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倒是从没想过嫁进来,如今却是阴差阳错有了这样的机会。
只是也不知道这些婢女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有沈照,不让人靠近又是什么情况……对沈照的担心又很快压过了成亲那件事情,她躲在假山之后,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见屋顶上的守卫逐渐撤去,终于等到了机会。
她乘夜色深浓,翻身上了枫园的房顶,听着脚下传上来的声音,轻手轻脚的到了地方,揭开了一块瓦片,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华服女子正坐在床前,床帐挡住了顾凝的视线,她看不到床上沈照的情况,只能看到那妇人在不断垂泪。
“阿照,你这……是要急死母亲是不是?你就让母亲帮你看看手上的伤吧?”
床榻里传出微弱的抗拒声:“不——我、我要阿凝!”
经过这一整日的不断重复,他已经能把这四个字说的十分连贯。
妇人闻言,啜泣声越发严重:“老天啊……”
屋顶上的顾凝心头也如被重锤击打,钻心的疼痛袭上喉间,要不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就这么出现,她真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把沈照揽入怀中好好安慰。
床榻一旁,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那女子此时担心之中夹杂着懊悔,咬唇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带阿照出去,却没看好人,阿照也不会走失,更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这做姐姐的害的……”
顾凝认得她,她是沈照的嫡姐沈蓉。
可沈蓉一向细致认真,关爱沈家兄弟,既带沈照出去,又为什么会把他弄丢?
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明氏说道:“怎么能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哎,这事说起来,都要怪丞相,两个多月前的十五那日,阿照不就是误入了灵台寺么,至于让他大动干戈调动御林军封山搜查……若非那样,阿照也不会失足滚落后山,搞成如今这样——”
“娘!”迈步而来的沈旭严肃道:“当时灵台寺发生了什么,咱们谁也不知道,但阿照确定无疑就是丞相寻找的刺客,如今这件事情咱们只能三缄其口,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否则若让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不但阿照保不住,整个侯府都极有可能被牵连!”
明氏挂着泪水的脸一僵,点头:“是母亲太悲伤,这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旭儿放心,这事关系到沈家上下,母亲绝对不会再说。”
屋顶上,顾凝震惊无比。
所以两个多月前的那个十五,丞相追杀的那个灵台寺的刺客就是阿照?阿照为什么会去灵台寺,印象之中,前世阿照从未说起过这件事情,怎么如今重生了,许多事情的轨迹都和前世有了差异?
顾凝心中疑惑重重,但如今沈旭来了,顾凝不敢大意。
她没有忘记那日清风楼雅间的状况,自己这具身体虽说怪力,但她功夫还不纯熟,甚至对于呼吸的控制,隐匿自己的行藏都不能得心应手,以至于当初一着急,就被沈旭发现了行踪。
现在也是一样。
她不能让沈旭发现,再节外生枝。
此时明氏三人已经说起要到顾家的事情了。
顾凝垂了垂眼眸,定下心神,既然他们要到顾家去,那她明日便在顾家等着,她看着那帐顶,心中轻轻说:阿照,你再坚持一下,就一晚,到了明日,我一定想办法来见你。
……
这一晚上,顾凝基本是没睡着,她思考着,如何能顺了南阳侯府的意思,真的嫁到沈家去。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外面的院子里就躁动起来。
铃铛满脸惊愕地冲进了顾凝房中:“小姐,不得了了,外面来了一大堆人,带着媒人,抬着包了红纸的大箱子,把咱们家门前的巷子都给堵住上呢,说是来给咱们家做媒的——”
顾凝暗忖,还真来了。
“去打水来。”顾凝说了一声,快速翻身下床,去衣柜里找了一件素兰色的襦裙拿了出来,又从梳妆台的盒子里挑了简单的首饰,等铃铛送来温水后,她有条不紊的洗漱,换上了衣服,坐在铜镜前:“挽个简单点的发髻。”
“好!”铃铛虽性子纯真简单,手却是麻利的,很快将顾凝打理好。
“小姐、小姐,您起了吗?”
这时,院子里传来守门老仆的声音。
顾凝起身说:“起了。”
“大公子让您不要出去,就在院子里待着。”
“……”顾凝默然,就知道顾君棠会是这个安排,但她早已打定主意,趁着这个机会是一定要去到沈照身边的,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她含糊地应了一声,等那老仆走后,她提起裙摆,迈步出了门,就往大厅方向走去。
铃铛呆住,赶紧追上来:“小姐,大公子不是说不让咱们去,咱们这样不好吧?”
顾凝说:“我就是看个热闹罢了,放心吧,大哥一向疼我,这点小事不会怪我的。”
“……好像也是。”铃铛笑嘻嘻地道:“那咱们躲远一点啊。”
主仆二人过了月洞门,就看到包了红纸的木箱子堆满了整个院子,一身华服的明氏在沈旭和贴身嬷嬷的扶持下上了台阶,正要迈步进大厅。
她似乎是整夜没睡,脸上的妆容虽十分精致,却掩盖不住周身的疲惫,冲着拄着拐杖行礼的顾君棠说:“将军快快免礼。”
顾君棠由顾君铭扶持着起了身,视线扫过一院子的红,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型:“世子、夫人,这是何意?”
只听明氏微笑道:“我今日亲自前来,是为了向顾家小姐提亲的。”
月洞门后面,铃铛小声问顾凝:“若小姐比小姐你大几个月,难道是来给她提亲的?只是咱们家的两位公子都没成亲呀……而且阵势好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顾凝没有应声,认真的观察厅堂内的情况。
顾君棠似乎怔了一下,说道:“夫人……是在说笑吗?”
沈旭略低沉稳重地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顾将军看我们像是说笑的样子?母亲一向深居简出,此次亲自前来,就是为了体现我们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态度。”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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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今日来向顾家小姐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