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四周古树参天,绿荫环绕,黄墙红瓦,营造出一种韵味十足且惬意的场景。
虽说已是早春,树枝上的叶子并未非常茂盛,我让觅音搬来了一把摇椅,搁在树下。春日的阳光即便当头,阳光也只会稀松的透过那还未张全的枝叶中穿透下来,照在我的我的脸上伴着一丝暖意和阵阵春风,好一舒适快活。
我躺在摇椅上,身边让宫人搬来了一张小桌台,让御膳房现有的点心都拿了点。
这种在古代躺平的日子真的是甚合我心,尤其让觅音帮我摇晃着椅子,舒适的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我闭上眼睛随手摸了摸旁边的桌台,手在桌台上一顿乱摸,摸到了一块红糖马蹄糕,便送入嘴边,细细咀嚼着。不得不承认这御膳房的厨子手艺可是相当了得,马蹄糕口感清甜清脆爽口,润燥间又好吃不腻,尤其配上红糖口感,别有一番滋味。
要是这里能听说书就好了。
我不禁开口问身后正在帮我推摇椅的觅音,今日宫中的云贵妃到底是何来头。
觅音闻话一愣,颤颤巍巍开口道:“皇后娘娘,这不太好吧。”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胆小,这种简单问题都能把她吓到,我随时摆了摆手,一副我是皇后我最大的语气说道:“无妨,本宫在这儿,本宫让你说你就说。”
听到我的命令后,觅音摇晃的力度有所放缓,张口道:“是,皇后娘娘。”
“云贵妃是文国公家的独女,因为从建朝开始,文国公家就世代为文官。加上先帝曾受文国公舍身救主的缘故,先皇就赏了文国公家文姓。”
“舍身救主?”我不禁疑惑。
“是,皇后娘娘,先皇在位时最喜欢微服私访,身旁跟随了众多便衣亲信。文国公就是其中一人,文国公的职责主要就是记录途中的百姓疾苦,好同陛下回朝逐一寻找应对之策。先帝一十七年到江乡私访,不料遇到朝中反贼的暗杀,先皇陛下因身边没有军队损失惨重。而千钧一发之际,是文国公舍身挡在先帝身前,身中二十多箭。多亏文国公的护驾,当地县令才能及时派官兵赶到,捉拿了这群反贼,而文国公却当场牺牲了。”
“那文国公家人呢?”
“回娘娘的话,文国公只留下文国公夫人和一对儿女。那时云贵妃和她同胞哥哥都不满三岁,加上文国公府即便受皇恩赏赐,但文国公夫人依旧整日以泪洗面,所以经常无暇顾及儿女。太后感激文国公一家又念文国公夫人无力同时抚养儿女,便像先帝请命自行抚养文国公家女儿,并赐名文宝云。直至太后娘娘在皇上登基之处病逝时,把文国公家女儿托付给皇上善待照顾。”
我听完一愣,感情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这太后临终前给自己儿子照顾了十多年的童养媳,撒手人寰了便直接成了皇帝新妻了。
我咽了咽口水,抬着头看着站着的觅音,弱弱的问;“好家伙,那皇帝怎么不把皇后位置让给她?感情还娶了那么多妃子。”
觅音一听,赶紧跑在我面前下跪,颤颤巍巍浑身发抖。
“皇后娘娘,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奴婢罪该万死,您可是皇上亲封的皇后。”
“不用每天不是下跪就是该死的,在本宫面前不必计较这些礼仪,只需好好服侍本宫就是。”我抬了抬手,示意让她起来。
“继续回答。”我真的是很好奇这些问题,毕竟在我来到这里的一个月来,终于逃避了现实的工作,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两耳不闻窗外事。
“皇后娘娘,那是,那是因为陛下登基之初地位不稳,加上先帝的胞弟七王爷当时也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当时,当时太后为了让陛下有军权相护,便提议迎娶您。但是,但是......但是皇后娘娘您......”觅音低下头,欲言又止,似乎生怕说错了什么。
“无妨,说。”我让她壮了壮胆子。
“但是娘娘您为了维护少将军,对于陛下纳妃之举也是一直不闻不问。加上陛下登基一年来为了巩固地位,便迎娶了许多大臣之女。”
少将军,大概便是我那位镇守北界的弟弟了。因我那世代为忠将的家族长辈们同建朝开始,便随着开国皇帝驰骋沙场,披荆斩棘,立下丰功伟绩。家人便将未来希望寄托在我和弟弟身上,给我起名方迟莯,弟弟叫方陆商。而我那父母在同先帝统一敌国时便双双牺牲在敌国土地上,而敌国领土在归我天朝后,我那弟弟便十四岁请旨驻守收纳领土之地,一是祭奠与常伴父母安葬之地,二是北界敌国余孽依然众多,镇杀立威,以免引起我天朝动荡。
当朝新帝李长钧继位之前,同他那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争得可谓是你死我活。大皇子和三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在老皇帝还没咽气之时就准备起兵谋反。但我那弟弟可不愧是忠臣之后,对于朝局动荡始终不闻不问,但坚信着明君继位,效忠新帝。可惜我那弟弟身板太正,始终不愿站队,也被扣上个不忠的名义,差点被大皇子和三皇子以先帝病危欲意割地为王为由冠上反贼名号。而先皇后,也就是当朝皇帝生母有先见之明,以娶我为明,不仅拉拢了我那忠将弟弟,获得三十万大军后盾,更是让我不得不抱紧李长钧大腿来保全自己和那可怜的弟弟。
可能注定婚姻就是一场牺牲品吧。在这一年以来,“我”时常报病,本就是我体质本身就柔弱的原因,加上我本就不愿意生活在这皇家宫廷内而选择逃避图个安逸。想起当朝皇帝本身也是可怜,为了巩固自己皇位,娶了在辰时在殿中为云贵妃辩解的户部田大人之女田长汐。其它一些妃嫔也都是为了巩固各地方官员的臣服心而选秀所纳。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开口:“觅音,你来宫中几年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来宫中两年。”
“那你可曾服侍过哪些旧主?”
“不曾,奴婢家贫,进宫后便在浣衣局当差。皇上登基之后,各位主子宫中只要年轻的人服侍,所以奴婢被公公安排到了凤坤宫当差,皇后娘娘您是奴婢服侍的第一位主子。”觅音言语中流露出的稚嫩一眼看见,这丫头当真干净沉稳。
“以后你不必在本宫面前拘束,也不必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你可曾明白?”我一脸严肃的看着站在我身侧的她。
“啊,皇后娘娘...奴婢明白”她一脸不可置信,因为紧张脸上泛起了红晕,真的是相当可爱。
“本宫乏了,等本宫睡醒再安排用餐。”说着,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便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