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左思右想,确定自己在外面是没漏过身份的,也不认识什么需要找上门来诊病的贵人。
李录说:“是位年轻的公子,很是贵气……老朽把人安排在后堂了。”
“嗯,我去看看。”
顾凝说着,迈步进了后堂之中。
然当她看到后堂内的人时,眼眸微微就是一眯。
那人背对着自己,正立在半开的窗前。
他穿着一身金白色的平肩锦袍,腰间束着三指宽的羊脂白玉带,腰侧追着一只月牙形状的独特玉佩,身旁立着一个身高七尺的魁伟汉子。
正是君临风和田一。
君临风缓缓回过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站在光口,他的身上也似透着许多的光亮。
顾凝看着他,眼神冷了三分,面上也没了表情。
李录说道:“小姐,就是这位公子。”
“我知道了,李叔。”顾凝极淡的开口:“你去忙吧。”
“哎,好嘞。”
李录悄声退了下去。
顾凝神色冷漠地看着君临风,“不知君世子找我什么事?”
君临风容色温和:“沈二托我照看你。”
“我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看。”顾凝冰冷地说道:“君世子就忙自己的事情吧,不必管我。”
“可是苏相那边——”
“苏相那边怎么了?!”顾凝截断他的话,“君世子可真是闲的厉害,什么都要管。”
君临风眉心皱了皱。
一旁田一脸色更加难看,忍不住说道:“少夫人,我家世子一心为你好,你却对他这般不友善——”
“田一。”
君临风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冷,“你出去。”
“……”田一闭紧了嘴巴,朝着君临风拱了拱手,走了。
只是经过顾凝身边的时候,看顾凝的那一眼十分不善。
屋内便只剩下君临风和顾凝二人。
君临风没再说话,拿了桌面上的火折子,将灯点亮。
顾凝真的十分憎恶,十分讨厌他,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因此看他做什么,便都觉得憎恶,觉得讨厌,觉得他装模作样。
此时更是冷眼以待。
她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今日就把话说的清清楚楚。
“君世子,你是个大忙人,每天日理万机,就不要把心思放在侯府这里了。”顾凝冷漠地开口:“侯府的事情,即便阿照如今离京了,我也可以照顾好。”
“我知道。”君临风把火折子又放回了桌面上去,视线缓缓落与顾凝的身上,“君某知道,少夫人能力不俗,不是寻常这个年岁的女子可比,可是丞相府那边,便是我与沈照都不好应对——”
“我今日避过人前,请你过来,是真心要商议个应对的办法。”
“商议个应对的办法……”顾凝冷笑道:“你是能让我不去帮他治病,还是能把他杀了一劳永逸?”
“……”君临风接不上话。
面对顾凝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他那双沉如瀚海,一惯有如和煦微风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疑惑。
他禁不住脱口道:“到底为什么,你这么厌恶我?!”
“原来你也知道我厌恶你。”
顾凝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贴上来?让我躲都躲不了?”
“你说你是想帮我,是为了我好,可你又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过度反应,苏清寒或许会对我更加感兴趣?!”
君临风陷入沉默,神色复杂地看着顾凝。
他的脑海深处,这一段时间里,总有些破碎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有他,有沈照,还有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总是用清淡好听,含着微微笑意的声音在唤大哥。
他明明看不清那个女孩子的脸,可他就是确定,那个声音是顾凝的。
那些画面里面,他们三人情深义重,相互帮衬,携手共进退。
那一日在丞相府,他与苏清寒说起认顾凝为义妹的话,是想表明自己护卫顾凝的立场,也的确是真心话。
他忍不住想护着她,想靠近她,想她和沈照都能好好的。
这种念想,诡异地,似乎如沁在骨血之中一样深刻。
深刻的让他根本看不到顾凝对他的讨厌和排斥,一心只想着保护她。
可是,顾凝的憎恶如此直白,如此犀利。
为什么……
他脑子里也再次浮起某些画面碎片。
还是那清淡好听的声音,低声与他说话:“大哥,我身体这么差,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成亲的那一日,你早点成亲好不好?到时候嫂子生了小孩,我还能帮你带一带。”
他出言责备:“胡说什么,有医皇陆然在,你便是再差的身体,也可以调理好的。”
那清淡好听的声音轻笑:“我开个玩笑嘛,嗳……大哥你可真会避重就轻,我说这个,哪里是与你说我身体不好,我是说,你该大婚了!”
沈照清朗带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说的是,都说成家立业,天下都统一了,大哥却还不张罗成亲,不止我们急,定下的嫂子也快急死了。”
他自己也笑了起来,说道:“我的事情,你们倒是比我都急……安心吧,礼部已经在选日子了,过不了几个月,我便真的要大婚了。”
“凝儿身体不好,便不要舟车劳顿了,就待在溧阳这里,等京中的事情定下,我会带着妻子到此处来。”
那些声音、画面,如梦似幻。
君临风无意识地上前半步去,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看着顾凝,喃喃说:“凝儿……你不该这么讨厌大哥的……不该……”
“你——”顾凝僵住,用力将他推的远远的。
她本力大。
忽然出手,君临风也是猝不及防,连连后退好几步,撞到了壁柜,砰一声闷响,且还将壁柜之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撞了下来。
哗啦啦。
那些瓶罐裂成了无数碎片。
“世子!”
田一从外面冲了进来,将君临风扶住:“您没事吧?”
“没——”君临风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夫人!”
田一脸色阴沉地朝着顾凝看过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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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你不该这么讨厌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