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文宣院
书案后面,此时立着一个男子。
男子二十岁出头,斯文而俊秀,充满书卷气息,手中正握着上等狼毫,在宣纸上练字。
一旁,穿着一身淡紫衣裙的宁素素赞叹道:“哥哥的字真好看,很有特色,就像是哥哥的人一样,有特色的,又有风骨。”
“哎,我就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来,也怪不得爷爷每次看到哥哥就眉开眼笑,看到我就吹胡子瞪眼。”
宁知玉笑道:“嘴巴这么甜,是不是又揣着什么小心思,想求哥哥呢?”
“哪有?我是那种人嘛?”宁素素皱了皱鼻子,说道:“我这是最诚心诚意的赞美呀。”
宁知玉笑意加深,慢慢把狼毫挂回了笔架上去,“有什么就说吧,别憋着了,憋的时间久了,容易憋出问题的。”
“……”
宁素素讪讪地笑了一下,也是装不下去了,嬉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哥哥……是这样的是,元宵那天之后,爷爷派人看的紧,我好久没出门了,都快发霉了……哥——”
宁素素扯着宁知玉的袖子,晃啊晃,“你就带我出去转一圈嘛,透透气,放放风,好不好?!”
“可以。”宁知玉应了一声。
宁素素大喜:“你真好,你就是最好的哥哥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
“说什么呢?不知羞!”宁知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矜持点儿,要是让爷爷看到你这么上蹿下跳的,罚你抄女则女戒跪祠堂,到时候哥可不管你!”
“好,矜持!”宁素素捂着嘴巴笑,然后立即一本正经,规规矩矩地给宁知玉福了福身。
那礼仪标准又周到:“谢谢哥哥。”
“嗯,这才像话。”宁知玉点点头,又说:“不过,最近几日不要出去了。”
“啊?”
宁素素垮下脸,“为什么啊?”
“最近这几天京里不太平,到处都是龙威军。”宁知玉温声说道:“你出门是为凑热闹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也就没什么热闹可凑了。”
“你且在府上好好待几日,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哥哥带你出去。”
“……”宁素素撇了撇嘴,“那好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从快步跑了进来:“大公子,临江别馆那边出事了。”
“嗯?”宁知玉一怔,“怎么了?”
“方才去了一波龙威军,将君世子带去了龙威军的密牢!”小厮脸色凝重:“说是临江的常将军谋害丞相,罪证确凿。”
“什么?!”宁素素低呼一声,“表哥被抓到密牢去了!”
宁知玉抬了抬手,示意她先住口,才又转向那小厮问:“是谁与你传的消息?”
“君世子身边的田一大人派人来的,来人带着田大人的信物,现在临江别馆也被封锁了,他们寸步难行,希望公子能想想办法。”
宁知玉眉心微微一笼,说:“你先下去,记着守口如瓶,这件事情不要与旁人说起。”
“是!”
小厮退走后,宁素素着急地说:“怎么回事啊?那个常情不是一向很有分寸的嘛?怎么会去谋害丞相?!”
“而且表哥贵为临江世子,怎么可以被人抓去牢房——”宁素素皱眉说:“不行,这个事情太严重了,咱们赶紧去见祖父,请祖父帮忙——”
“站住。”
宁知玉喊住她,说道:“你忘了,祖父一向不喜欢表哥,这一次表哥入京送来的礼物,祖父全部原封不动的退回了,就算你告诉祖父知道了,祖父也不会理会的。”
“……”宁素素无言以对,片刻后才说:“那可怎么办?”
“我想想……”宁知玉低垂着眼帘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派人找找苏玉,看看能不能寻个办法。”
“对哦!”宁素素忙说:“子渊哥哥当初和大哥可是同窗。”
“嗯。”
宁知玉点点头,说:“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去乱说,尤其是在祖父面前,一个字也别提,我等会儿就出门。”
“好。”
片刻后,宁知玉出了府。
他与苏子渊自小相识,除去一同上学外,二人私下的交情也不错。
文渊伯府出事后,苏子渊被迫改名苏玉,身陷万花楼,宁知玉曾去看望过苏玉,却被苏玉拒之门外。
苏玉还派手下给他带了一句话:烂泥里的蛆虫,是不配和天边的彩虹做朋友的。
之后,宁知玉便再没去找过苏玉。
这几年里,太师府曾遇到过好多次算计,都是在关键的时候,有人暗中送消息过来,才让他能从容应对,避过那些明枪暗箭。
他仔细的查探过,却总查不出背后送消息的人到底是谁。
有一次,情况太危急也太复杂,苏玉不得已亲自来见了他。
宁知玉才知道,这几年一直暗中帮助太师府的,原来是苏玉。
苏玉说过,如有难为之事,可找他。
并且还留下了联络的方式和信物。
因此,宁知玉找到苏玉只用了半个时辰。
那是一间香料铺子。
此时,宁知玉和苏玉坐在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内。
苏玉翻起桌面上的被子,给宁知玉沏了一杯热茶,含笑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宁知玉也顾不上寒暄,直言道:“临江别馆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嗯。”苏玉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说:“这个事情我知道。”
沈照将他交托给君临风庇护,只是他不喜欢住在临江别馆,所以君临风另外做了安顿,将他迁去了北城湾子那处的一间朴素客栈。
那里应当是临江在京城的一处暗桩,十分的安全。
苏玉承了君临风的人情,自然对临江别馆那边的事情一直有留意。
“是吗?”宁知玉说:“那你有没有办法——”
“没有。”苏玉很是干脆,“那是龙威军,连君世子都陷入他们的密牢之中去了,我更的胳膊扭不过大腿。”
“……”
宁知玉陷入沉默,眉心紧拧。
苏玉却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不过,我没有办法,别人或许会有办法。”
宁知玉问:“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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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是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