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有话直说。”
禾儇装作听不懂薄情的样子。
薄情微眯起眼,审视着面前总是与他作对的女人。
“禾儇——”忽然一声尖利的声音打破一切。
披头散发、目光凶狠的禾绾绾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啪——抬手给了禾儇一巴掌。
禾儇被打得微微偏头,薄情扶住她,看向禾绾绾的眼神如同万把刀剑聚集,能够将禾绾绾万箭穿心,薄情抬脚一脚将禾绾绾踢飞,禾绾绾重重地砸在柱子上,摔滚下来,吐出一口鲜血。
“没事吧?”薄情温柔看着禾儇。
禾儇摇了摇头。
“我的女人你都敢动手!看样子,禾二小姐还是没有学乖。”薄情看禾绾绾的神色如同再看一个死人。
禾父忙上前讨好道:“薄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薄情冷眸睨着他:“禾董就不关心关心禾儇的伤势吗?”
禾父被噎了一下。
薄情看向禾儇,眼神中露出一抹心疼:“需要我替你处理这件事吗?”
“不必,这巴掌我会亲手还回去。”
禾儇一步步朝着禾绾绾走过去,眼眸锐利如刀。
禾绾绾怎会知道如今的禾儇身体里住着的是生死盟顶级的王牌杀手sili,被禾儇的气势吓得往后爬去:“你想干什么?禾儇,你敢动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
禾儇弯唇一笑,却冷冽如寒星,抓住禾绾绾的手,一个用力,随着禾儇危险的笑,只听“咔嚓”一声,禾绾绾的惨叫声响彻禾公馆。
禾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逼人:“你打我一巴掌,我就断你打我的那只手。”
“禾儇,你怎么能这么做?绾绾,她、她到底是你亲妹妹啊!”禾父见此上前指责禾儇,却被薄情一个眼神给拦住。
“禾董家中內闱不修,我着实开了眼见。”
“禾儇如今是我的未婚妻,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给禾氏六个亿,不过我提醒禾董一句,若是我的未婚妻在禾家受了什么委屈,我随时可以撤销对禾氏的投资。”
薄情掷地有声,让禾父吓得根本不敢说话。
禾儇看向薄情,目光晦涩。
“禾儇,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崔晴这才姗姗来迟。
禾儇看着崔晴:“我废了她一只手。”
“什么?你——”
崔晴抬手便要打禾儇,禾儇接住她的手,传来骨头咯咯咯的声音。
“你女儿已经废了一只手,我倒是不介意也废了崔姨一只手,正好给你们母女
凑一对。”
崔晴痛得说不出话来。
薄情上前轻声道:“你没有必要亲手做这些事,小心脏了你的手,若是需要,我让人处理。”
禾儇余光看了薄情一眼,将崔晴甩到一旁,看向崔晴和禾绾绾,冷漠清绝:“你们敢告诉所有人,你们做了什么?为何这个时候才回来?这短短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都说打蛇打七寸,她相信,那个视频便是崔晴和禾绾绾的七寸,因为,那个视频一旦流出,是真的会毁了她们苦苦经营不择手段得来的一切。
“禾儇,我就知道是你做的!”禾绾绾怒道。
崔晴面色一白,一把捂住禾绾绾的嘴。
“小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禾父忍不住道。
禾儇不动声色:“相信崔姨和妹妹一定会给父亲一个答案,我想,一定是十分精彩纷呈。”
崔晴和禾绾绾顿时不敢说话了。
薄情声音很冷:“禾董,明日WM国际会展中心,召开记者发布会,禾绾绾早该给薄家一个交代,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禾儇公开道歉。”
“薄总,这……”
“我并非通知禾董,禾董,三思。”
薄情拉起禾儇的手:“跟我走!”
禾儇看着薄情,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被薄情牵着离开。
禾儇讨厌这样的主动控制,甩开薄情:“你放开我。”
薄情面色寡淡,看不出喜怒,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上车。”
“去哪?”
“回家。”
禾儇微微蹙眉:“今日有些不便,改日我再去拜访薄爷爷。”
“不是薄家老宅。”薄情解释。
“是海湾帝宫。”
她知道的,海湾帝宫是薄情的地盘,薄情回老宅的时间不多,多数是在海湾帝宫。
“去干什么?”
