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瑾眉宇直接一皱,再次将视线落到了慰长风身上:“前辈,瞧见没,矫情之人就爱矫情。”
“王妃……”蓝银一脸讪色,似进退两难。
慰长风也略有些瞧不过眼,摇了摇头,看向蓝银:“我说蓝统领也是个轴人,王妃都如此这般说了,便说明王妃心里并未将你视作是这府中的一般属下,王妃她甚是看中你呀,你竟还浑然不知?!”
一席话终于点醒了轴轴地蓝统领,随即三步并两,挨着苏若瑾坐到桌子旁,并看了看对方道:“王妃切莫要和蓝银一般见识,蓝银本性就有点轴,可并非是真的矫情。”
苏若瑾闻言很快赏了对方一个大白眼,然后回答道:“行了行了,大家一起开吃吧,再聊下去,这一桌子的美食怕都要凉透了,凉菜吃多了伤胃。”
至此,大家这才齐齐拿起筷子,开心进食。
屋内随即再无人声喧哗,能听到的尽数只有筷子碰与碗碟的碰撞声。
当黄昏到来,便有门房的护卫前来禀告:长公主和驸马爷已到大门边,早已领着蓝银和诸葛牛等在静墨轩内的苏若瑾和蓝银两两相望。
蓝银不由率先道:“奇怪了!这长公主和驸马爷今日怎会来得如此之早,平素都要等到华灯悉数亮起才来,可眼下这天都还没黑呢!”
“无妨,他们前来是治病,而本王妃是医者,她们花钱看病,那么时间自然主随客便好了。”苏若瑾一脸云淡风轻地回道。
随即想起了林伯恩或许尚不知长公主和驸马爷今日会提前到达,于是便对蓝银吩咐道:“阿银,外面唤个弟兄去将林大夫请过来吧!”
“诺。”蓝银便领命跑大门外唤人去了。
结果长公主、驸马和林伯恩几乎前脚挨着后脚抵达静墨轩,自与夜宝钗变作成了医者和病患者的关系以来,二人间表面算作一派和气,但实则内心的隔阂丝毫根本不曾化解,不过双方都将之暂时压在了心里。
随着一段日子内服外治的结合治疗下来,夫妻二人的病疾都有明显上的改变。
首先,经进一步问诊:长公主的宫寒和腰酸腰痛就大有改善,与此同时,从前两眼圈发青的驸马隐疾亦也进展颇大,苏若瑾心中总管舒了一口气。
待给长公主和驸马的治疗一结束,苏若瑾随即命蓝银和李管家二人将那夫妻俩往大门方向送去。
其实今夜她非要命蓝银陪李管家一道去送客是有原因的,而她的真实原因是为了支走蓝银,若蓝银在此,只怕她深夜想出府一事又得挨对方阻拦。
就算最后蓝银拦不住,那亦肯定会非得跟着一块去。
可是苏若瑾不想让蓝银跟随,因为没有蓝银在,就自己带着诸葛牛,诸葛牛事事听她的,两个人出门那自然做什么事都要轻松便捷得多,正如昨夜便是。
再者如今的诸葛牛已不是挤身于顶级高手当中,现在的他可是一名妥妥的顶级高手好不好!如此,有他在旁自己又还有何可惧!
昏暗的夜幕中,她们施展着轻功一前一后,不出片刻功夫便轻松溜出王府,而此行目的地正将军府。
她要去找林子栋,如今包云茹已得到了她该有的惩罚,至于苏荣畅倒是不用太过着急,苏玉夕和苏玉凤已然正式反目成仇,那么林子栋再继不继续,留不留在镇国将军府显然已经不再重要。
林子栋在未潜入将军府时原本就混迹在江湖中,而今通知他由将军府内撤离,然后配和那个毫无武功根基的林伯恩,由二林去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向外推广开,想来定没有问题。
因此,苏若瑾是带着这个想法,甚至都不转借其他下属前去通知林子栋,便是希望林子栋能尽快由将军府脱身。
以前有个顾雨宁在,每次有事要命林子栋去做都是由顾雨宁出面去寻他,与他单线联系,而今顾雨宁离开,若派其它和林子栋不熟之人前去,那还不如自己亲自出面命他速站速决的好。
闷热地夏夜,虽也偶尔能遇上一抹两抹凉风,但那不过杯水车薪,待两人成功抵达到镇国将军府后院小巷内时,不论是苏若瑾还是诸葛牛,均已是浑身热汗淋漓。
随后,由后院悄然潜入到位于前院一小偏院内, 这儿便是镇国将军府历来管家所住的地方,此时夜已深,四下一片黑暗,原本皎洁的月亮早不知何时已经隐没进了黑沉沉的天际中中。
一番摸索,好不容易摸索进了林子栋所住屋子,苏若瑾未敢贸然闯进去,她先是将身形太过高大的诸葛牛给安排躲进了院子内的一片假山后,之后自己矮着身子来到了林子栋所住房间的窗户下。
用她们此前早就统一过的一轻两重法在窗户上连敲三遍,习武之人皆警惕性高,连敲三遍足矣将对方由梦中敲醒。
正如此际,当三遍刚敲击完毕,屋内立刻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声,不久后,窗户内,果不期然传来了林子栋警惕的声音:“谁?是谁在外面敲林某屋的窗户?”
认真倾听,并确认了里面之人非林子栋莫属,苏若瑾便贴近到窗格边回小声回道:“是我,苏若瑾。”
里面,林子栋一听来人称自己是苏若瑾自是怔了怔,不过待随即细细又辨别了下声音好像真的是自己的主子后,立刻迅速而轻巧地将窗户由外身里拉开。
两人于是很快面对着面瞧见了彼此,林子栋惊呀地道:“主子,因何亲自跑来此寻子栋了?”
苏若瑾当即回道:“少罗嗦,你先让开,让本主子进你屋里,咱们再细聊。”
闻言 ,林子栋忙一个闪身让开,立在窗户外面的苏若瑾亦麻溜的翻入时屋子内。
看着孤身一人的苏若瑾,林子栋不禁嘴角直抽:“主子,就你一个人呐?”
苏若瑾立刻摇头:“不是,外面还有一弟兄。”
“就带着一个弟兄?”林子栋还是深觉主子这样太过冒险:“……”
随即想起了于不久前单脱出去的顾雨宁,下意识便对其开骂道:“顾执事也真是的,忘恩负义,就这么说离开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