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顾凝笑着说,把汤朝着唇边送,却假装不小心打翻了碗。
嗤!
汤洒到地面上,瞬间浮起白沫。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凝震惊地看着那些白沫,仿佛被吓坏了。
顾君棠脸色大变,几乎是立刻,视线就落到了顾君铭的身上去,顾君铭想跑已经来不及,两下就被顾君棠踢翻在地。
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奴才惊诧地朝这边看过来。
“大哥!”顾凝唤了一声,“带他进去问。”
“嗯。”顾君棠沉沉应了一声,拉着顾君铭的衣服便朝里走,顾凝也单脚跳着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会客的小花厅,顾君棠立即吩咐自己的随从关门去外面守着,等门窗全部关闭,顾君棠冰冷的视线扎扎实实的落到了顾君铭的身上:“汤是怎么回事?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汤是阿若做的——哎呦!”顾君铭还要狡辩,却一下被顾君棠扭住了手腕,疼的脸色发白,“大哥、大哥有话好说!”
“你都敢给凝儿下毒了,还有脸喊我大哥?”顾君棠冷声说着,手底下又是一用力,顾君铭疼的惨叫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大哥轻点、轻点!”
“快点说,汤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砒霜!”顾君铭声音轻颤的说出几个字,眼见顾君棠眼神瞬间刀子一样充满杀气,顾君铭立即没出息的跪倒在地:“这砒霜不是我的,是别人给我的啊!”
顾君棠气的脸色铁青,真想一脚把顾君铭给踹飞出去。
“大哥不要着急,先听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再处置也不迟。”顾凝赶紧将顾君棠拉了回来,又朝着顾君铭问:“谁给你的砒霜,为什么给你?”
“是……是一个叫李忠的人,他是丞相府的门客,说是丞相大人在找上个月十五那天去过灵台寺的人,凝妹妹不是那天正好就在灵台寺吗?我就告诉了他,他给我的砒霜,叫我放在汤里的啊。”
顾君铭一边说一边抱住了顾君棠的大腿:“大哥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顾君棠一脚把他踹开,痛心疾首道:“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事情,得罪了多少人,哪一次不是我帮你处理的?你如今竟然敢来害凝儿的性命?”
“我有把柄捏在那个姓李的手上,我也是没办法啊大哥,我不听他的他就要弄死我——”
相比于顾君棠的气愤,顾凝显得异常冷静。
有过前世记忆的她太清楚,那灵台寺原本就是太后和丞相偷情的地方,每个月十五进香不过是那二人为偷情打的幌子。
巧的是原来的顾凝好奇太后进香什么样子,便溜出去偷看。
只是当时她溜进灵台寺的时候,里面已经乱糟糟的在抓刺客,应该是有人撞破了那两人的女干情,所以才那么大动干戈,原主是被牵连才滚下灵台寺后山的。
如今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丞相府还在明察暗访,说明当初那个人还没被抓到,如果那个人一直没抓到,而她正好那天就去过灵台寺,现在又被那个门客知道,她包括整个顾家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顾凝柳眉蹙了蹙,盯着顾君铭问:“你和那个门客关系很好?”
“一、一般!”顾君铭说了一声,见顾君棠又狠狠地看过去,赶紧补充了两句:“就是在清风楼遇到的,喝过两次酒……”
顾凝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你想个办法把他约出来。”
“干、干什么?”顾君铭都吓得结巴了,“他说了,下次见面要带你的尸体啊!”
“我就是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毒死我!”顾凝看似天真地说了一声,又拉住顾君棠的手臂:“大哥你说是不是?”
顾君棠十分聪明,虽不知女干情,却也知道那次刺客之事的利害关系,当即看着顾君铭冷冷说:“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人约出来!”
顾君铭自己做蠢事在先,不敢说不,没过两日就来找顾君棠,小心翼翼地说:“人我约出来了,晚上见面,就在清风楼。”
此时顾君棠正在顾凝这儿。
顾君棠冷冷说:“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顾凝说:“我也去!”
“不行!”顾君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清风楼是个酒楼,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而且你现在伤势还没好利索。”
“我已经好了啊!”顾凝急忙说。
经过这几日休息,她如今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
顾君棠十分坚持:“不行就是不行,你在家里待着,大哥会把事情处理好。”话落,顾君棠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显然没得商量。
顾凝有些无奈,但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因此,当晚顾君棠和顾君铭前脚离开府上之后,她后脚就把贴身婢女铃铛支开,去偷拿了顾君棠的衣服换上,乘人不备翻墙出去了。
这具身子因为自小习武,非常健康而且敏捷,尾随两人进了清风楼。
顾君铭进的那间房叫落梅,顾君棠则进了左边的凌霄。
顾凝眼眸动了一下,叫来堂倌,指着落梅右边的那间房说:“我要这间。”
“这个可不行。”堂倌说道:“那儿有客人已经订下了。”
“我出双倍银子。”
“不行——”堂倌不断摇头,“那房间虽然没人住,但半个月前就被人定了,你就是出十倍银子也不行,客官还是换一间吧!”
顾凝皱了皱眉,随口说:“那我坐大厅好了,你去招呼别人吧。”
晚上,这清风楼正是忙碌的时候,堂倌看也没多看她一眼,只当遇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客人,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顾凝左右看了看,趁所有人不备,闪进了那间房,房间很大,但顾凝可没功夫欣赏摆设,轻轻一跃就翻到了屋梁上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隔壁房间顾君铭的情况。
顾君铭此时正襟危坐。
他的对面,是个稍有些富态的男子,应该就是顾君铭所说的丞相府门客。
“事情没办好,你找我做什么?”李忠十分不耐地瞥了顾君铭一眼。
“这是要人命的事情啊,我害怕,这才好一阵子都没下得去手……”顾君铭赔笑说:“李兄,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毒我那堂妹?”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太后上个月十五进香遇刺了,现在明察暗访在抓刺客,你那堂妹去过灵台寺,肯定和刺杀之事脱不了干系,你不把她交出来,等着你们全家被牵连?更何况你身上还背着人命……”
顾凝只听他说的前面这些话就明白,这个门客必定是知道太后和丞相的事情,知道抓的不是刺客而是撞破偷情的人,因为只有撞破偷情的人才不需要活着,而刺客,是需要抓回去审问幕后主谋的。
丞相府门客众多,这人应该是为了邀功,他既是为邀功,必定没有禀报丞相。
顾凝眼底逐渐凝起杀气。
历经几世,又在权利场中滚过一圈的顾凝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这个人威胁到了自己和顾府的安全,那就留他不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3章 留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