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棠脸色有些沉,直接往吕氏的院子走去,到的时候,吕氏正和顾若在用晚膳,瞧他来了,也是满脸笑意地站起来:“棠儿来了,吃了吗?二婶给你填双碗筷吧。”
“我在外面吃过了。”顾君棠神色复杂地说:“听说……二婶今日去了侯府?”
“……”吕氏慢慢放下筷子:“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还是为了君铭的事情吗?”顾君棠沉声说:“二婶,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要去趟侯府?”
顾君棠其实听到那个老仆说的了。
吕氏是奔着明氏去的。
自家的一点琐事闹到侯府夫人面前去,这事情做的实在是不妥当。
但吕氏毕竟是长辈,顾君棠话也不好说的大家脸上不好看,便语重心长说道:“凝儿是高嫁,咱们家本匹配不上侯府的门楣,她在那侯府之中,也不知能不能过的自在,咱们自己家中的事情,便自己处理了,不要去劳烦她,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能处理什么问题,二婶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不错。”吕氏勉强笑着,“这件事情是二婶思考不周,二婶也是……太担心了。”
顾君棠看着她,忽然有些怕她担心的过了头再去叨扰侯府,扰乱顾凝的生活,想了想,便说:“这样行不行,再过半个月,如果君铭还是受不住那份苦,我就想办法带他回来,至于以后怎么办,先回来再说。”
吕氏一喜:“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这段时间也会尽量关照他的。”
吕氏这才彻底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顾君棠走后,吕氏也没工夫吃东西了,赶紧起身进了自己房间翻箱倒柜。
顾若跟了进去,见她拿了压箱底的银子出来。
吕氏说:“过两日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好好给你二哥补一补,他这些年什么重活累活都没干过,肯定吃了不少苦,这些银子可能还不太够,把那翡翠镯子也当了吧。”
“娘——”顾若不可思议地看着吕氏,“您不是说那镯子给我做嫁妆吗?”
“不就一个镯子吗?”吕氏劝道:“好啦好啦,等你二哥回来了,让他给你买好的。”
“二哥什么都不做哪里来的钱买新的?”
今日顾凝说的话,吕氏没听进去,顾若倒是听进去了几分。
她觉得顾凝说得有道理,不能这么填补,那就是个无底洞,她拦住吕氏说:“况且大哥不是说了吗?要再过半个月,看看哥能不能坚持。”
“走行伍的都是些糙汉,你哥哪是那块料。”吕氏把镯子又拽回了自己手上。
顾若不太高兴:“娘你这话不对,大哥就是走行伍的,不是很好吗,现在都在兵部做五品官了。”
“好,你说的都对。”吕氏明显是不想和她多说这个,态度坚决地把手镯拿走了,打算等会儿吩咐下人去当,一边又说:“都说养儿防老,你哥哥有点什么,可让娘怎么办?”
顾若见劝不过,也生气了,转身就往自己院子去。
到了自己的屋内,她看着自己那简陋的小院子,再想想顾凝住的那院子,心里十分的羡慕,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顾凝那样的运气,以后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不说和顾凝一样好,只要过得去,不太差就行了。
可顾凝出嫁的时候有大哥备嫁妆,她出嫁的时候怎么办?
娘那副全副身心都在二哥身上的样子,会给她准备嫁妆吗?
这一晚,顾若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婢女青草进来服侍她起床,刚洗漱罢,外面忽然有仆人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快去前面看看吧,来了贵客。”
“贵客?什么贵客?”顾若迟疑着,他们顾家在京城是没什么亲戚朋友的,更没什么贵客,难道是南阳侯府沈家来人了?
仆人说:“好像说是夫人的本家弟弟,如今就在前厅呢,还带了好多礼物。”
“啊——”顾若低呼了一声,不是说吕家都没人了吗?哪来的本家弟弟。
顾若想了想,怀揣着三分意外七分好奇,提着裙摆往前厅走,刚进去,就看到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正坐在那儿和顾君棠说话,吕氏一脸激动的在旁边抹眼泪。
那青年脸型方正,样貌和吕氏有五分相似,穿着一身鸦青色的衣袍,瞧着很是斯文。
吕氏瞧见了顾若,连忙上前来拉顾若的手:“快来见过你小叔叔。”进到厅内,便与顾若一番介绍。
原来这青年男子叫做吕忠良,是吕氏的胞弟,小时候家乡闹饥荒,因为意外姐弟两人失散。
吕氏一人来到了京城,运气不错,路上遇到一个小商人,那商人无儿无女,病入膏肓,吕氏认真照看他,为他送了终,那商人便也将自己一点微薄的家产给吕氏冲了嫁妆,请媒婆给她找了顾家这门亲事,这一过就是二十年。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没成想还能见到。”吕氏破涕为笑,高兴地说着。
吕忠良说:“我那时是辗转流落到了临江去,幸亏临江的裴家收留,这次到京城来,也是多番打探,才找到了姐姐的所在。”说着,吕忠良看向顾若:“你就是若儿?这是给你准备的见面礼。”说着,那人便冲顾若送上了一只小锦盒,盒子开着,里面摆了一对成色极好的月牙玉佩,看着就价值不菲。
“……”顾若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道该唤人。
还是吕氏又叫了一声,她才弱弱地喊了一声:“小、叔叔。”
顾君棠笑着说:“二婶找到亲人是喜事,今晚就留下一起用饭,也好为吕兄接风洗尘。”
吕忠良笑应:“好。”
晚上家中摆了家宴,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
饭后,吕忠良与吕氏说话,问了起来:“姐姐不是说儿女双全么,怎的今日只见了若儿,没见到我那侄子?”
“哎……”说到这个事情,吕氏立时又是泪眼婆娑:“你那命苦的侄儿,如今正在军营里呢。”
“军营?”吕忠良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23章 富贵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