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陈家人包括陈婧白在内,态度都有微妙的转变,似乎对她十分小心翼翼,时刻关照她的情绪。
起初曲灵雀很想跟他们说实话,但看着爷爷递过来的金砖,婆婆送她的购物卡,还有陈婧白主动拿给她的奶酪棒,她选择继续扮演一个刚刚丧父的可怜女儿。
杜滟看不下去,递给她一张门票让她去听音乐。
曲灵雀摇头:“妈,我不喜欢听钢琴曲。”
杜滟早就预料到,她将票推到曲灵雀眼底下:“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这可是唢呐大师专场。”
曲灵雀的眼睛立马亮了。
她看着门票上一半传统一半现代的设计耳目一新。
emmm……怎么不去呢?
去!
会场并不大,但看起来挺高级的,来者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头,下至十多岁的学生,曲灵雀有点意外。
在她原本的世界,唢呐早就是末日乐器,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受众。
周围暗了下来,聚光灯束照在台上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身上,他一身灰色半新不旧的长褂,手里握着的唢呐看得出有些年头,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又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潮来。
周围有人小声惊呼。
“周海鸣老师好帅!”
曲灵雀的兴趣被大大的提起。
先是一首经典曲目,欢快的《抬花轿》,喜庆的气氛蔓延到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曲灵雀甚至看到一个初中生的脚不住地随着曲调打节拍。
曲灵雀闭上眼睛,感受着曲调的欢乐,回忆起当初跟着妈妈学唢呐的点点滴滴。
“唢呐好丑,妈妈,我不想吹唢呐,我想学小提琴。”
“小提琴算什么,在唢呐面前它就是个孙子,拉小提琴拉久了脖子就歪了,灵雀想脖子歪吗?”
“不想。”
“灵雀,相信妈妈,总有一天,你会见识到唢呐的魅力。”
几个经典曲目之后的间歇,全场竟然小小的骚动起来。
曲灵雀睁眼,听周围人讲什么。
“来了来了,高潮来了!”
“海鸣老师又要一本正经的演奏流氓乐器了!”
“不知道今天的特别曲目是什么?”
还有更令人期待的。
突然,会场的灯光不再单一,变成了彩色灯光,在房间变换跳跃,劲爆激烈的电子背景乐突然响起,现场的年轻人们不知从哪摸出荧光棒,不断在空中挥舞。
只见台上的周海鸣老师仍面不改色的握着唢呐,似乎与灯光格格不入,但又完全镇得住场,如入狂风之中我仍巍然不动的境界。
这是一首现代古风曲子,名叫《囍》,乐曲从轻到重,到达最高顶点时唯一的唢呐独奏直击心灵,响彻寰宇,分明是一首乐曲而已,但竟活生生勾勒出了冥婚特有的悲情画风。
曲灵雀呆呆的看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是她头一回感受到唢呐跟现代音乐的碰撞,十分震撼。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拜周老师为师
演出一结束,曲灵雀就往台上冲去,不想比她疯狂有的是,这群人不断冲到台上想要周海鸣的合照,等她摸到舞台的边缘,台上哪还有人。
曲灵雀目光落在旁边的海报上,获取到一个有用的信息。
a大音乐学院客座教授周海鸣。
竟然是a大的,这样又有实力又能把唢呐吹的这么多年轻人喜欢的,绝对是高手。
她一定会让他收自己为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