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顾凝艰难地唤了一声,脸色苍白的闭上了眼睛。
沈照冷冷地看了常情一眼,质问道:“你敢在我的地盘伤我的人?!”
“沈二公子!”常情急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中间有误会!”
沈照一双眼眸之中冷光迸射而出,形成无数冰刀,直接朝着常情飞射而去,“没有误会!”
在顾凝低喊出“我是他的妻子”那一瞬间,他已经到了。
原本他觉得,毕竟和常情也算是点头之交,基本的风度和礼貌是要维持的,可如今看着常情,他却满眼冰冷和漠然。
沈照完全没想到,常情表面落落大方,背地里竟然揣着异样心思。
她还敢算计伤害顾凝!
沈照一字字说道:“听清楚,阿凝是我沈照明媒正娶的妻子,至于常将军,我对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常情心中又羞又恨,咬牙说道:“我是失手——”
可是沈照看的清清楚楚,她此时的解释多么苍白无力。
沈照将顾凝抱了起来,丢下话来:“今日看在君世子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但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再敢动阿凝,我绝饶不了你!”
常情脸色青白交错。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照,相识两年多,她第一次从沈照的眼底看到杀气。
而那杀气,竟还是对着自己!
想当初在临江,她曾与沈照一起纵马长坡,一起在营中切磋,还曾一起剿灭匪患,也算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过!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沈照而言是不同的。
常情浑身冰冷的僵在当场,那束着箭袖的手紧紧捏握成了拳头,骨节甚至发出咔嚓闷响。
常情死死地瞪着沈照的背影,胸腔之内涌起不忿和恨意。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这个顾凝!
如果不是顾凝忽然出现,沈照与她的缘分怎么可能断!
就在这时,一身黑衣劲装的玄元大步而来,身后还带着一队亲兵。
“常将军,请离开此处。”玄元态度冷硬,“这西郊大营,不是常将军该待的地方。”
常情微微闭了闭眼,在最短的时间内,脸上挂起僵硬的笑容:“是常情无壮,让玄元将军难做了,我马上就走。”
话落,常情转身,大步离去。
玄元沉着脸色,亲眼盯着常情离去之后,快步到了帐篷外面:“小侯爷,那人已经走了,末将看顾大营不利,随意放外人进来,大罪,还请小侯爷责罚!”
账内传出沈照冰冷的声音:“去领一百杖!还有兰月,杖八十,滚出京城去!”
“……”玄元沉默了一下,不敢废话:“是!”
兰月脸色惨白,想为自己求情,又清楚主子的脾气,到底没敢吭声,僵着身子走了。
帐篷内,顾凝声音有些弱:“这么大的火气……”
沈照没应声,把顾凝放在了矮榻上,担忧地问:“感觉怎么样?”
沈照皱眉说道:“本来解穴便恢复正常了,但你方才强行用力推开她,却被反冲到了,你这小丫头,干什么要推她,让她帮你解开,不是少受点罪吗?”
“她朝后面看了好几眼,我猜你来了……”
顾凝抬眸看沈照,慢慢说:“我怕你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到时候我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索性用力推了她。”
“……”沈照沉默片刻,轻叹了口气:“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蠢了些……你与她之间,我必定是信你。”
“是吗?”顾凝微微一笑,挪动着身体朝着沈照靠。
沈照连忙扶了她一把,顾凝就那么枕到了沈照的膝头,乌墨一样的青丝铺散在沈照纯白色的衣衫上。
顾凝喃喃说道:“阿照,咱们不罚这么重好不好?”
沈照严肃地说:“玄元将常情放了进来,兰月跟在你身边护卫你的安全,却让你受了伤,两人玩忽职守,该打!”
“可是一百杖下去,起码大半个月下不了床。”顾凝拉来他的手,脸颊贴上去,“如今兄长出征在外,家中和营中少了许多得力的人,正是用人的时候。”
沈照皱了皱眉。
顾凝又说:“小惩大诫就好了,不然你把玄元打伤了,到时候常情再跑来,谁去拦?”
“……”
沉默片刻后,沈照说道:“这样好了,杖五十,罚他守营半月,至于兰月——”
“她被常情支开了。”顾凝求情道:“是常情太聪明,而且你以前在临江,又多少与常情是有点交情的……”
手底下的人便都对常情很客气,这才是今天这件事情发生的主要原因。
沈照沉吟片刻:“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顾凝微笑:“我的面子可真大。”
想起他方才盛怒之下说的那些话,她想问,你如今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
但话到嘴边,顾凝却没问。
她抓着沈照的衣服攀起身来,轻轻靠入他怀中去了。
沈照环抱着她,以为她身体还不舒服,温声说道:“别怕,以后,我会护着你。”
顾凝微笑,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抱着顾凝就那么坐了一会儿,才朝外面吩咐:“易千山,去到刑房传令,玄元杖五十,守营半月,至于兰月,杖三十,领完军杖,让她来见我。”
“是!”
易千山长吸了口气。
要没有少夫人开口,今天玄元和兰月这两人半条命就没了。
都提醒好多遍了,这些人怎么总是不当回事?
看来他今天得再提醒一边,免得这些傻蛋再犯错!
帐篷里,顾凝靠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便撑着沈照起身,说道:“天都黑了,咱们不回府?”
“回。这不是瞧着你不舒服,所以多待会儿。”
“回去的迟,母亲会担心的。”
“嗯。”沈照点点头,直接抱起顾凝往外走去。
顾凝错愕一下,“我自己可以走。”
“你还没完全恢复。”沈照低头看她一眼,“我喜欢抱你。”
“……”顾凝闹了个大红脸,咳嗽一声没言语,埋头到他怀中去了。
别说,她也挺喜欢……这事儿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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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阿凝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