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这一陪,竟然是直到午夜,沈照才有了几分困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急得不行的铃铛赶紧拉着顾凝:“小姐赶紧走吧,再不回去公子肯定要生气了!”
“嗯。”顾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交代李茂好好照顾沈照,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回到家中的时候,子时都已经过了,顾凝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情况,就支开铃铛,自己先摸去了顾君铭的院子里,想问一问怎么回事,可进去之后却发现顾君铭不在。她想了想,一跃而上,落在屋顶,四下一瞧,发现整个整个顾家只有顾君棠那院子亮着灯。
顾凝的眉毛皱了皱,落到地面上之后,拦住一个从顾君棠院子里出来的下人,“里面怎么了?”
“呀,小姐回来了!”顾凝是从暗处跳出来的,下人吓了一跳,才说:“您快去看看大公子吧,他受伤了。”
“哥受伤了!”顾凝僵住,立即顾不得别的,朝着顾君棠的院子走去。
进去的时候,只见二房的吕氏、顾若、顾君铭还有李叔都在正堂待着,顾凝急忙问:“哥怎么了?”
二房的夫人吕氏和顾若一样的温柔,满脸担忧地说:“回家便带了伤,已经让大夫看过了,只是人还没醒,咱们实在是不太放心,所以一直留在这儿没走。”
顾凝看向李录:“哥受伤了为什么不让人去叫我?”她说着,径直朝着内室走进去,就见顾君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屋内血气浓重,一旁的小几上还有一些沾血的白布,顾凝的手熟练的切上了顾君棠手腕脉搏,诊脉之后,确定只是些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吕氏十分惊奇:“凝儿,你什么时候会诊脉的?”
“……”顾凝顿了顿。
她这一着急,倒是忘了,在家中人眼中,自己一向是个天真烂漫凡事不管的小姑娘。
不过顾君铭和李叔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尤其是李叔,说起这事儿来时满脸欣慰:“小姐医术很好,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帮药铺坐堂看诊呢,大夫人要是在天有灵看到这些,也会瞑目了。”
顾若眼睛发亮:“真的吗?我和你时常混在一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以前……”短短的一会儿时间,顾凝已经想好了说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学多久,深怕大家知道了,抱太大的希望,但我自己又坚持不住,最后还是什么也学不到,再让大家失望,所以我都是乘着自己一个人闲暇的时候翻看那些书本,如今去本草园坐堂,其实还是第一次给人看病。”
李叔夸赞道:“小姐医术很好的,本来方才老朽要喊小姐来就是想让小姐亲自给大公子看伤,可一着急没说清楚。”
李叔晌午回来之后,知道顾君棠受了伤也是慌了,立即就说把顾凝找回来。但顾若和吕氏怕顾凝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太担心,当时顾君棠还醒着,也是这个意思,坚持不要将顾凝找来,让他们找常来府上看病的杜大夫过来,杜大夫的确离顾家更近些,李叔也便没有多说。
顾凝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在这件事上不打算过多解释,把话茬转到了顾君棠的伤势上,“大哥的伤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要躺着休息半月了,他有说过是怎么受的伤吗?”这伤瞧着是正面砍过来的,因为有盔甲阻挡,所以皮肉伤的伤口并不深。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摇了头。
不想这时候床榻上的顾君棠却悠悠醒转,低声呢喃了一声:“凝儿……”
“哥!”顾凝赶忙转过身去,“你感觉怎么样?”
“哥硬朗着呢,没事,倒是你,大半个月不见,你瞧着瘦了一些,是不是每天又偷溜出去玩耍,没好好吃饭?”他说话语音连贯,除了虚弱些,倒看着的确是没什么大碍。
顾凝原本心里紧绷的一根弦也慢慢放松下来,看来顾君棠什么都不知道。也是,顾君棠受伤了,一回家必定直接治伤,顾君铭就是想告状那也没什么机会才是。
顾凝柔声说:“哪有,我分明是长高了一些,所以人瞧着才瘦了,哥,你好好休息,别再说话了,挣开伤口就不好了。”说着,顾凝扶着他,让他躺好,又盖了被子。
吕氏说:“方才杜大夫走的时候说过,人醒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嗯。”顾凝点头说,“是呢,二婶和若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晚这里我来照看。”家中仆人不多,顾君棠身边只有一个长随,出任务的时候护卫顾君棠,受伤也是不轻,只能是家人来照看顾君棠了。
吕氏又说:“那也行,今晚你先照看,明日一早我和若儿来换,辛苦你了。”
话落,吕氏连着顾若离开了。
顾君铭也想开溜,却被顾凝冷冷扫了一眼,当即那开溜就脚步就僵在原地,竟然再都迈不开脚,缩到屏风跟前,与吕氏说了一声,“娘,我也在这帮忙吧。”
吕氏点点头,“也好。”之后,带着顾若离开了。
她想,毕竟顾凝是会医术的,今晚照看在顾君棠的身边也更合适,否则的话,她便留下了。虽说她是长辈,但这些年二房一直都是受顾君棠庇护,两房关系亲厚,她也早当顾君棠是亲生的孩子一样。
顾凝转过身来,看向顾君棠的时候,神色已经十分柔和,“哥,你饿不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照看沈照多了,顾凝动作熟练的很。
“不饿。”顾君棠瞧了顾凝一会儿,笑道:“如今凝儿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方才隐约听到看诊什么的,那是在说什么?”
顾凝心中明白,这件事情迟早是要说的,自己来说,总好过被顾君铭添油加醋的告状好,当即便垂了垂眉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最近在本草园,帮李叔看病人呢。”
“哦?”顾君棠挑起剑眉,“你跟着李叔在学?”
“没……我用以前母亲留下的书学的,学了许久。”顾凝说着,将方才与吕氏和顾若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顾君棠欣慰地说:“大哥最近这几年太忙了,竟然都不知道凝儿学了那么多东西,变得如此能干。”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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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