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凝一早就到了小校场去。
天边才刚发白，顾凝选了一个梅花桩打了两圈。
曼月双手环胸，抱着剑守在不远处看着。
一炷香后，沈照闻讯也赶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早？”
“不累。”顾凝停下动作，转身问沈照：“阿照，你觉得我最近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
沈照微怔。
顾凝认真问：“你不要瞒我，好与不好，你都要实在告诉我。”
“……”沈照沉默片刻，说道：“你是因为昨日被常情打伤的事情才有此一问吧？”
“对。”顾凝点头，“她很厉害吗？”
“她么……如果高手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她的身手应该属于中等偏上。”
沈照缓缓说道：“两人动手，赢面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本身招式，另外一个是经验。”
“常情很早就入伍了，也算是身经百战，对敌经验丰富，所以她才能伤的了你。”
顾凝皱眉：“原来如此，那本身招式呢？她经验远胜于我，招式也比我厉害？”
沈照沉吟片刻，很有保留的实话实说：“她很早就习武了。”
而顾凝正儿八经习武只有这个把月。
顾凝心往下沉。
这、这这——
常情可是她的情敌啊！
前世也就不说了，她那时候病歪歪的喘气都费劲，今生浑身怪力，打架还打不赢人家。
这怎么能忍！
沈照上前，微笑说道：“怎么了？不服气了？”
“嗯。”顾凝抬眸看他，“阿照，我不想打不过她。”
两人关系缓和，感情升温了之后，顾凝对着沈照，各方面的表现都随心了许多。
就像现在，她微微扁着嘴，不服气，不乐意，又带点祈求和撒娇。
所有情绪恰到好处，看起来又生动又可爱，总算像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沈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为什么一定要打得过她，嗯？你有我护着，打不过，她以后也伤不了你。”
“那你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顾凝认真说道：“我既然学了，总不能学半瓶水吧？”
顾凝又说：“其实我觉得，做个女将军，英姿飒爽真的很帅气啊，要是有机会，我还想带兵打仗。”
“当真？”
“当真。”顾凝重重点头，“阿照，你再认真点，再严厉点教我，好不好？”
沈照默默看着她，忽然笑了，“我家小阿凝，和旁的姑娘想法真不一样，好。”
他大方的应了。
他最近这段时间教顾凝的，其实只是非常基础的一些东西，一些防身的拳脚。
力气大和武功高，是两回事。
不否认顾凝学的很好，但要真的成为高手，带兵打仗，那还差得远呢。
沈照此时也只以为顾凝是昨日被常情刺激到了，所以随口一说，心中思忖着，若真的高强度起来，还不知道顾凝能坚持几日。
可接下来的时间，顾凝每天都起的比沈照早，睡得比他晚，教给顾凝的东西，她也很快掌握融汇。
她如此用心，还有这份韧劲，让沈照十分刮目相看，教的便更认真了。
顾凝对习武方面的问题也变多了。
“阿照，你打架的时候，身体朝外鼓动的气流是内力对不对？我不能学吗？你一直都没教过我。”
“内力要从很小就开始练，是需要积累的，你现在的年岁习内力已经有些晚了，但是你的力气很大，发力所造成的伤害，比有些人的内力要强得多，只要利用得当，和内力的效果是一样的。”
“那轻功呢？”
沈照捧住她好奇宝宝一样的脸，“轻功你也别想了。”
“为什么！”顾凝皱眉，十分不高兴：“为什么别想，是你不教？”
“我是那种人？”沈照反问一声，认真说道：“轻功是以内力为支撑的，内力越高，轻功才能越好，你习不了内力，就算学了步伐，也不可能真的飞檐走壁。”
“……”
顾凝跨下肩膀去，恹恹说道：“那我要是和人打架，别人要跑，我追都追不上？”
不远处，兰月和曼月噗嗤一声笑。
顾凝幽怨地看过去。
两人赶忙说：“不会的，我们二人帮少夫人拦着，绝对不让那人跑了。”
“……”
顾凝扶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
沈照轻笑一声：“没事，你的力气真的很大，如果你招式学得好，对敌经验又足的话，与人打架，那人应当是没有逃跑的机会，另外，你还可以用暗器，轻功和内力并不是制胜法宝。”
“真的吗？”顾凝有些惊喜。
沈照认真说：“当然是真的，乘着兄长出征这段时间，我好好教教你。”
顾凝重重点头，她忽然想到，自己还可以做一些药粉，带在身上，或许有的时候不比动武，就那些要，也够敌人受的。
练武的日子很累，但有沈照陪着，那点累便微不足道。
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日，兰月的伤势也好了。
这一日，顾凝吩咐兰月前往本草园，帮忙拿几样不常见的药材。
兰月出了侯府不过几个街巷，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那是个身姿秀挺，穿着暗红色劲装的女子，“兰月姑娘，你可算出府了，我家将军知道那一日你受了责罚，心里很是自责，也非常担心，让我在此处守了好几日等着你呢。”
“今日你出来太好了，走，我带你去找我家将军！”
兰月后退两步躲避那女子拉扯，冷漠地说道：“你是常将军的人？”
“不错。”女子说道：“走吧，我家将军就在附近。”
“不必了。”兰月和那女子保持了一段距离，拱手说道：“替我转达对你家将军的感激之情，兰月的伤势已经好了，不敢劳烦将军关心。”
“另外，兰月是侯府的下人，小侯爷处置我，也是我办事不力，该受责罚，与常将军没什么关系，将军也不必自责。”
说完这些话，兰月欠了欠身，客气，但非常冷漠的转身走了。
那女子怔了怔，等追上去的时候，兰月已经走远。
女子没了办法，只能赶紧往不远处的一间酒楼去，进到雅间内，把刚才的事情禀报常情知道。
常情此时正站在床边看外面街道上人群熙攘，闻言，眼底闪过一片冷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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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内力和轻功都学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