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在落入他怀中的那一瞬,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丞相大人——”
苏清寒准确无比地捏住顾凝的下颌,只觉手中触感滑腻,如最上好的暖玉一样舒服,一时间更是心痒难耐,俯身就朝着顾凝凑过去。
顾凝忙撑住他的肩膀,“丞相大人……上次……你怕是都没看清楚我的长相吧。”
苏清寒停了停:“所以呢?”
“丞相大人日后眼睛会恢复,到时候若看我长相不和心意,岂不是会弃我如敝履?”
“我本是他人妇,天下皆知,丞相大人又是身份贵重,如果我再跟了丞相大人,日后丞相厌弃了我,我便无人敢要。”顾凝屏住呼吸。
苏清寒说:“你又知道,本相会厌弃你?!”
顾凝忍不住又看了那铜壶滴漏一次,暗忖都这个时辰了,为什么该来的人还没来?
难道是预兆之梦不对?!
但现在她已经没空思考这些,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然后——脱身。
来之前,她已经吩咐过怜月,如果半个时辰她没回去,那么,怜月自会制造一些骚乱,给她脱身的机会。
顾凝转向苏清寒,极为认真地说道:“丞相的宠爱来的突兀,谁又知道,会不会转瞬就消失无踪?我终归是个女人,我得为我后半辈子考虑。”
“你的意思是,等本相看到你的那一日,你才愿意委身与我?”苏清寒挑眉问道。
“对。”顾凝说:“而且,我不要这样无媒苟合,你想要我,须得解决我身上的婚事,然后正儿八经的给我一个名分。”
“小丫头,这是你的缓兵之计?”
“心里话。”
苏清寒沉吟片刻,笑了,“解决你的婚事,和给你一个名分,与本相来说,轻而易举,但是,本相怎么知道,你今天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不是为了那几个帮了你的人来敷衍本相?!”
“丞相大人觉得我不是心里话?我在你府上这么久,就算我写血书发誓自己是清白的,怕也无人信。”顾凝的声音听起来无奈又苦涩。
“侯府高门大户,我又如何回得去?若我被休弃了,顾家在京城如何抬得起头来?哥哥本来已经艰难,我不舍得他以后过的更艰难,我除了求丞相庇护,还能怎样?”
苏清寒沉默着。
顾凝所言,的确句句在理,但她分析的这么清楚,却让他有些不适。
他恍惚间觉得,顾凝从进到丞相府后,那些拒绝不过是欲扬先抑,欲拒还迎,不过是为了权势。
今日,他比沈照权势大,顾凝便轻而易举能丢了沈照。
那么他日,旁人比他权势更大,顾凝岂非也会将他一脚踏开……就如同当初的冯妙一样!
一时间,苏清寒的兴致大减,随手就将顾凝丢开了。
“换药吧。”苏清寒冷漠地说了一声,再不多说。
顾凝却是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知道今日的危机是解除了,只是也不知道陈通情况怎么样?
但现在,她是再不敢挑衅苏清寒一星半点。
顾凝起身,过去拿药箱里面的帕子和药膏,准备给苏清寒清洗眼睛。
“主公——”
就在这时,柳一舟从外面大步而来,瞧见顾凝在次,一双眼睛里杀气迸射,恨不得当场把她千刀万剐。
顾凝毫无察觉一般,心中暗道:来了!
柳一舟只看了她一眼,便即收回视线,朝着苏清寒拱手:“太后来了,正在门前下辇。”
“她又来干什么?”苏清寒冷漠地开口。
柳一舟道:“似乎是为了花朝节的宴会……”
苏清寒沉默些许,哼了一声。
他不开口,顾凝也不好退下,只得上前清洗,换药。
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传来太监高唱:“太后驾到——”
寒月轩内的其他人全部跪了下去,苏清寒稳稳地坐在榻上,半点没动。
顾凝正在上药,也没动,眼尾余光看到一身暗金色凤袍的冯妙款步走了进来,那拖摆拖出了起码三米远。
顾凝想,这位冯太后,可真是喜欢穿这种极致奢华的衣裳,每一件上面都要绣百鸟朝凤,而且都是这种带拖摆的。
她见了几次,每次都一样。
顾凝不露痕迹地把视线收了回来,继续手下的动作。
冯妙含笑问道:“丞相这些时日闭门不出,修养身体,不知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本相还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苏清寒冷笑,“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直说吧,你来干什么?!”
“想当初天天宿在宫中,与哀家颠鸾倒凤难分难舍。”冯妙叹息了一声,“如今却这样说话,丞相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让哀家心痛。”
寒月轩内跪着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头俯的更低。
顾凝心中也无语片刻。
如今这年月,虽然不像前世宋明那般对女子要求严苛,但也没开放到这种地步,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颠鸾倒凤。
重点是这人还是一朝太后!
苏清寒脸色难看:“你还要不要脸面?!”
“做的时候也不见得丞相这般疾言厉色。”冯妙缓步上前,眼底带笑:“怎么如今丞相竟也要脸面了?”
“闭嘴!”苏清寒皱起眉头来,竟有些不愿被顾凝听到这些腌臜的事情来,当即冷喝一声,“全部退下!”
寒月轩内的所有人,立即迅速又紧守规矩地退走了。
顾凝也退了下去。
换药结束了。
冯妙极淡地扫了顾凝一眼,缓缓收回视线,朝着苏清寒走过去。
有人的时候,冯妙都不见避讳,没人的时候,她就更加放肆了。
她走上前去,拖着那沉重的凤袍,自顾自地便坐在了苏清寒的腿面上,戴着护甲的手指,轻轻抚上苏清寒的脸颊,柔声细气地说道:“丞相,许久没见,哀家很是想你啊。”
一股浓郁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与方才顾凝靠近时的清幽气息完全不同。
如今这种气息,让苏清寒觉得甜腻,厌烦。
他随手抓住冯妙的手腕,将她丢到了一旁去,“别碰本相,本相嫌你脏。”
“哀家若脏,那你岂不是更脏?”冯妙咯咯笑道,“好了,咱们讨论这个有什么意思?哀家今日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给哀家递帖子?”
“花朝节宴会,可是你这些年第一次在府上办宴会,哀家也想凑个热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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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与豺狼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