二排将士挥刀补进,趁着火牛步速迟钝,刀劈黄牛。
无病喝道,“前进。”众人齐齐踏出,无病大喝,“第三排跟进,砍。”众人如墙而进,小跑来的十几头牛立毙刀下,剩下的十几头牛竟然害怕折返回去。
无病大喝一声,“锋矢阵,冲锋。”
众人齐齐呐喊,声如雷霆,无病大叫,“不杀牛,只刺其臀股。”
众人驱赶火牛,火牛受惊,竞相逃逸,跑着跑着,与冲来的三十多骑兵相撞在一起,一时人仰马翻,其后的二十余骑兵立马停了下来,弯弓搭箭。
王莽长出一口气,“竟然反败为胜,火牛反倒做了我方的尖兵。”
无病喝道,“一线并进,冲。”
无病带人冲了过去,同三十余骑兵对砍起来,骑兵已经被火牛冲击的停了下来,一部分被撞倒踩死,没想到无病带人扑了上来,无病带人一顿齐砍,骑兵不得招架,纷纷后退,无病喝道,“五人一马,三砍人,二砍马,围杀。五人赶牛回冲骑兵。二排分作两翼包抄,三排结阵待命,饲机射弩。”
新军、紫衣卫、白甲兵散开,骑兵被围,无处可逃,骑兵射出一波弓箭,奈何六十余步,几无杀伤。骑兵领队大喊,“冲出去,重新冲阵。”可他哪还有机会,无病知他是头领,一路疾跑,纵跃,飞到马上,领队发现身后生风,回头观察,无病长刀一旋,无病便把领队劈做两半。
无病一身鲜血,割下其头,长刀将其头颅高高挑起,“斩将。”骑兵气势大衰,纷纷后退,新军这边,每四五人围杀一骑兵,一番刀砍,骑士非死便重伤,二排两翼包抄,已经冲了过去,成合围之势,紫曼陀罗和青獒各领一队,如两幢刀墙,雪亮的刀光上上下下,骑兵被围压起来,中心开花,四外合杀,三排预备,不时放箭射杀骑兵,无病战术大成。
无病喝道,“三排弃弩推进。”骑兵已如困兽,俯首就戮。
其余三面的骑兵被新军的弩箭所阻,这每一面只有十几个骑兵,本意便是袭扰,让王莽分兵的,见新军弩箭密集,便没有强攻,等这些骑兵得知正面冲阵的火牛和精锐本部骑兵被合围。这一伙骑兵便作鸟兽散去了。
密林中,得报的黑袍人惨然一笑,“他命真大啊,斩蛇山,也不能取他性命,可叹可叹。我为何相信这帮雇佣兵,为了钱财,他们岂会卖命。”
黑袍人惨笑,拔剑自尽。一旁的忠仆王豹痛哭,“主公,我们还有机会啊。”
黑袍人咕嘟着嘴巴,“他的手段,我知道,你逃吧。”言毕而逝。王豹取刀,“主公,我来了。”自刎而死。四下里燃着几十处篝火,十名死士,一一刎颈。后人书曰:“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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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阿候王逢时子,太皇太后之侄,莽族弟也,仁子王明,于舂陵放贷,草菅人命,乱祸乡里,为义士所杀,莽不追罪,反疚明父,故逢时与仁怀恨在心,仁勾结紫衣卫阴人青隼、红蛇会、郡兵,于彭泽刺莽,事败,于斩蛇山自尽,后莽薄葬之,逢时畏罪自杀,仁家人俱流配酒泉。”
剩下的黑袍人见事不成,果断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紫曼陀罗、青獒哈哈大笑,“痛快,以轻步制骑,还能这么赢。”众人畅快大笑起来,一一对无病捶胸行礼,无病捶胸还礼,“诸位勇士,非某之功。胜利是你们的。无病感谢诸位信赖。”
田馨这时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了无病怀里,无病脸红了,“这么多人呢。”
田馨喊起来,“主上找你们有事,你们快走。”
“诺。”“诺。”众人收拾兵刃,回去复命。
紫曼陀罗抱拳行礼,“主上,幸不辱命,我部适才十伤九亡,白家兵阵亡五人,伤十人,新军共计阵亡八十七人,斩杀火牛四十二头,冲阵骑兵五十八骑,梨鱼兄弟力劈敌酋。”
王莽大喜,“此天降神将也。快到我去看看。”
紫曼陀罗不自然地说道,“田神医和梨鱼兄弟在一起。”
王莽一怔,摇摇头,“我等会吧。你去把他们叫来。”
“诺。”
紫曼陀罗吩咐紫衣卫四下探查,新军重新布防,这才慢悠悠地找到无病,田馨依旧紧紧抱着无病,不管无病说什么就是不撒手,直到紫曼陀罗到来,田馨这才知道脸红,拉着无病的衣角走到了王莽所在之处。
王莽当没看见,“梨鱼啊,真神将也。你可愿意随我回长安。”
无病摇摇头,王莽急道,“这山野也没有什么好的,长安城,繁华富庶,我赏赐你一个大宅院,童仆丫鬟,封你执金吾司马,掌兵千人,秩比一千五百石,如何?”
