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爽歪歪。
李世民岂能不知道程咬金心中想法,他冷笑一声,说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这东西叫做硝石粉,是将硝石给研碎之后的粉末。”
“硝石粉可以吸收热量,在进入水之后能叫水温降低,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居然不懂?”
李世民痛心疾首,又带有一丝丝的得意。
幸亏提前跟讴儿做了功课。
房玄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难怪了,臣早些年曾见过硝石山经常在清晨冒起氤氤白烟,我还以为是什么异象。”
“如今听陛下所言,也就能解释通了。”
硝石山?
这个词顿时叫程咬金眼前一亮,他心里开始敲起小算盘。
过了片刻,程咬金突然说道:“启禀陛下,臣突然记起府中炖了鸡汤,就先…”
“不必了。”李世民呵呵笑道:“你那点鬼心思,朕心里一清二楚。”
“昨夜个朕已派人携带银两去各地购置硝石山,你没机会咯。”
此言一出。
群臣皆是脸色一黯。
而此刻最为伤心的莫过于某位大人了。
萧璃提了提裤帯,看来回去是要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做顿饭了。
竹片炒肉就很不错。
“对了,我记得裴相在洞谷瓦那边是不是也有一座硝石山?”
此时不知谁提了一嗓子。
洞谷瓦,硝石山?
裴寂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对啊,自家产业里不还有一座硝石山!
乖乖,原本以为那块荒山没啥用,没想到却是一座金山。
“裴相,卖山吗?”
有人围了过来,开口问道。
“对啊,裴相,你那座硝石山,分出来一些售卖吧!”
裴寂扯了扯嘴角。
先前陛下打压自个儿的时候,这群人对自己避之不及,而今却摆出这副嘴脸,实在是叫人鄙夷!
“卖山?当然可以。”
“—亩地一万贯。”
裴寂现在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万贯?你怎么不去抢啊?”
程咬金是个暴脾气,当即不干了。
裴寂呵呵笑道:“老夫就是在抢,这制冰要靠硝石粉,老夫若是把这硝石粉拿到市面上去卖,何愁销路?”
“再说那硝石山是老夫的产业,卖与不卖全看老夫的心意。”
说着,裴寂孤傲的昂起头,有钱,任性!
看到这幅局面,李世民皱了皱眉,突然说道:“裴相,你洞谷瓦那座硝石山不是卖给了设儿吗?”
“如今长安城附近四座硝石山,三座都在讴儿手里,包括洞谷瓦的那座山。”
!!!
此言一出,裴寂瞬间愣住了。
很快,他便想起来了,当初自己为了讨好秦寿,特意将这座硝石山送上门半卖半送给了秦寿。
说起来就是座荒山,他也没在意,很快就忘了此事。
而今被陛下点醒,瞬间想起来了。
裴寂掩面叹息,痛心疾首。
那么大一座硝石山啊,自己就这么拱手送人了啊!
裴寂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踉跄,站都站不稳了。
而李世民却是笑眯眯说道:“不过诸位大臣也不必焦躁,不就是硝石,朕在龙首渠还有座硝石山,若是诸位想要制冰,可以找朕来购置硝石粉嘛。”
众大臣:“……”
这特么是太极殿,商议国事政务的地方,陛下怎么给整的像是菜市场一样。
不过由此可见,大唐这些年的灾祸加上战事,已经是把国库掏空了,所以李世民才不得不想些其他办法来捞钱。
李世民笑眯眯又道:“产量诸位自然不用担心,朕派人去购置其他硝石山,这硝石粉啊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在殿外禀奏。
“大人,千牛卫中郎将王京景求见。”
一听到王京景求见,李世民脸上笑意更浓了。
在得知硝石能够制冰之后,他便连夜派千牛卫带着自己的私房钱去往各地购置硝石山。
而今王京景来了,那也就说事办成了。
“快把王郎将请进来。”
李世民笑的更欢,众大臣的脸色则是更黯了。
完了。
全完了。
这下子不知道陛下要坑多少银子了。
李世民快步迎了上去,大笑道:“王郎将,快说一说你购置
了多少硝石山。”
王京景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封密信,沉声道:“启禀陛下,臣派人去了长安附近的州府,但却未购置到任何一座。”
李世民皱了皱眉,疑惑道:“此话怎讲?难不成是银两不够?”
王京景揺了揺头,看了看周边两眼放光的群臣,欲言又止。
李世民急了,”你倒是说啊,莫不是想急死朕?!”
王京景目光闪躲,叹了口气道:“这些州府的硝石山因为都是荒山,所以都被某人以低价购置了。”
某人?
这话一说出来,李世民便明白了。
湿儿这铁公鸡的性子既然能把制冰法子和盘托出,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李世民脸色发黑,难怪儿这小子跟朕要了那么多赏钱!
原来都花在这儿!
李世民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坑爹啊!”
王京景试探性问道:“陛下,臣这就叫手下去更远处的…”
“不必了。”李世民欲哭无泪,道:“遂儿这小子既然出手了,就说明他一块小石头都不会给朕留下的。”
程咬金微微蹙眉,疑惑不解,”太子殿下最近没出过长安城,咋个去花如此大手笔去购置硝石山?”
李世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程咬金一眼,没好气道:“当初与设儿一同回来的不是还有个叫做范蠡的谋士与柳如烟?”
“这些日子朕倒是没在王府见过这两人,想必是被湿儿派出去做这种事了。”
长安医府内。
秦寿没来由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孙思邈笑着说道:“在这暑天里,太子殿下莫不是着凉了?”
秦寿揉了揉鼻子,轻笑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恩。
最近厢房里的冰块放的有点多,是该减少点了。
秦寿如此想着。
孙思邈笑着揺了摇头道:“对了,我听闻太子妃身怀六甲,昨夜便写了副养胎的方子。”
说着,他便从怀中摸出一封纸,递到秦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