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顾君铭支支吾吾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凝神情冰冷:“我可是没什么耐性的,你若不说,我就去告诉大哥,说你又要害我性命,你猜大哥这次会不会让你给我偿命?”
顾君铭僵住:“我说就是了,那李忠已经死了!”正因为李忠死了,他才能安稳的在屋子里睡大觉。
顾凝一怔,“怎么死的?”
“我刚与那李忠说了几句话后就分开了,然后清风楼整个乱了起来,来了好多南阳侯府的府兵……等我出去的时候,李忠已经死在清风楼门前了,听周围的百姓说,好像是抓刺客,将他给误杀了。”
误杀?
顾凝柳眉微拧,问:“我上个月十五去过灵台寺的事情,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顾君铭肯定地说:“大哥原本是三令五申交代过,不能与人说,只是我当时多喝了两杯那才说漏嘴,只有李忠一人知道。”
顾凝松了口气,很好,顾家暂且是没有威胁了。
顾君铭又说:“如今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再去找大哥告状,说我又要害你。”
“让我不告状也可以。”顾凝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帮我办件事情,倘若办得好了,你谋害我这件事情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办得不好,我也不会再去找大哥告状,我会直接去报官——砒霜可是禁药,你敢私藏那种药,少说也得蹲十年大牢!”
“凝妹妹——”顾君铭满脸不可置信:“我可是你堂哥,你要将我送官?”
“你也知道你是我堂哥?”顾凝冷冷看着他:“你给我下砒霜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我堂哥?你还要把我的尸体交给丞相府的门客,你知不知道那么做,会连累整个顾家鸡犬不留?”
“……”顾君铭接不上话,半晌才低声说道:“我……我那是太害怕了,我也没想过可能会连累顾家……好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你让我帮你办什么事情?”
顾凝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情绪,“你这几日留意一下南阳侯府,关于南阳侯二公子沈照……他好像生病了,你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他病情的具体情况,还有那个李忠,你留意一下,误杀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内情。”
今日那些清风楼的南阳侯府府兵应该是在抓自己。那些府兵还是沈旭亲自带着的,沈旭是南阳侯府的世子,前世老沉稳重是出了名的,也极为聪明,所带的部下不可能是蠢货,在清风楼门前误杀丞相府门客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有点蹊跷。
当然,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沈照的情况。
“凝妹妹……”顾君铭古怪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让我留意这些?那李忠已经死了啊,反正是南阳侯府的人杀的,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还有那侯府二公子,更是和我们八杆子也打不着——”
顾凝懒得和他解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那么多的废话?还是你想去蹲大牢?”
顾君铭脸上一僵,讪讪道:“我这不是好奇吗,行我知道了,明儿我就出去打听。”
话到此处,顾凝也没什么可和他说的,转身就要走,可不知怎么,她瞧着顾君铭那副样子,心中气愤,手也痒的厉害,这个家伙,如果她还是原来的顾凝,没在灵台寺摔死,也要被顾君铭毒死。
“凝妹妹,你怎么了?”顾君铭朝后缩了缩。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凝妹妹瞧着和寻常不太一样,眼神太冷太犀利,像是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穿透了,让他不由得僵直了背脊。
顾凝朝他迈了两步,极快的飞起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顾君铭的脸上。
……
接下来的好几日,顾君铭都不敢在顾凝和顾君棠跟前冒头。
顾君棠也绝口不提砒霜和李忠的事情。
他这游击将军的职务,官是不大,但事情很多,每日都是早出晚归,有的时候还要执勤,连着几日不在家也是有的。
原本顾凝怕自己性子和以前的人相差太大,会被细心的顾君棠发现什么,还想了好多说辞来解释,倒是都没派上用场,至于身边的那个婢女铃铛,安安分分乖乖巧巧地照顾自己生活,对于自己的一些转变,好像也不意外。
顾凝想,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她这张脸就是顾凝,谁会怀疑?
只是让顾君铭去打听的事情,他却一直没打听出消息来,顾凝有些着急,暗暗决定如果过几日还是没消息的话,她就自己出去打听。
三月初五那日,顾君铭主动来找了顾凝,站的离顾凝足有两丈远,“有事跟你说。”
“走近点。”顾凝扬眉:“站那么远我听不到。”
“……”顾君铭僵了僵。
那天晚上,顾凝一拳头砸下来,他的鼻梁骨就断了,整个人被砸昏了过去,后来找了大夫看过,说这骨头长好也会留下一个凹糟。
顾凝自小怪力,他是知道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没头没脑的傻丫头,有一天会朝着他落下拳头来,他被顾凝吓到了,现在看到顾凝那双眼睛,就觉得十分不安全,哪敢靠近?
顾凝撑着院子里石桌的桌面站起身来,主动朝他靠近。
顾君铭吓得倒退了一步,抬起手臂阻拦:“你就站那,这个距离能听到了。”
也不等顾凝说什么,顾君铭急急道:“我告诉你啊,你让我留意的那个什么二公子好像丢了——”
“什么?!”顾凝直接僵住,“丢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丢了,找不到了。”顾君铭说:“那毕竟是南阳侯府啊,我也不好打听,这几日进进出出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早出去之后才听茶楼的人说起这件事情,说那南阳侯府的二公子走失了,现在南阳侯府的人在满城寻找——”
顾凝脑子里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那一日她撞到沈照护住他的时候,沈照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仿佛又从自己眼前闪过,顾凝的心也仿佛被人一下子用手紧紧抓住了。
他生病了啊,侯府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看顾阿照的,竟然还把他丢了!
她顾不得考虑别的,提着裙摆便朝外走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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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照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