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蓝舟说道：“我便献丑了。”
蓝舟走近了两步来，“射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诀窍，但有一点是必须掌握，你得让自己和弓箭合一，感受外界所有可能影响弓箭方向的因素。”
“比如风，比如雨，比如雾。”
“天气和环境对箭矢飞射的速度和方向都会有很大的印象。”
“像现在，天气和暖，一点风都没有，想要射中靶心其实并不难。”
“可是……”顾凝讪讪，“百步之内，我尚且可以，若是远一些就不行了。”
“那——我帮一帮姑娘吧。”蓝舟含笑，又往近走了两步，就立在了顾凝身后，抬起了胳膊。
兰月瞬间皱眉，这厮想干什么？帮少夫人拉弓不成？！
这要是被主子知道了还了得？
兰月立即就想说点什么阻止他，可没想到，蓝舟立在顾凝身后，只是做了个拉弓的动作，他尚且距离顾凝还有半丈距离。
蓝舟侧着身子，便如同此时顾凝拉弓的姿势一般，然后说道：“左手上抬，右手往下。”
顾凝照做。
蓝舟说：“再上。”
“再上。”
“右手再下。”
顾凝继续照做。
调整了半晌的位置之后，蓝舟终于说：“放箭。”
嗖——
箭矢飞出，准确无误地扎到了远处的箭靶正中。
顾凝怔了一怔，万分惊喜：“这就射中了！”
“嗯。”蓝舟点点头，说道：“姑娘可再试一箭。”
顾凝兴致勃勃，立即又拿了一只羽箭来。
接下去，顾凝在蓝舟的指点下，连射三箭，每一箭都是正中靶心。
兰月先前以为他要帮忙拉弓的，此时也目瞪口呆，忽然觉得找自己很是小人，人家明明很有风度嘛。
还好，她没有横冲直撞上前阻止，不然自己就是小丑了。
顾凝到了兴头上，又拿了一箭，这一次要求蓝舟不要指点，她自己摸索其中门路，放了一箭，却没有正中靶心。
顾凝皱皱眉头，叹了口气。
蓝舟笑道：“射箭本是熟能生巧的事情，姑娘才练了这么一会儿，准头已经很好了，不必气馁，只要练习的时间多一些，必定可以成为一等一的神箭手。”
“多谢啦！”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顾凝听着心里也乐，转头把弓放下，“你今日不忙？”
“嗯，下午没什么事情，难得偷闲。”
顾凝点了点头。
最近为了结盟和整顿青州之事，全营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能休息一个下午，那当然是偷闲了。
顾凝又问起驯马的事情。
蓝舟笑道：“早已经驯好了，是匹好马。”
顾凝惊奇道：“你用了几日？”
“三五日吧。”
两人闲话了几句，顾凝忽然说道：“你下午没有事，对不对，那我能不能劳烦你一下。”
“嗯？”蓝舟说道：“姑娘吩咐就是。”
“我……我已经好几日没有上马和人动手了……”顾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能不能和你……”
顾凝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厩。
蓝舟挑眉，“姑娘想与我切磋。”
“是吧。”顾凝点点头，“有点手痒。”
蓝舟笑开来，一双桃花眼中波光潋滟，打趣道：“姑娘这是要做女将军的架势啊。”
“呃……”顾凝干咳了两声，“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怎么会？”蓝舟笑道：“没问题，来吧。”
兰月和蓝舟的亲兵很快把马和兵器都拿了过来，上马端坐之后，蓝舟询问道：“姑娘的身子不适，我们过几招就好。”
“行！”
顾凝骑着沈照的流火，手上提着断雁，端坐马上，微风吹的长发起起落落，那模样，真是英气飒飒。
蓝舟眼眸微动，颇为意外，一个样貌娇娇软软的女孩子，正儿八经要与人动手的时候，竟然也能有这般姿态。
他客气道：“请。”
顾凝策马就朝着蓝舟冲了上去。
蓝舟本是抱着陪她消遣几下的心思，应对并不算太认真，但没想到顾凝一招过来，力道大的有点离谱，震得他虎口连着手腕都发麻。
他才忽然明白，顾凝说过自己“力气有点大”，那不是说虚的。
她这力气大的不是一般般！
两招过去，蓝舟更加意识到，她也不是花拳绣腿，立即便摆正了心思，认真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走了数十招，兵器交接，铮铮作响。
一旁的兰月，和校场里来去的士兵们看的眼花缭乱，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顾凝一招突刺，蓝舟躲闪的同时，回了她一记突刺。
顾凝本欲躲过，忽觉心头一束肌肉抽痛，反应慢了半拍。
蓝舟面色微变，连忙将兵器收回，“凝姑娘——”
顾凝手掌捣住心口的位置，白着脸说：“今日……就算了吧。”
兰月看出她不适，连忙上前来牵马，担忧地开口：“少夫人，您没事吧？”
“还好。”顾凝闭了闭眼，从马背上滑下来，让兰月支撑自己的身体，心中暗道：明明今晚才是幽兰醉发作的时辰，现在还早，竟然有了毒发的先兆？
心口的抽痛一阵又一阵，变得急促起来。
顾凝只觉呼吸都痛。
她朝着蓝舟露出个艰难的笑容，“改日再……切磋。”
话音未落，便抓紧兰月的手催促：“快回去。”
兰月照顾她那么久，当然意识到情况不对，也顾不得其他，立即扶着顾凝就往帐篷里面走。
这边，蓝舟也快速下马，追了上去，想看看自己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然而，顾凝心口的那一束疼痛越来越急，越来越紧，痛的她几乎控制不住脚步，直接栽到了兰月身上。
“凝姑娘！”
蓝舟面色巨变，快步上前来想要帮忙。
然同时一只手却先他一步将顾凝扶住，稳稳圈在自己怀中去，“凝儿、凝儿你怎么了？！”
顾凝痛到无法呼吸，额上冷汗满布，青筋暴起，整张脸都几乎扭曲。
她看到眼前人焦急的面孔，艰难地唤了一声“阿照”，便痛的呜咽一声，在他怀中缩成一团。
沈照脸色阴沉，快速抱起顾凝便往账中走。
随他一起回来的君临风迟疑了一下，到底是没跟上去。
他往回走的时候，吩咐身后田毅：“去留意一下，看看他们可需要帮忙，另外打听一下，她中的是什么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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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