“不想去?”薄情提醒她,“难道你要留在这里,和里面那两个疯子纠缠吗?”
两个疯子?
他说的是崔晴和禾绾绾。
“薄先生似乎很讨厌崔晴和禾绾绾?”禾儇出声试探。
薄情回答:“你讨厌的人,我自然也讨厌。”
禾儇淡漠清绝的脸没有一丝变化:“薄先生就这么肯定我讨厌她们?”
“当然。”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薄情又道。
禾儇蹙眉:“百战百胜?升什么?”
薄情沉默一瞬,没有回答,只是问她:“你到底上不上车?”
禾儇犹豫一下,上了车。
薄情终于如愿,唇角微不可觉勾起。
“七爷,那我……”沈
湛追上来。
薄情瞧都没瞧他一眼,上车,只留下一句:“走回来。”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沈湛在原地一脸迷茫。
全球唯一的黑夜之声在高架桥上飞速行驶,很是吸引人。
薄情看了一眼后视镜,声音很冷:“有人跟踪。”
禾儇头枕着靠椅,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道:“我们从禾家出来就跟上了,总共四辆车,一辆奥迪Q8、一辆宝马X7、一辆奔驰EQB,车牌号分别为泸DCF523、泸DU2H17、泸DK6CB2,”她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辆,是保时捷918,泸A000000。”
薄情不由得看了在副驾驶闭着眼睛的禾儇,不动声色道:“禾小姐记忆力真好。”
“薄先生过奖。”
“既然禾小姐如此敏锐又如此镇定,不知禾小姐觉得接下来该如何?”薄情问。
“自然是甩开他们。”
薄情看向禾儇,旋即移开眼,如狼王出击:“坐稳了。”
薄情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直接在高架上飞速行驶。
五分钟后,禾儇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视镜,晒然道:“薄先生车技有待提高啊!”
“不常开,有些手生。”
“呵——”禾儇微嘲,“没想到像薄先生这样的人物也会有手生的一天。”
“人无完人。”
“既然如此,换我来。”
薄情看她,蹙眉:“你来?”
禾儇点头。
薄情没有拒绝她,解开安全带,放慢车速,松了油门,稳住方向盘,和副驾驶的禾儇顺利换了位置。
“薄先生,扶好。”
薄情还未将安全带系上,禾儇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直接飞了起来。
禾儇的车技很好,在车流不计其数的高架桥上笔走龙蛇,可谓是来去自如。
薄情脸色却紧紧绷着。
车子即将下高架,禾儇看着其后紧追不舍的车辆,忽然改变了主意。
“薄先生,你知道跟踪的人是谁吗?”
“暂且不知。”薄情道。
“那薄先生想知道他们是谁吗?”禾儇又问。
薄情察觉禾儇的意图:“你想……”
禾儇勾唇笑笑不说话。
此刻的她犹如一匹脱了缰绳肆意在草原奔腾的野马,冷静凉薄却又潇洒恣意,身上带着常人没有的果敢和气势。
薄情看着她,目光有些深。
“薄先生不通知你的人吗?”禾儇问。
“我记得下了高架,出了公路,东郊有一片树林,那里车少人也少。”禾儇又道。
薄情
打电话给沈湛。
“七爷。”
“我和禾儇被人跟踪了,你几个人前往东郊树林,四辆车,车牌号是……”薄情顿了顿,看向禾儇。
禾儇朝着电话道:“一辆奥迪Q8、一辆宝马X7、一辆奔驰EQB,车牌号分别为泸DCF523、泸DU2H17、泸DK6CB2,还有一辆,是保时捷918,泸A000000。”
薄情挂断电话。
禾儇飞速行驶在公路上,状似无意道:“薄氏七爷,商业奇才,聪慧过人,怎么可能连几个车牌号都记不住呢?看样子,薄先生是存心试探我啊。”
薄情眸色很深,正想要解释,却被禾儇抢先。
“薄先生不必解释,薄先生这样的天之骄子,多些防备警惕也是人之常情。”
车子行驶进树林,黄灰飞扬。
禾儇看了一眼后视镜,蹙眉:“有辆车不见了,那辆保时捷。”
“我让沈湛查。”
“不急,既到此处,我就送他们一份大礼。”
薄情还未听懂禾儇的话,只见禾儇加大油门朝着一棵大树而去,就在即将与那大树撞上的时候,禾儇猛打方向盘,完美避开,而紧跟在车后的那辆奥迪,直接撞到了树上。
禾儇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将车子掉头,直接挡住那两辆车。
对方的车门迅速被打开,冲下来十几个手持电棒、长刀,还有手枪的大汉。
禾儇眼眸微眯,看了眼薄情:“薄先生,下车吧,已经到了。”
薄情拉住她:“在车上待着,别乱动。”
禾儇当做没有听到薄情的话,悄悄拿了一块碎玻璃片,下了车。
“禾儇!”
