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
他说给她送?
……在她泡澡的时候?
为着这句话,乔非晚浴缸都没敢进,只匆匆冲了个热水澡。
从头暖到脚后,她便快速穿好衣服出来。
但人并不是很舒服。
冻都冻了,一场感冒是免不了的。
乔非晚也算是喝了几口热洗澡水的,现在对热水的需求并不是很迫切,但她还想问问夜司寰,他家有没有板蓝根?
佣人不在,她是不指望人照顾,打算自食其力了!
毕竟那位是尊贵的夜总,应该也不会照顾这种琐事……
她又觉得自己家好了!
今天把七宝带了回去,家里好歹有个七宝,递医药箱贼快。
·
出客房,乔非晚一路找出去。
路过客厅附近时,她一愣——
奶茶的痕迹已经被清理掉了,半点污渍也没留下;零食都
被捡到了一个袋子里,统一放在了角落。
……夜司寰叫佣人回来了?
乔非晚顿时就无比感动,她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声音,立马就吸着鼻涕跑过去:“阿……”
然后,那声本可以很亲切的“阿姨”,就卡在了喉咙里。
厨房里的是夜司寰。
他正站在砧板前,手里拿着一把刀。
砧板上的东西正好被挡着,乔非晚看不见。
“你这么快?”夜司寰蹙了蹙眉,对她的到来有些意外,然后朝外面指了指,“去把桌上的药吃了。”
“你家帮佣呢?”乔非晚有点无法相信——
是不是他把佣人叫回来,干完活,又把人赶走了?
不然外面的地,总不至于也是他擦的吧?
无法想象,夜司寰还能这么……“居家”?
“人家不用休息?”夜司寰
头也没抬,“有我还不行?”
“那……谢谢。”
乔非晚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走出去,果然在外面的餐桌上看到了药——
几个感冒药的盒子,一杯咖啡色的液体,热度刚刚好,闻起来像板蓝根。
所以……
夜司寰真的会照顾人?
夜司寰在照顾她?
乔非晚拿起杯子,满脑子都是不真实的感觉:为什么吵完架以后,他突然就改了态度,对她又好起来了呢?
她和孟月也吵过架,不管输赢,吵完都会别扭好几天,然后别别扭扭对彼此好。
如果是孟月的话,应该把板蓝根扔她脸上,一边嫌弃一边催她自己泡。
怎么夜司寰就那么周到,感冒药拿了,板蓝根还泡好了?
他人真好。
他胸怀宽广,一点也不记仇。
乔非晚充满感激地捧
起板蓝根,直接喝了一口。
然后,她咂着嘴巴,发现——
她可能感激早了!
这杯板蓝根的味道,很不对劲!有点苦,还……有点酸?
乔非晚晃荡了一下杯子,把东西放下,接着又去查看桌上放着的那两盒感冒药。全看了一圈后,她才慢吞吞地又挪回厨房。
她只探了一个脑袋看——
夜司寰正把切成奇形怪状的生姜扔进一口小锅,锅子已经上炉,里面隐隐有热气冒出来。
扔完生姜后,他又剜了一勺红糖进去。
想了想,蹙着眉头又剜了一勺……
理论上,他这是在煮红糖姜茶。
但一想到刚才看完的那些药,乔非晚突然又不是很确定。
“怎么了?”夜司寰盖上锅盖,才发现了她,转过身来问。
乔非晚怂,依旧只探着个脑袋,
大半个身子还躲在外面:“夜司……咳,夜总,我们现在是算休战了吗?”
本来想叫他全名的,想了想,还是叫夜总更尊敬一点。
什么局势,就换什么称呼。
夜司寰靠在橱柜上,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手指。
他莞尔,纠正道:“我们和好了。”
“真的?”乔非晚持续打量。
夜司寰失笑,坦然地迎上目光:这还能是假的?
他想要再说点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抢先——
乔非晚打量完了,吸了吸鼻子:“所以你拿过期药给我吃,只是意外?”
夜司寰一僵,擦手的动作顿时停了。
笑容瞬间凝固。
耳根都开始发红。
但乔非晚没等到他耳根发红的那一幕,只看着他持续的沉默,又不确定起来:“……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