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颜惊讶地看着龙葵,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兆。
这个族妹性子沉稳,通常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夕颜姐姐,”林龙葵抹了抹脸上的汗,急道,“这个族兄是在远处村镇,帮村民种植药材的。
他那边有一家,种了好几亩地的益母草。结果,有些刚长了没多大的幼苗生病了。听说,还有不少家种的益母草也生病了。
族兄治不了,我去看过了,那症状我也从未见过。龙葵来跟姐姐说一声,我想回趟家,请教请教族里的长辈。”
唉,果然是出大事了,林夕颜心中暗道。
对于药农来说,种植的药草生了病,那便是天大的事。
他们没有她的幸运,意料之中的,做什么都可能出现些许波折。
可是回林家有用吗?
且不说,林家长辈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就说路途遥远,来回至少十天的路程,等龙葵赶回来,怕是那些小苗早就病死了。
“龙葵,你先不忙着走,究竟是什么症状,说来听听?”林夕颜稳住林龙葵。
她有强大的空间傍身,或许自己翻翻资料,想想办法,就能把问题解决了呢?
“那个症状很奇怪,先是幼苗基部出现一些白色斑点,再便是表皮腐烂如白色丝绢状,继而就整株死掉了。”
“哦,是这样啊?”
林夕颜沉吟一会,轻声道,”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后屋一趟。我记得有一本药材种植的书在那,也许会有解决的方法。”
林夕颜匆匆起身,假作去往后院,实则是进入了空间。
“我要药材种植的书籍,打开所有关于病虫害防治的部分。”
林夕颜意念一动,十几本书从远处飘来。
并且自动翻起书页,翻到她指定的那几页。
空间里不断响起发布任务的声音,她一页一页地读过去。
“白色点点……白色丝绢状?这不是菌核病吗?”林夕颜从书里找到了答案。
她挥挥手,把化身成小比熊的小夕召过来。
“小夕,帮我把这些书中,适用于这个时代的药材知识幻化在一起,我要送给最需要它的人。”
“简单!”
小比熊得意地挥了挥小爪子,一本书便飘浮在夕颜面前。
“龙葵,你们说的那个症状,应该是对益母草危害比较严重的病症。主要是因为春天雨水较多,气候潮湿所致。
有方法可治,可以给药农减少些损失。首先把生病的幼苗拔掉,然后把病土铲除,再撒上生石灰或是草木灰,应该就可以了。”
“姐姐,你真厉害!”
林龙葵由衷赞叹,“你不是潜心钻研药材种植的,却比我们这些打小就种药材的人懂得都多。”
“我懂,是因为我有一本好书。”
林夕颜把小夕幻化出来的书递给龙葵,“这本书,姐姐就给你了。你要好好看,多学学。日后元成县的药田再出现什么问题,就得靠你了。”
“谢谢姐姐,龙葵会好好看的。”林龙葵抱着书出来,满脸的喜悦。
自此,她带着林夕颜给她的书,走遍了全元成县的药田。
观察药材,找出病症,对症下药。
没过多久,满元成县的药农们都知道了,医术世家林家,派来一个专门给药草治病的小神医。
林龙葵之名,在元成县打出了小名气。
借着林夕颜的推举,她也算没有辜负老父亲的期望。
尹家要盖瓦房,林夕颜和尹大田打算先把后屋扒掉。
本来住在后面的五田、六田、夕风和夕雨就搬到前面来了。
本来分开住的林家三个姑娘,不得不住到一间屋里。
“冬青姐姐,这些天你怎么不大下药田了?老待在屋里,是身体不舒服吗?”年纪最小的林茯苓问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管我做什么?”林冬青没好气地乜斜了她一眼,语气很冲地回了一句。
因为毛大丫有孕,虽然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但是夕颜还是不想让她起早贪黑地操劳。
这些天她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就一直呆在家里,把作坊里该大丫干的活都揽在自己手里。
她白天不出去了,林冬青就找不到做坏事的机会。
姑娘心气不顺着呢,逮谁咬谁的那种不顺。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林茯苓委屈地道,“都是林家姐妹,我不是关心你嘛。”
“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林冬青语气依然很冲。
“你!”林茯苓小脸胀得通红,张嘴便要再还击回去。
林龙葵轻轻拽了拽她,摇了摇头。
夕颜在自己屋里,听到林家几位姐妹在口角,不由得笑了笑。
“都是小姑娘,凑在一个屋里难免不习惯。冬青妹妹性子好像更急一些,有点容不下人。”
她何止是性子急?就是纯种的坏胚子。
尹大田心中腹诽,但作为男人,他没有背后说人闲话的习惯。
只是自从上次赶林冬青走之后,她好像就没去过药田,一天到晚老窝在自己屋里。
她在做什么?这事得注意注意了。
于是,尹六田又接受了尹大田的指派,成为他和夕颜共同埋伏的眼线。
只是无论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林冬青窝在屋里,好像什么也没做。
大多时候都是一声不响,静悄悄的。
偶尔能听到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又好像无意为之。
尹六田心中奇怪,林冬青,到底在憋着什么鬼主意?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死死地盯紧你。
若想在我们家施展阴谋诡计,你得先过我这关。
今天,令人期待的大龄青年——刘浩然和程素莲的婚礼,终于要举行了。
林夕颜作为新郎的干妹妹,新娘的好姐妹,更是两位新人的媒人,是绝对要到场的。
一大清早,夕颜就和五田一起,带着满车的礼品去往县衙。
成亲当天有很多事要忙,她得去帮干娘。
尹大田本来也该去,但是家里今天有人要来,他只好留下了。
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林冬青兴奋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