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握着她的蜂腰,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抓住了她的手腕,便连她的双腿,都被沈照用膝盖制住,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提你为什么非要说?”一时间,顾凝气愤地朝着沈照瞪过去,“我说放开!”
沈照看她半晌,眸色晦暗。
他不但没有放,还猛然低头,吻重重落到了顾凝的唇上去。
顾凝左躲右闪:“放——放手!”
沈照这会儿也有点气闷了,偏是不放,捉着她的双手过来,按在自己胸前,那手立即移了位置,落到了顾凝后背上去。
顾凝娇小的身子完全被他裹入怀中去。
下一刻,暴风雨一样的吻落了下来。
这时候的沈照,吻十分的霸道,容不得顾凝躲闪,拒绝。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越是说“放开”,他越是没办法松手,甚至想就这么把她嵌进怀中来,一辈子不分开。
最近这段时间,顾凝只有昏沉的时候才会特别眷恋他。
人只要一清醒,立即就变得非常冷静。
他真的无法忍受这样的态度。
他甚至在想,自己从痴傻的状态,恢复到正常的时候,那些日子对顾凝那般冷漠,躲避,顾凝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原来忽冷忽热,被人吊着是这样的感觉。
他怎么能放开?
放开了,她便又要不理他了!
顾凝“唔唔”了两声,想推却推不开他。
沈照的怀抱像是铁箍,逃不脱。
顾凝气愤无比,挣出自己的手来,下意识地捶了沈照肩胛好几下。
因为气愤,她忘了控制力道,这几下捶下去,肩胛的位置泛出血红来,顾凝的手也一片濡湿。
顾凝终于想起,沈照肩膀上,曾有个血窟窿一样的伤势,哪里还能下得去手?
顾凝认分地缩了手,慢慢闭上眼睛,由着他的气息把她完全包裹。
与顾凝在一起时日那么久,亲密无数次,向来是沈照主动,聪慧如他,便是在这些事情上,也无师自通,顾凝许多细小的反应,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知道怎样让她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暴风雨一样的吻逐渐变得温柔缠绵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沈照松开那红艳如玫瑰一样的唇,吻顺着顾凝的脸颊,转向她的耳畔。
顾凝眼底湿气氤氲,声音又闷又哑,竟听起来委屈无比,充满控诉:“你欺负我……以前你从不会这样欺负我的,你变了——”
沈照忽然极重地咬了她耳垂一下,“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敏锐地意识到,顾凝此时所说的以前,是她心里那个以前,她所说的前世。
他如今对那个前世无比好奇。
顾凝闷声不说话,反正说了他也未必信,而且,她现在真的不想和他说话。
沈照也不追问,就那么轻轻地环抱着她,极其认真地说道:“如果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杀了不该杀的人,那他死有余辜,不必你用尽这般心力,我都可以帮你杀他。”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做。”沈照又说。
顾凝沉默着。
噩梦之所以是噩梦,是因为那就是梦,不是真的。
可她所经历过的东西,全都是真实的,梦不会那么清晰,痛也不会那么真实。
她和沈照在这件事情上,是说不通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阿凝。”
不知过了多久,沈照又开了口,声音带着三分叹息:“我伤口疼。”
顾凝垂着眼,看着沈照肩膀那处渗出来的血渍。
沈照又说:“因为他,如今你便也不心疼我了吗?以前你从不会这样。”
顾凝默默。
立场和他的伤势,不是一回事,她自然不能视若无睹。
顾凝闷声说:“那你还不放开?!要箍着我到什么时候去?”
“怕你跑。”沈照说了一声,果然把她放开了,只是手却不松,抓着她的衣袖,像是真怕她跑了一样,幼稚的很呢。
顾凝因为心情不好,下手也便没了轻重顾忌。
她直接拽住他的衣襟,一把将肩胛那处给扯了开去。
沈照笑着说道:“暴力的阿凝。”
顾凝懒得理他,拧眉看着伤处。
原本那处的伤势就很严重,到现在也不过刚刚结痂而已,如今倒好,被顾凝几拳头下去,捶的伤口又崩裂了。
“你可真够胡闹的!”顾凝沉着脸,转身唤:“兰月?你在吗?”
“属下在!”
“你去找云先生拿点清洗伤口的药酒来,顺便准备点干净的白纱布。”
这伤势,要重新清洗包扎了。
沈照在这时开口问:“不用重新缝吗?”
“你想缝?”顾凝瞪了他一眼。
“嗯……如果不需要,那就算了。”沈照聪明的没有再去挑衅。
顾凝不看他,低头去检查伤势,见后背上那道横贯整个背部,蜈蚣一样的伤痕时,她的眉心又忍不住拧了起来,嗤拉一把,将他本就破败的衣服撕扯开,把后背的伤完全露了出来。
她拿了那几个药罐闻了闻,确定给沈照外敷的药,极不温柔地把药膏抹在他后背的伤口上。
和方才沈照给她涂药的时候,可是天差地别呢。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兰月的声音来,“属下进来了。”
顾凝正要开口,沈照却先她一步说:“把药放在外面的桌上就出去。”
“是。”
开门的声音响起,接着有托盘碰触桌子的声音,不多时,门又被关上,兰月走了。
顾凝转到了外面去,拿了东西进来,卷了一截干净纱布,涂了药酒,直接压到了沈照伤口上去。
“嘶——”
沈照忍不住出了一声,叹息道:“阿凝,能轻点吗?会很疼的。”
“……”顾凝无言以对,半晌哼了一声,“你活该。”
沈照笑了,“嗯,我活该。”
接下去清洗伤口的时候,顾凝到底是把力道放轻了不少,仔细地将伤口清洗好。
伤在肩膀,要包扎的好,纱布就得从腋窝下穿过去,裹成三角状,顾凝裹的很认真,只是一言不发。
片刻后,伤口终于包扎好,顾凝在他肩头轻轻打了个结。
沈照说:“你撕了我的衣服。”
顾凝还是不说话,走到一边去将柜子打开,随手拿了一套白色长袍,直接冲着沈照丢了过去,盖了沈照满头,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阿凝——”沈照又唤了一声,“你先别出去。”
顾凝哪儿会听他的?
都被他气饱了!
现在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再不要和他共处一室了。
况且,她在丞相府的时候就被困在雅苑,受伤后昏昏沉沉大半个月没出门,现在都要发霉了。
她需要新鲜空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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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暴风雨一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