无病摇摇头,王莽又说道,“我再赏你黄金百斤,我还想请你兼任新军教官,专门教授以步制骑之策。”
无病又摇摇头,田馨急了,“你答应啊。”
无病抱拳道,“谢谢安汉皇公赏赐,我适逢此间之事,解人危难不是本意,我只是自救而已,并无功劳。我虽与田神医有些交情,可君子之交淡如水,岂可名利污之。我志向在乎山水之间,打猎捕鱼,果腹足矣。君可闻,吾将曳尾于涂中。告辞了。”
无病拧身就走,“田神医,有缘再会。”
田馨急了,“你给我回来,天还没亮,你能去哪里?”
无病停下脚步,心道,“鹿鸣要是知道,我和安汉皇公的侄女这么勾勾搭搭的,还不挠死我?”回首抱拳道,“田神医,我真的不能留下。”
田馨小脾气上来了,跑过来,拦住无病去路,“紫曼陀罗、青獒、紫钩吻、青狼首,你们四个,把他给我抓起来,他刚才对我搂搂抱抱的,不能这么走了。”
无病一阵苦笑。王莽咳嗽一声,“还不过去帮忙。”
“诺。”青狼首跑的最快,冲过去,就抓住无病的胳膊,脚丫子就踹向了无病的膝盖窝。
无病冷笑,身子一转,就让青狼首扑了一空,长腿一抬,脚背拍到青狼首脸上,青狼首倒飞出去,倒地不起,无病一愣,“这么不禁打?踢死了?”
紫钩吻抽出兵刃,“你敢杀紫衣卫?”
紫曼陀罗近前一步,推着紫钩吻的手,“别拔刀。”
紫钩吻嗯了一声,垂手立着。紫曼陀罗使了眼色,青獒近前查看,青獒摸了青狼首脖子,“我要不要捏碎他的喉咙呢。”邪念一闪,青獒收回手,“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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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狼首的部下早不乐意了,一股脑扑了上来,王莽好整以暇的看着,“红木槿带小姐回来。”
“诺。”
紫曼陀罗说道,“青狼兄弟,青狼首只是昏过去了,没事的。”
“那也不行,竟敢对紫衣卫动武,活腻了吧。”众狼扑了过去,田馨站到无病跟前,“你们这是做什么,刚才前线生死相搏,你们留在后边,这会又恩将仇报,你们还有脸吗?”
青狼说道,“我们留下是为了随时护卫主上,而今他打昏首领,罪不可恕。小姐,得罪了?”
这时候红木槿已经来临,“神医,切勿冲动。”拉着田馨到了一边,无病瞟了红木槿一眼,恍然中,以为符鹿鸣走来,无病眨眨眼,定睛细看,其眉眼像极了符鹿鸣,无病心道,“一定是眼花了。”
无病扭头看着青狼,“那咱们练练?”
青狼吐了一口唾沫,冲了上来,无病心道,“想试探我?”便使起来了擒拿手,抓住青狼胳膊,手腕一拧,摘掉了肩膀,青狼一痛,接着被无病一个靠肩推,撞在一边,其后的青狼众,都被无病摘掉右臂,无病变着法的从其腋下胸前后背转圈,一是躲避攻击,二是从不同角度抓着对方的右肩,一一摘掉。
十二个青狼就这么丧失了战斗力,这时候王莽也走了过来,“少年英才啊,好了,不要切磋了,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无病啊,等天亮再走不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我觉得武馆确实人才辈出,不知可否与我聊聊?”
无病抱拳道,“多有得罪,悉听遵命。”
紫曼陀罗这时才命青豹弄醒青狼首,再给青狼众们治伤。田馨跟在王莽身边,王莽笑笑,进了大帐,三人分宾主落座,紫曼陀罗和青獒侍立帐外。王莽打听无病的师承,学的武艺,又问无病山野狩猎之事,无病一一作答,宾主相谈甚欢。
王莽叹道,“真名士也。梨鱼,长安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执金吾司马,新军教练,我给你留着。”
无病抱拳称谢。天光大亮,无病抱拳离去,田馨送到了营地门口,无病笑笑,低声道,“你的心意,我懂,可我高攀不起。”
田馨眼睛发红,“哼,自以为是,你想多了。”
无病笑笑,轻声说道,“夏日游,茉莉花开,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田馨脸红,掐着无病的腰肢,“你瞎说什么?”
无病笑笑,“不喜欢?那再换一首,夏日游,茉莉花开遮眼眸。楼中谁家年少,足风流。我欲与其相知,将花嗅。郎心无知无趣,不转头。只得跺脚走,白眼丢。”
田馨脸红滴血,“你好好读书,来日来长安入太学,待学业有成,我请庄尤推荐你做个博士,出入朝堂,再一步步升迁,封侯拜相。”转而捂着发红的脸颊逃了。
无病收敛心神,“何必将我话语作真?”
无病摇头走出营地,步行百步,青隼麾下十八人各举着酒碗,等候无病,其后又是昨夜一道并肩战斗的紫曼陀罗、青獒、新军将士等人,无病深吸一在口气,“某有幸结缘诸位,日后还有机会相见,就此别过。”
十八武士哗啦单膝跪地,“多谢救命之恩。”捧着酒碗置于头顶,无病哈哈大笑,一样单膝跪地,双手捧过酒盏来,一饮而尽,又膝行挪位,逐次饮酒,最后拉起十八人,抱拳而走,紫曼陀罗、青獒对着捶胸行礼。青獒心内叹息,“难啊,难啊。报仇无门。”
无病笑笑,扬长而去。王莽从远处看到这一幕,叹道,“军魂也。”眼中杀气一闪,心道“如不为我用,只能杀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