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瀑布旁,三少年早已蓄势待发。有了昨晚的一番谈天结交,连一开始最反对爬上瀑布的楚天歌此刻也显得坚定了些许。虞月秋站在瀑布下,指着瀑布中上端凸出的一块石头说:“楚大哥,阿澹你们仔细看那块大石头,我们一会攀爬上去后就以石头为着落点,向内探一下后面是否有路。”
“好,我先行上去,你在中间,楚兄弟殿后,我们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宇文澹顺着月秋指的方向认真部署。
“你们确定了,不后悔了?”真走到石壁边上时楚天歌还是稍显犹豫。虞月秋走到楚天歌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不后悔,楚大哥若真不愿冒险,真的不要强求。”,宇文澹看着虞月秋放在他身上的手,心中莫名窜出一丝不快。
“生死一线,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楚兄。”宇文澹附和。楚天歌看着两位友人坚定的脸庞,忽然间冒出了一股子冲劲,大喊一句:“丫的,老子今天就唱舍命陪君子这出戏了,上就上,走!”
做好准备后,三位少年从瀑布的一边一个接一个慢慢向上踩着石头爬行。瀑布最下端的墙壁比较平直,虽有一些水花溅出但并不影响少年们的进程。
到了瀑布中端的时候,虞月秋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湍急的瀑布垂直而下,给本身并不轻松的爬行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宇文澹走在前段,忽然感觉后面的人好像不见了,他转过头,发现虞月秋已经落了他一段距离。他停止攀爬,转头问虞月秋:“你还撑得住吗?”她努力又爬上一个石阶之后回复他:“......有些.....吃力。”
巨大的体力消耗下,虞月秋连话都快说不出了。
宇文澹看着筋疲力尽的少女,顺着刚爬上来的石阶又爬了下去,他接近月秋,向她伸出了手。
虞月秋看着努力向她伸出手的少年,心中觉得踏实了许多。此刻的少年像一束光一样照进她的心里,这是母亲去世父亲再娶后的日子里她心中第一次感受到温暖。与母亲不同的,别样的温暖。
水流边上,少男少女握紧了双手。二人就这么拉扯着又行了一段距离,水流越来越急,再加上还要拉着虞月秋,渐渐的连宇文澹也越行越缓。虞月秋看着气喘吁吁的宇文澹,心中十分愧疚,她放开宇文澹的手说道:“...阿澹,别...别管....我了,我不能拖了你们的后腿。”
她听到脚下不远处的楚天歌急着说:“小红鱼你说什么呢,咱们三个要去一起去,别说丧气话,你不是非去不可吗?”宇文澹依旧没有松开回去拉扯虞月秋的手,楚天歌也下面用力托着她的脚防止她踩空掉下去。
虞月秋心中一暖,不过才认识一日半的少年,此刻却如同相交多年一样互相依靠,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少年的赤诚,友谊的模样。
就这样互相借力,最上面的宇文澹率先到达了石头处。
他伸手往瀑布内一探,心中大喜,果然以凸出的石头为点向内是一个隐秘的洞口。他随即朝着下面大喊:“虞月秋!楚天歌!我们赌对了!”
虞月秋听罢,心中的那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好,我们没想错就好....”她的体力已濒临最低点,忽然她周身充满了疲惫感,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她恍惚间脚下一软,竟径直跌了下去。
宇文澹在崖上眼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坠了下去,心中发出一阵莫名的恐惧,他想起少女充满笑意的脸庞。他努力朝下大喊她的名字,他恨自己无能,下定决心要保护她,此刻却眼睁睁的看她跌落了山崖。
虞月秋失去了重心,她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向下坠落,耳边响起的声音好似是宇文澹和楚天歌焦急的呐喊。风在耳边刷刷的吹,她闭上眼睛,好像看见了母亲在为她梳妆,看见父亲母亲同她一起放风筝,她不想醒了,不想醒了.......“还有那个木坨子,我从未见过如他一般好看的人......”。虞月秋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感觉自己停止了下坠,周身好像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她向上托了起来。她记忆交缠间好像闻到了一股奇妙的味道,是从未闻到过的味道。她竟感觉这股味道很熟悉,她拼命嗅着味道,对它充满了渴望。只见那股奇怪的风忽的一下,将虞月秋推进了石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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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鱼,小红鱼,你快醒醒啊!”
“虞月秋,虞月秋!”
虞月秋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推她,她努力睁开眼睛。周围好似是一片空地,她好像置身在山洞中。她不是掉下去了吗?怎么没死?
映入眼帘的是满脸焦急的楚天歌,旁边的宇文澹也担忧的看着她。
她充满不解的看着二人,耳边楚天歌熟悉的声音传来:“小红鱼,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你可还好,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楚天歌边用手在她眼前来回晃边说。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说:“我无事,只是..我不是掉下去了吗?又是如何上来的?”
宇文澹走近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确定没事后对她说:“有一股奇怪的风把你托上来了,你上山之前修习过术法吗?”
虞月秋疑惑的摇了摇头。
楚天歌抢过来说:“人人都说想上这无念山,得有仙缘,说不准是小红鱼仙缘甚高,真有仙君救了她一下也未可知。”
虞月秋忽然想起刚才那股子奇异的味道,连忙问两位少年:“你们可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两位少年回忆了一下,纷纷摇头。
宇文澹眉头微皱,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还想再细问,却被一旁的楚天歌打断道:“哎呀,小红鱼,说不定是你昏迷昏迷糊了呢,咱就别纠结这个了。现在不是挺好吗,小红鱼没事,我们也顺利到达瀑布里,接下来就是向仙门前进了。”
宇文澹只好暂时作罢。
在暗处,一个身影勾了勾嘴角。
“我们的小魔骨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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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出洞口,洞外俨然是另一番天地,不同于山中阴冷黑暗,布满瘴气,山门外一片欣欣向荣。
楚天歌指着不远处白石门上悬挂的牌匾大喊道:“这就是无念山门了吧,小红鱼,宇文,我们终于到了!”
虞月秋看着‘无念山’三个大字,心中顿时思绪万千,一为接近仙门可以为母亲报仇而欣喜,二又突然害怕起前方未知的恐惧,无念山于她而言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一片崭新的天地。
身旁的宇文澹将她的思绪看进眼里,他轻声对虞月秋说:“别怕,来都来了,我们三人相互帮助,什么困难都不怕的。”
虞月秋看向宇文澹,惊讶于少年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思绪,又为少年对她的一句关心感到窃喜,少女盈盈笑道:“好,阿澹。”正午的艳阳直直照在少年们的脸上,彼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他们的出现又是如何搅动这几百年都如一谭死水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