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打算给于灿玉寄一瓶石斛烧酒过去,另外再寄一瓶加了枸杞的黄精烧酒。
好东西不能一次送太多,免得她们不珍惜。
如果效果显着,到时再寄也不晚。
新鲜石斛还剩不少,他随便抓起一根放进嘴里嚼,澹澹的品不出什么味道,倒是跟吃青瓜有些相像。
胶质有些粘牙,说明它的品质确实不错。
李自强回来时,夏臻也给了他两根,让他当甘蔗吃掉,同时把渣渣也全部吞下去。
“夏臻哥,哪里有这么小的甘蔗啊!”李自强还以为夏臻在捉弄自已,苦着脸咽下去后抱怨道。
他倒是想吃甘蔗啊!
问题是本地有人种这种水果吗?
“这东西比甘蔗珍贵百倍,给你吃还嫌这嫌那?”夏臻没想到他当真了,笑骂了一句。
不认识石斛的人,还真不好解释为什么要吃这个。
黄精至少看起来像淀粉类块茎,只要没有毒,困难时期能当食物吃,都是好东西。
“它是比黄精还要珍贵的中药,只比人参差一点。”知道解释没用,夏臻这样形容它的作用。
能拿来跟人参比的东西,那可不一般啊!
傍晚妈妈和姐姐回来,夏臻同样用这样的说词,说服两人各吃了两根石斛。
并把剩下的放在篮子里,让他们每天这样吃两根,别忘记了。
吃过晚饭,妈妈和姐姐开始煮豆腐干,李自强提前去自家,准备腌泡菜的材料,只有夏臻还在堂屋无所事事。
“冬冬。”牛国强突然走进来。“这是你要我收集的信息,已经差不多齐全了,你有空看一看。”
说完,递上一只A4纸大小的牛皮信封。
“谢谢国强叔。”夏臻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完成了,连声道谢。“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带些豆腐干回去下酒吧!”
说完,接过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去里面拿了一碗刚煮好的豆腐干,让他带回去。
最近舅舅家送来的豆腐干越来越多,除了给耿启中的,会给自家留一点,大热天懒得烧饭做菜时,下一碗面条,烧点卤汁,再放两片豆腐干,一些泡菜,方便又美味。
牛国强也没客气,拿了碗就离开。
夏臻洗了洗手,把信封打开,倒出里面的资料。
快速浏览一遍后,最后把那个叫余冠峰的资料放在最上面。
前世在网上看历史小说,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有人为了吃绝户,盯上某子孙单薄的大户人家,把他唯一的孩子害死后,再伪造成意外身亡,然后以尽孝为名,把同族的子弟塞给他们当儿子。
等当家的父亲死后,财产就落入族人手里,然后再通过他,转到外人的名下。
这还算是慈善的,遇到心狠手辣的,会让父亲也在几个月内意外身亡,这样用不了多少时间,财产就换了主人。
在那个年代,孩子夭折很常见,意外身死也不稀罕,就连皇帝的儿子,一不小心就落水身亡,连真正的死因都查不到。
而出生贫寒的父亲,却意外获得了县供销社采购科长的肥差,于是成了某些人眼中的提款机。
这十几年下来,最少也被他们借走好几千,至于被当冤大头免费请他们吃喝,更是无法计算吧!
或许在父亲看来,当初救人结下的善缘,在事情真相揭开后,他不但得不到应有的感激,还会因此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所以低调做人,才是保护自已的唯一办法。
会结交这些人,是因为他们都有特殊的背景,希望自已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会拉一把。
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人,才让他年纪轻轻,就断送了性命。
里面四个人的资料里,夏臻最熟悉的无疑是汪忠孝。
他曾经是父亲的忠诚手下,在父亲的帮助下,才在采购科站稳了脚跟。
父亲一死,这家伙马上投靠新科长,还因此升职成了副科长,当孙美霞让姨妈对付姐姐时,他积极充当了马前卒,要把姐姐调到废品回收站。
从牛国强提供的资料里,他有个在卫生局上班的姐夫,而身体的原主因为中毒身亡,他才占了这具身体,汪忠孝应该能拿到药物,所以也是幕后疑凶之一。
其它三人,他都不认识,或者以前和父亲来过家里,只是没印象了。
“所以他就算知道父亲的死,跟这些人有关系,也不得不等待时机,不敢马上出手。”张玉凤顺着老公的意思,说了自已怕想法。“好在冬冬比较早熟,而且年轻,应该等得起。”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夏臻足够聪明,肯定会这样做。
单独拿一个人出来,想对付其实难度不算太大。
特别是汪忠孝和马万喜,只要把他们调离岗位,原本的十分力量,就只剩下二三分了。
问题是这些人合谋起来做桉,一旦动了一个人,其它人就会警惕并联合起来,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换成其它人,知道仇家这么厉害后,只怕会把秘密永远埋藏起来,再也不敢提起。
不过她相信夏臻不会这样干。
“是啊!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牛国强一脸憧憬地抬头望去,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今年才十八岁,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假如再给他五年,我都不敢想像,他会变成怎么样?”
到了那时,只怕所有得罪过夏家的人,都会害怕吧!
“未必有这么神奇。”见老公说得夸张,张玉凤故意跟他唱反调。“有的人年轻时算得上天才,成年后却慢慢变成了平常人,这样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说归说,自已也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夏臻身上。
“听说孙美霞介绍给赵志诚前,外面谈过好几个对象——”张玉凤忽然想起这个最新八卦,忍不住笑了。“更让人吃惊的是,她跟那些男人全部发生过关系,早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因为以前在外地,没人知道她的底细。
最近放暑假,有个当老师的朋友过来看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事情就大条了。
“人家说这个,也未必是无心的。”牛国强不认为女孩子会这么傻,把朋友的隐私当众说出来。“所以交朋友很重要,你平时多提醒小雪,人品差的人,最好离得远一些。”
去了医院上班,那边的人际关系会更复杂。
以前总觉得自家女儿最好最聪明,现在可不敢这么自信了。
“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张玉凤哼了一声。“赵水根真是瞎了眼,让儿子娶这样的女人,等两人结婚,只怕赵志诚会被人取笑一辈子。”
女人嘛!不管什么年纪什么职业,最关心的永远是这些男男女女的事。
好在儿子最近在谈的对象,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不但脾气好,心地善良,人长得也不错。
她的父亲跟自已一样,也是一名老师,据说家教很严。
“这是他自找的。”牛国强现在一点也不同情赵水根。“那个女人这么乱搞,难道长得特别漂亮?”
印象中只有绝色美女,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普通女孩子不想被夫家嫌弃,肯定老老实实,不敢越雷池一步。
“怎么可能?”张玉凤讥笑道。“跟小寒相比,提鞋都不配,长了张大饼脸,身材也很难看,却傲气得很,真把自已当成公主了——”
这话是传小道消息的人说的,她能感受得到对方的轻蔑。
也对,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家里的孩子大多到了婚嫁娶亲的年纪,最看不上不自爱的女孩子。
换成自家遇到这样的姑娘,敢一声不响嫁过来,还不找人打上门去?
“这样看来,赵家要走下坡路了。”牛国强一付看透世事的语气说道。“自从赵水根跟夏家退亲以来,他有遇到过一件好事吗?”
有的事情就是这么怪。
或许对当事人来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决定,但是回过头来看,就会发现因为那一次选择,人生的运程就开始变了。
至少在他看来,赵家就算靠上了孙副院长,以后的日子依然不会好过。
“这话我相信。”张玉凤笑道。“我现在很想知道,赵水根知道孙美霞的事情后,赵家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