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如果。”
林野笑笑,说:“我只是假设一下。”
时依没有回答,但林野知道了答案。
时诺和时言抵达医院,一起到重症监护室去看封南书。
“封律师。”
时诺紧皱着眉头,上次见封南书的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律师,与他现在的虚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时诺十分心疼。
时诺能过来,封南书很高兴。
“谢谢你来看我。”
“前天接到林姐姐的电话,听到你和姐姐要结婚的消息,我特别开心,因为你要当我的姐夫,我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很疼吧。”
能得到时依亲弟弟的认可,封南书很是安慰。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不疼。”
“我听我姐姐说,顾景墨是捅伤你的唯一嫌疑人,你认为是不是他?”
“我当时昏迷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我跟他是特别要好的朋友,我认为他的可能性很小,说不定中间还另有其他原因,多数人看事情只看表面,时诺,你将来想做律师,要多锻炼你的思维能力。”
时诺是想成长,也想早点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
“那你能不能把你受伤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可以。”
封南书开始跟时诺讲当天的事情,时言在一旁感觉也插不上什么话,所以她轻轻地退了出去。
她找护士询问了顾景墨的病房,然后去找顾景墨了。
顾景墨虽然很困已经睡着,但他的睡意很浅,他听到推门的声音,立刻睁开眼。
他原以为是时依回来了,结果看到的人却是时言。
他微微皱了皱眉,支撑着身体将枕头靠在后背上,半躺着。
时诺已经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顾景墨浅淡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帝都?”
“我姐姐回来了,说要跟封律师结婚,林姐姐带我和哥哥过来的。”
“你姐姐同意你来医院看我?”
顾景墨还是很期待时言的回答。
时言轻声说:“是我哥哥想来看封律师,我跟着一起来的。”
顾景墨的心沉了下去,脸上立刻蒙起一层寒冰。
但时言是时依的亲妹妹,而且她过来看他,他也不可能对她太冷漠。
“你怎么没有去看封律师?”
“我哥在跟他说话,我又插不上嘴。”
“所以……你退而求其次,顺道来看看我?”
时言感觉顾景墨说话好幽怨。
“不是,其实我跟我哥不一样,他对法律很感举趣,特别崇拜封律师,他既然来了帝都,肯定是要见封律师一面,但我是来看你的。”
顾景墨抬起眼皮,视线与时言相撞。
时言的眼神很真挚,他薄唇微微浅浅勾了勾,没想到时言还愿意来看他。
“谢谢。”
时言怔了一下,她印象中顾景墨一直很高冷,严肃,他竟然能跟她道谢。
时言咧开嘴,尴尬地说:“我空手来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还小,不需要带什么礼物,心到就好。”
时言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其实她跟他并不熟,但是哥哥要来看封南书的时候,她特别的想来看看顾景墨。
“你来过帝都吗?”
时言在思考要跟顾景墨说什么的时候,他倒是先开了口。
“没有,这是第一次,我姐姐经常带我和我哥哥出去旅游,我们挺想来一次帝都,她不肯带我们来。”
顾景墨的心一揪,时依不肯来帝都,恐怕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吧。
“想去哪里玩?等我出院我带你去。”
虽然他是逼着时依领的证,但证领了,他是时依的丈夫,时依的亲人也是他的亲人,对她的亲人好一些,或许能让时依开心一点。
时言失落地说:“可能去不了,等暑假吧。”
“请的假期很短?”
“不是,姐姐说今天要回云城。”
顾景墨眸色收紧,“要回云城?”
时言点了点头。
时依虽然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说顾景墨以救封南书为由不让她跟封南书结婚,并没有提她跟顾景墨已领证的事情。
顾景墨立刻掀开被子要下床。
时言赶紧按住他。
“你昨天才动过手术,不能乱动呀。”
“我得去找她,你松手。”
顾景墨不想伤到时言,如果换了别人,他不会这么有耐心地说话,他会立刻马上推开,然后去找时依。
“不行,你切了肝呀,这可不是小事,我姐姐以前给周太太的女儿捐了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起来。”
顾景墨的心都疼了。
他知道时依最怕疼了,那些日子,他却没能陪在她身边。
时言见顾景墨没动,又劝道:“时思和时念也是你的孩子,你得抚养他们吧,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没有爸爸了,我姐姐都两年没回来,我们只是回家,又不会去哪里,等你康复出院,随时可以去云城看她呀。”
顾景墨终于躺了回去。
时言说的对,她已经回来了,没有必要再消失。
倒是他,的确不能再出什么事,不然谁来照顾时依和两个孩子。
时言重新坐下,尝试着说:“以前我小,不知道你和我姐姐之间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长大了,许多事我都明白了,你其实很爱我姐姐,对不对?”
“嗯。只是我让她难过了。”
顾景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痛,那种挣扎着隐忍着愧疚的模样,得爱多深才会,时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不起呀,我姐姐和兰成哥哥结婚那天你给我的支票,我当时没有交给我姐姐。”
顾景墨冷冽的目光忽然瞅向时言。
如果时言没有把支票给时依,那时家当时那么困难,时依是怎么度过来的?
顾景墨的目光冷得像冰刀,时言控制不住的微颤,她赶紧解释:“那时我还没有见过支票,不知道那张纸是支票,而且你们在婚礼上吵得那么凶,我怕我姐姐生气,没敢把支票交给她,就给了兰成哥。”
那一天,曾经是顾景墨最疼痛的一天。
即使他遍体鳞伤,他仍旧还是舍不得时依为钱发愁,为钱吃苦受累,可他没有想到那张支票没有交到时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