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情回了自己的院子。
武婢青梅迎上前来：“将军，打听到一则消息。”
“什么消息？”常情看也没看她一眼，心情郁结。
青梅说道：“方才南阳侯府派人去了玉皇山马场做了安排，说是沈二公子明日要带那个女的去马场。”
那个女的，是对顾凝的称呼。
自从上次约见兰月不成之后，常情十分愤怒，私下里也不许手下称呼顾凝做沈少夫人。
片刻后，常情沉声说：“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也要去那玉皇山马场。”
……
第二日，顾凝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之后，便换上了骑装。
一切刚准备妥当，沈照到了院子前来。
“走吧。”他自然而然地拉住顾凝的手腕，一边笑说道：“你穿白色也好看，明日找人来，多做一点这个颜色的衣裳给你。”
顾凝也笑了起来，说：“衣服够穿就好，做太多白花银子，也是浪费。”
沈照说：“那就做个三五身吧，不多做。”
这本是小事，顾凝点点头没多说。
到了角门前，沈照托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
如今的沈照，马车已经成为正常出行工具，再也不拒绝了。
兰月和曼月会心一笑，想着，二公子可真宠。
这要不是为了少夫人，怎么可能？
到马车内坐稳后，便缓缓出发了。
两人坐在车内，都静默着。
许久后，沈照说：“如果困的话，靠一会儿，玉皇山马场比西郊大营还要远一些，路上可能要一阵子。”
顾凝看着那朝着自己凑过来的肩膀，心中划过一股暖流，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啊。
沈照低头问：“发什么愣，还是，你……不困？”
他那表情，有点别扭，仿佛在说，我这么主动你怎么能不困？
顾凝轻笑道：“不困。”
沈照抿了抿唇，别开脸去，“那、好吧。”
却在这时，顾凝又说：“但很累，需要靠着休息一下。”
话落，顾凝凑过去，脑袋枕在了沈照的肩头。
“……”沈照静默片刻，失笑一声，“阿凝学坏了，知道戏弄我了。”
顾凝不理他，抱住了他的手臂，歪着脑袋朝着马车车窗外面看。
沈照低头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阳光和煦的笑容来。
鉴于上次靠了太久，让沈照的手臂都不舒服了，顾凝靠了一会儿便坐的稳稳当当，与沈照聊起天来。
等到了玉皇山下马场，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十月份的天，时至上午，还是有些凉。
顾凝下了马车，只觉肩上一暖，沈照给她披了一件淡紫色绣玉兰花的斗篷，“走。”
沈照说着，拉着她手腕往前。
“我已经让易千山把流火带来了。”沈照笑着说道，抬手示意了一下。
易千山快步离开，不一会儿牵着流火便过来了。
“来。”沈照抓着顾凝的手，让她上马。
顾凝脚踩马镫，稳稳地坐在了流火背上，握着马缰，却看着马场有点疑惑：“为什么没人？”
跟在沈照身后的易千山说道：“为了防止那些不识趣的闲杂人等打扰，昨日公子便吩咐属下前来支会了马场，将这东边的半个场子空了出来。”
这马场是明氏母族当初大手笔给明氏的陪嫁，如今是侯府产业，空出半个场子，也不过是沈照一句话的事情。
顾凝眼底笑意涌动，驱动着流火缓缓向前。
沈照说：“易千山，你退下吧。”
“是。”易千山快速退走。
沈照转向顾凝：“专门为你空半个场子，可得好好学才是。”
他面上带笑，眼神温柔而宠溺，“听到了吗？”
“知道！”顾凝点头如捣蒜，“肯定好好学。”
……
马场之外几里有密林。
此时常情站在密林之中，神色十足阴沉，“想当初在临江，我也曾与他常去青山马场，一起赛马——”
他在自己的心中，便如同是天上的太阳，如今竟然纡尊降贵给那个什么顾凝牵马？！
跟在常情身后的青梅不敢说话。
常情就站在那密林之中看着，明知看下去会更生气，但她却半步都移不开。
她看着，顾凝骑着流火跑了两圈，跑的很慢，然后沈照翻身坐在顾凝身后，加快速度跑了两圈。
之后，顾凝和沈照都下了马，两人便牵着那流火，早草地上漫步。
常情缓缓闭上眼睛，心底的嫉妒无法自控。
片刻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青梅大气也不敢喘，赶紧跟了上去。
……
马场上，沈照温声说道：“这个给你。”
“这是……”顾凝有些好奇的看着沈照递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短笛，看着很是精妙。
“稍等一下。”沈照把流火松开，拍了拍流火的马背，流火奔出去好远，满头吃草去了。
“来。”沈照站在顾凝身后，握着她的双手，将那短笛放在她唇边，“吹一下。”
她点头，吹了一下，不远处的流火竟然抬起头来，发足奔到了他们面前来。
沈照微笑：“怎么样？”
顾凝惊喜无比：“这个……流火听得懂这笛音是不是？”
“嗯。”沈照理着顾凝被风吹乱的头发，温和地说道：“我最近抽空重新驯了流火，它能听得懂笛音，不同的笛音代表不同的指令，如果以后，还有人骑在了流火的背上，你可以直接吹笛，让流火将人摔下去。”
“……”顾凝完全没想到，沈照如此心思，喃喃说道：“阿照，你真是太好了。”
跟他在一起，真的充满安全感，完全不用怕别的女人来捣乱。
因为沈照不会给别人机会，永远不会。
沈照笑容和煦，如阳光般温暖，让人舒适：“来，我把这几日驯的几个指令都教给你。”
“好。”
沈照便就那么扶着顾凝的手，两人的影子拉在马场的草地上，很长很长，流火随着笛音，时而发足奔跑，时而人立而起。
易千山和兰月曼月站在远处，也是开了眼界了。
易千山说：“看到了吧，小侯爷何时对人这么用心过？连常将军骑了自己的马那件事情，都要解决的干干净净，你们长点心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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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阿照，真的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