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时,却听某王爷冷哼道:“你们只知图一时痛快,但是忘记了北面那些胡人却是天性凶残,若今日本王听了尔等的话真要让人将他们押解出去,你们可知日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这……恕下官愚钝,望王爷点拨。”郡守不禁又是侧头和城主对望了一眼,却并未能由彼此那儿寻得答案,郡守便连忙朝夜瑾骁作揖道。
“屠、戮!更加凶残的、屠、戮!”夜瑾骁神色一敛,咬着牙几乎一字一顿道。
郡守和城主同时愣怔住。
夜瑾骁又严肃地补充道:“凶卑人的凶残在整个北方域或说他们当属第二,便再无其它国敢称第一,另外,其凶残还表现在一个方面,便是好大喜功又极其好面子。
他们一贯崇尚士可杀不可辱,今日若是吾真照了你们的主意干了,就等同于是在狠狠地抽他们的耳光,来日,只要他遇上我天禹国子民,以他们睚眦必报的个性届时定不会理对方只是平民百姓亦或是旁的什么身份……
只要让他们遇上了,便不会有半点生机的可能,他们定会以屠戮殆尽的方式来挽回今日主帅当街游行之耻。”
“这、这、这这这……”
郡守闻言,瞬间直吸冷气,心中一阵后怕:“是我等草率了,竟没能想到这一层,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左右今天你们遇上的是本王,本王自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夜瑾骁淡定回道。
之后,
郡守和城主大人各怀揣着一颗战战兢兢地心离开军营。
与此同时,魏江手中握着一封书信与李元一道进入主帅帐营中,他手中的这封可并非是以飞鸽代传之信,此乃由王府内专门的送信人骑着千里良驹日以继夜自京城内送来的。
一般这种情况下便说明事情颇为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可以取代的信件,便不得不由专门的送信人代替飞鸽,而此次的手稿人不是苏若瑾,而是李管家。
从魏江手中接过信件,拆开,打开……一气呵成,看罢信件,夜瑾骁沉默一片刻后反手将信递给魏江,魏江这才得以有机会将信由头至尾默念一遍,随即静默地将信又转递进李元的手中。
一直到李元瞧完,都未见夜瑾骁出声,堂下魏李二人也不敢贸然发表各自的意见,你看看我、我瞅瞅案桌后的主子……
良久后,夜瑾骁打破一室宁静:“你们是怎么看的?”
“这个吗……”魏江接的话茬:“渝王和太子间的嫌隙本就由来已久,太子选择以如此狠绝的方式进行还击,显然渝王这次是做了触及到了太子底线的事情。”
说及此,略停了停道:“当然,能如此轻松地一举扳倒渝王,此前怕是早就已经开始在收集对方的证据了,可能就等着他哪天将自己惹毛了,然后……”
后面的话魏江没有道完,只以一掌做了个刀砍状,意思不言而喻。
夜瑾骁淡淡地点了点头
,未再回话,视线下意识移向李元。
李元一贯不太愿动脑子,迎上夜瑾骁的视线时心中不禁有那么点慌乱,心念飞转间连忙附和魏江的话道:“属、属下以为,魏统领所言极是。”
原也没打算李元能给自己什么更加新颖的说法,于是又将视线自李元脸上收回,目光重新回到那封被李元摊平放在自己面前的信件上。
随后缓缓抬起手朝魏、李二人摆了摆,二人在向彼此互望了一眼后静静退了出去。
某王爷则已是两眼定定地盯视着信纸兀自发起了呆。
当然,与其说他是在发呆,其实不如说他此际已陷入进了属于他自己的沉思中。
自打和苏若瑾在酒楼内见了面后,苏若瑾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似乎她压根就不曾在深夜去过隔壁的故友居一般无二,日子一切照旧。
故友居那边亦同样,照常将她当作试吃员,一到午时饭点,新的试吃菜品准点无误的为她端送过来。
若非要分出个什么异常?那便也只有那个阿弟了,送菜一事他几乎从不假手于别人,每次都是由他亲自带队。
但即便故友居那边已经做到小心极致了,可是晋王府这边仍然坚持着晋王府的规矩,故友居端过去的所有吃食,在门房那,无一次例外,都会有专管吃食的仆丛手握长长的银针等在那查验饭菜是否有问题。
终于有一日,阿弟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多嘴冲门房的
护卫道了句:你们这些人,每天如此,麻不麻烦?
我家少主与你们王妃从前那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些吃食之所以从来不假旁人之手,便可证明我家少主对你们王妃的一腔赤诚。”
之后门房的将这一席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苏若瑾听,苏若瑾表面一派平静,心里其实甚是愉悦和欣慰。
与此同时,也更加相信了她此前的判断:顾雨宁选择在复仇与认祖归宗之前脱离保济堂,并且除领走了小雨辰再未由保济堂内带走一个人,便以足够说明他对保济堂,对她等人都是有着十分难舍的感情的。
离开,不过只是不愿连累到保济堂,以及连累到她罢了。
只是隔日,夜宝珠跑来,闲谈间,竟将她由别处打听到有关渝王此番遭人暗算的幕后之人实为太子一党这么个所谓的事实告知了苏若瑾,苏若瑾登时开心到笑颜如花之余不禁暗暗地佩服起顾雨宁:好家伙!此局布置的可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一想起渝王,其实若非顾雨宁抢先代她对那个登徒子出手的话,她本也做好了要对他出手的打算,然而既然这次登徒子已经无有翻身机会了……
自己若再出手,便等同于棒打落水狗,好像自己与他的仇恨也至于有那么深吧!毕竟他此刻的处境已经够惨了。
这般想罢,苏若瑾随后决定:自己与渝王之间的恩怨就当顾雨宁已经为自己报了,另外自己再做
个顺手人情,那便是将那日在京兆府内院给渝王所下之毒的解药交由夜宝珠之手送去给渝王。
早由夜宝珠言语时偶然间的轻叹中就听出了她正愁没有机会入渝王府去瞅瞅渝王的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