禾儇瞬间将手中的玻璃碎片飞出,精准地将拿手枪的几个大汉割喉毙命。
薄情蹙眉,难掩震惊。
“三辆SUV竟然坐了那么多人,你们也不闲挤得慌!”
“上!”
禾儇一把将薄情往后推:“退后!”
禾儇瞬间旋身,肆意施展拳脚,十几个大汉瞬间倒地。
她夺过大汉手中的电棒,精准地让大汉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而那撞在树上的那辆奥迪,汽油流个不停,开始溅起细小的火花。
“小心!”
禾儇眼疾手快将薄情按着躲在车后。
嘭——
爆炸声响起,车子燃起熊熊大火。
那躺在地上的大汉被牵连不少。
而此时,伴随着几声猛烈的刹车声,是沈湛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陆敛。
“七爷!”
“您没事吧?七爷。
”沈湛冲过来。
薄情从地上起来,面色有些难看,看向禾儇:“你没事吧?”
“七哥!”
一身火红西装的陆敛冲过来。
“陆敛?你怎么来了?”
话是对陆敛说的,但是薄情却看向沈湛。
沈湛连忙解释:“七爷,是这样的,您通知我的时候,陆少爷也在。”
“小嫂子!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记住了那么多车牌号。”陆敛开始夸起禾儇。
薄情抬起禾儇满是血的手,眸色很深:“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不要让这些人脏了你的手。”
沈湛震惊不已。
陆敛的嘴更是能塞的下一个鸡蛋。
“什么?这些人都是小嫂子解决的!!!”
“小嫂子,你也太厉害了吧!”陆敛一把搂住禾儇的胳膊,“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禾儇推开陆敛:“陆少,请离我远点。”
“那刚才七哥还碰你了呢!”陆敛嘟囔着嘴道。
此时的薄情面色有些苍白,额头冒出冷汗,头有些眩晕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薄情!”
薄情瞬间整个人都倒在了禾儇身上。
海湾帝宫。
虽比不得芝山的薄家老宅德高望重,但是这里才是真正寸土万金的地方,A市乃至整个Z国、亚洲权势的中心,因为这里的主人,叫薄情。
三楼的卧室里,薄情躺在大床上,有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在给薄情检查身体。
陆敛忍不住问:“七哥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犯病?不是一直都吃着药,病情很稳定吗?”
“病?什么病?”禾儇微微蹙眉。
陆敛下意识想要开口,却被沈湛及时阻止。
“陆少!”
沈湛朝着陆敛摇了摇头,陆敛这才意识到差点说漏嘴。
禾儇倒是不以为意,像薄家这样的大家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闻很正常。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放下听诊器:“七爷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位想必就是七爷的未婚妻,禾小姐吧。’
年轻男人朝着禾儇颔首,嘴角带笑,面容温和:“您好,禾小姐,我是七爷的私人医生,江墨觉。”
禾儇微微点头:“江医生好。”
躺在大床上的薄情忽然醒过来,缓慢起身。
江墨觉和陆敛忙冲过去,问东问西的。
“七爷,您醒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七哥七哥,你可吓死我了,幸亏你没事。”
薄情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禾儇,朝她招了招手:“禾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