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生喝完茶水用力把茶盏往案几上一摔,摔的力道不大并没有把茶盏摔碎只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约了人出来还带个帷帽,装模作样!”江扶生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不悦的说道。
眼前坐着的女人带着帷帽,黑色的帷帘遮住了她的面容,隐约能看见身姿倒是十分曼妙,江扶生猜测对方大概二十岁左右,看不见脸却能看出是个美人,他在这个世界身份高贵见过的美人并不少所以对眼前这个把自己叫出来却不用真面目示人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心里生起了不耐烦的情绪,对方如此矫情遮遮掩掩的怕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把自己代入话本子里的绝色美人角色了,他也不想知道对方要说什么,等一会出了芸楼让手下跟着她找出老巢再聊好了,念头一动江扶生就想起身回去了。
只是他还没起身就看见对面的女子把帷帽摘了放在一旁,呃~
江扶生看着眼前的女人愣了愣,还女人长得,还真是好看,他原本以为对方装神秘的心思倒是没有了,他不说阅女无数吧,来这个世界十几年美人还真看过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和眼前女子比,就连北渊第一美人都不及眼前的女子,看来她戴帷帽应该是为了防狼,不只是针对他的,江扶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想的是,这样的美女连他都是第一次见,得掳回去给兄弟们看看见见世面!
女子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眯起薄唇轻启道:“江公子真是难请啊”。
女子声音清冷倒和她绝美的容色不太相符,微凉的音色让江扶生回过神来。
江扶生身体前倾双手啪一声撑住茶几扬着下巴轻蔑的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道:“既知本公子难约就不要说废话了,有屁快放!”
女子轻轻蹙眉似乎对他的行为十分不喜,江扶生不知为何心里暗爽了起来,貌美的女人最喜欢仗着自己的容色搞特殊了,他可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女色在他这里不好使。
“白家表小姐是你杀的?”女子问道。
江扶生听到这话眸子垂下来看着自己扶在案几上的手,没说话,默认了,自己手底下的人干的跟自己干的没啥区别。
“是因为那些香料吧”女子的话是肯定句。
江扶生坐正了身体,没说话。
“你就是这么对老乡的啊~”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声音里并没有情绪。
江扶生抬起眸子看向对面的女子,女子幽深的眸子也看向他,深不可测。
“你怎么知道?”江扶生的声音也很平静,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他直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地里看着自己,果然不是错觉。
“天狼未灭,何以家为。北渊的少年将军江扶生说的这句话可是名震四海的。”女子淡淡说道。
江扶生了然,天狼国位居北渊西北又是游牧民族每年都跑到北渊边境劫掠,他初战天狼国大捷北渊皇帝大喜给予了他大量的赏赐其中还包括四个美人,那时候他与萧荆楚刚成婚没多久感情甚好为了让妻子不吃醋便把美女还给了北渊皇帝还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他请旨驻守北渊西北几年把天狼国打得不敢再进犯北渊才回了东南江家。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是霍去病的名言,而这个世界没有霍去病,江扶生最崇拜的人也是霍去病,可他也没活成浩海大陆的霍去病。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江扶生的声音带着冷淡,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女子的神情变得十分认真,她看着江扶生的眼睛问道。
江扶生沉默了,回原来那个世界麽?
最开始到这里的那一年他的确想着回去的,他尝试过跳河,撞马车,爬到大树上故意摔下来…但是都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反而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后来他慢慢适应了这个世界发现这里其实很好,江家是北渊第一将门而他是江家唯一的嫡子,江家的资源都是他的,他也拥有了父母全部的爱……
十六年了吧,江扶生渐渐忘记了许多事,他有时候会连自己已逝父亲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哼!怎么回去?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江扶生幽幽说道,刚来那几年他特别希望还有别人跟他一样,有一些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听不懂的话可以说给听得懂的人说,可是时间久了,他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里的每一天他都很努力,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为什么非要想着回去呢,那个世界有什么非要他留恋的麽~
女子突然启唇微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我有时候做梦的时候会回到那个世界,只是不能动自己的身体也不能说话,像一个第三者一样看着自己躺在床上,在这里我遇见过一个高人说我魂魄不全,要是不能早日招回魂魄就命不久矣”女子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看向江扶生。
江扶生听完他说的话脸色倒有了些变化:“做梦的时候回去?你怎么确定不只是做梦?”。
“我的房间里挂了一本日历,每次做梦的时候我都有注意那本日历,那里的时间和这里一样,是一天一天往前走的”女子很笃定的说道。
她看着江扶生陷入沉思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江扶生也有这样的经历。
江扶生想起自己来南曦后确实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如果女子说的是真的,那他那个世界的情况可不太妙啊,之前有一次还梦到有个大婶猥亵自己,本以为是做梦,难道是真的!!
“你怎么了?”女子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江扶生问道。
“没什么,你,来这里多久了?”江扶生不答反问。
女子看他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似乎也有了些不耐烦,她不再说话反而盯着江扶生看。
江扶生被她盯得不自在,这种看人的眼神似曾相识,让他十分不舒服,只是他已经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过了,还有眼前的女子,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