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兄长也是用枪的，而且那兵器还来历不小，据说，是前朝猛将岳晟所用。”
沈照已经习惯了她的未卜先知，有些无奈地说道：“知道你还赠他？”
顾凝眉微皱：“可是多了一柄武器，不送给兄长送给谁？”
说到这儿，顾凝看向沈照，问道：“你平心而论，断雁比兄长手上那柄岳晟的枪是好还是差？”
“各有千秋吧。”沈照说道：“但我记得，兄长那柄枪是四十八斤重，这柄断雁好是好，可是太重了，一般的武将根本就拿不起。”
顾凝忽然笑眯眯地看沈照：“那你拿得动吗？”
“自然拿得动，大哥也拿得动。”沈照捏了捏她的鼻尖，说：“武将打仗，是马上作战。”
“而且穿盔戴甲，包括武将的兵器，这些重量最终都会落与战马的身上。”
“兵器和铠甲太重，战马就会非常吃力，作战的时候就会不那么灵活，变得迟钝。”
“这样，反而会影响将军的发挥，所以一直以来，兵器和铠甲，并不是越重越好，而是在保证杀伤和防御力度的同时，最恰当的重量就是最好的。”
“而且。”沈照又说：“我所说的拿不起，不是拿不动，而是说，舞的起来，并且能发挥最大威力。”
“断雁太重了，我平心而论，若是在我手上，同样的条件下，断雁所能发挥的威力，远远比不上青锋。”
“这样吗？”
顾凝挑了挑眉，拉开了包裹，随手把青锋和断雁同时朝上抛了抛，又接住。
那轻轻巧巧的动作，像是在抛一个小苹果，轻松的不得了。
“……”沈照无言片刻，说道：“你不同。”
顾凝身有怪力，徒手丢失既可断人手足，当然不是普通人了。
“阿照——”顾凝亮闪闪的大眼之中忽然划过一抹光，她朝着沈照凑过去，说道：“不然，我自己留着断雁吧。”
“嗯？”沈照挑眉。
顾凝说道：“断雁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双筷子一样轻啊，一点重量都没有，可对旁人来说就太重，那证明，我和这把枪有缘分。”
“你在侯府的时候教过我很多，剑法，弓箭，擒拿什么的，不如顺势也教教我枪法好了。”
沈照愣了一下，“你想学枪法？”
“嗯啊。”顾凝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我这样的怪力，要是学会了用这断雁，以后有机会上战场，你说会不会把敌人打的满地找牙？！”
“……”沈照回神，笑着说道：“那可真有可能。”
顾凝兴致高昂，抓住沈照的手臂连连说：“你教我吧，你知道我的，我只要学东西，肯定会很认真，不会半途而废，浪费自己也浪费你的时间。”
等学会了，说不准以后真的能派上用场。
前世她就感慨自己病弱的下不了床，永远只能在大后方，看着沈照寄来的书信，担心沈照的安危。
沈照打胜仗的时候还好，一旦战事紧张，或者沈照受了伤，她就焦急的不得了。
但偏偏除了焦急和无尽的担心，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健康一点，能陪着沈照一起？
如今，她天生的怪力，似乎正好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站在身边的身边，也能够保护他，而不是一直让沈照把她护在身后。
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神，沈照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咱们现在就去学！”顾凝说干就干，一手捏着青锋和断雁，另外一只手直接扯住沈照的手腕，就把人拖着往外走。
沈照无奈：“别着急——”
他把顾凝拖回来，圈在自己怀中，说道：“我的枪法是沈家家传的，但我自己学的并不算精。”
“嗯？”顾凝一怔，“你还有不精的东西？”
在顾凝看来，沈照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无所不精的。
沈照说：“我自幼上沧流学艺，每年在家中的时间不多。”
“大哥却是从三岁开始就接触家传的枪法，这些年来都没有落下过，枪法上来说，大哥比我更精通。”
顾凝说：“可是你以前明明枪法非常厉害，和兄长并称沈氏双英，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天下闻名啊，你却说你不精？”
“是吗？”沈照低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我回家的时候，曾经偷看过父亲指点大哥枪法，学了一些。”
“或许是我太聪明，学了半瓶水，竟然也能把敌人打的满地找牙？”
“……”顾凝无奈，这人竟然也会厚脸皮的自恋了？
“不过——”沈照又说：“要学就得认真的学，这样，我去找大哥把枪谱要来，一边学，一边教你。”
沈旭肯定是没时间教他们的。
而对于沈照来说，有了枪谱的话，也难不倒他。
“好吧。”顾凝只好点点头，还催促道：“那你快些去，咱们时间不多。”
等宁知玉那边的冬衣确定好了，他们便要启程往边城去了。
“嗯。”
沈照拍了拍顾凝的头，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
中军帐内，沈旭听到沈照的要求，头也没抬：“枪谱？”
“是。”
沈照点点头，说道：“枪谱很要紧，我记得大哥都是贴身携带的，对不对？”
“你怎么忽然想学了？”沈旭垂下眼，翻看着其他地方营中送上来的军报。
“不瞒大哥，我和凝儿在问剑山庄得了两柄枪，很是不错，所以便想着，能派上用场。”沈照说道：“习了枪法，那枪自然就派上用场了。”
“……”沈照抬眸，视线莫测地看着沈照：“你和她一起学？”
“是。”
沈照说道：“枪法虽然是家传的，但阿凝是我的娘子，不是外人。”
沈旭就那么看了沈照好一会儿，忽然说：“那就好好学。”
他也认可沈照的那句话——顾凝不是外人，家传枪法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沈旭手底下的那些军报，都是催要冬衣的，他现在没工夫和沈照说废话，找了枪谱丢给沈照，自己便继续忙碌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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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想要并肩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