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听他这么指名道姓把自己推出来,脸上一僵,有些下不来台。
陆阔就是特意指出她来的,她当什么领导,自己下属被冤枉,她不仅不帮忙澄清,还要纵容对方行为,见不得她这么欺负阮阮。
陆阔这人声色并厉时也很有威慑力,况且此时是真生气,自己被偷拍就觉得够恶心了,加上还把阮阮牵扯进来,不报警处理就不是他陆阔了。
睦涵妈妈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脑子里乱了一会儿后马上理清思路:“我现在不想管你们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但是我女儿因为你而心脏病复发,你就要承担这个责任。你们学校要是不处理,我就往上告,叫记者来曝光”
她现在清醒过来,她来这就是为了要钱的,女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虽没有生命危险,但后期的医疗费不菲,既然是因为男女瓜葛出的事,男方当然要负责了。
陆阔差点骂脏话,他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们有病治病,有精神病趁早关起来,别放出来祸害别人。”
说完就真的报警了,这事他不想再跟她们多浪费一句话,交给警方处理。
他不仅话说得难听,办事也狠绝。睦涵妈妈的脸色铁青,快要背过气去。
院领导万万没想到请他来,不仅没有把事情解决,反而把矛盾搞得更冲突了,只好求助地看向阮阮,希望她能息事宁人,内部的事情内部解决,不要往外
闹。
她们明显也是看阮阮是软柿子好捏。
但是阮阮现在一点委屈的感觉都没有了,她表面冷淡着,心里却在默默偷笑,看着炮仗一样一点既着的陆阔,想到小时候,陆阔维护垚垚的样子。
只要垚垚受了一点委屈,他就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是对方的错,按着对方的头道歉。那时候她就觉得他好帅啊,她也好想要有一个哥哥这样毫无条件的维护。
刚才陆阔冲进会议室,站在她的身边,唇枪舌战把对方骂的哑口无言的样子,让她的记忆涌现,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重叠了。
院领导或者陈主任一直希望她开口说句话,阻止眼前的闹剧。
但是她看了一眼领导,淡淡说道:“我听他的。”
当然是一致对外了,她怎么可能这时候拖陆阔的后腿。
陆阔一听她的回答,刚才还暴怒的表情瞬间就笑了,和煦明朗,像风,把彼此心上的尘埃拂走。
会议室里安静得出奇,每个人面色各异,阮阮和陆阔并排坐着,她已完全没有任何焦虑或者委屈的心情,被他坚定地维护着,足够抵消所有寒潮。
不一会儿,不仅警察来了,连校领导也来了。
陆阔做什么事,都是要兴师动众的,报警,还有找校领导,即是不屑和院里领导沟通,也是为了给阮阮的身份加持,别事情解决了,被院里领导或者陈主任穿小鞋,他知道她喜欢这份工作。
果然,院里领导和陈主任,
看到上一级的校领导来,急忙站起来迎接。
警方和校领导都是知道陆阔身份的,他可不止是听鲸金融的太子爷,他爷爷和他父亲都是位居高位,只是他没往外宣传这层身份而已。
当然,这事也轮不到动用私人关系,秉公处理就行了。
只要一查睦涵和陆阔的手机就知道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往来,与阮阮更没有任何关系。
在警方面前,睦涵妈妈也不敢再闹,只是一直哭着,自家孩子命苦。最后校方决定从慈善基金里打了一笔款给她当医疗费,但是名目清楚,就是给学校学生的一笔医疗善款,与其他无关,睦涵妈妈这才离开。
一场闹剧持续了一天,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天已经快黑了。寒假的校园清冷,傍晚的冷风吹来,虽没有京城里的刺骨,但湿冷的空气依然让阮阮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今早走得急,里面穿得单薄,外面套了一件在京穿的厚羽绒服,太厚,所以刚才在会议室脱了,现在出来只用手挂着还没来得及披上。
陆阔从她手中把羽绒服披到她身上
:“穿好了,不是感冒才好?”
陆阔很少说关切的话,忽然体贴起来,气氛就有一点尴尬。
“刚才谢谢你。”阮阮也不知该说什么。
“谢什么,本来就跟你无关,要说也是我说对不起。阮阮,我以后会注意避免的。”他大大咧咧习惯了,今天这事也是给他一个提醒作用,以后对
别的女生要警惕一点。
阮阮就没再说话,捂着羽绒服的手紧了紧,才能让自己克制住心跳加快。
走了两步,她忽然问:“你爷爷又骂你了?”
陆阔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他早上发的那条脑残的微信,江湖救急。不是救急的,他心里很明白不是救急,是想请她去陆家吃饭,他不想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老房。
所以他为什么不能直接表达出真实的想法呢?有那么难以开口吗?
“阮阮,不是江湖救急,我只是想邀请你而已。卓禹安和听澜,还有顾阮东和垚垚都在,很热闹,我想让你也过来感受热闹。”
对啊,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那好遗憾。”阮阮避重就轻地回答,尽量让自己不要往深了想。不想让自己又自作多情,也想起垚垚说的渣起来,对方怎么撩你,你就怎么撩回去,不要想着负责不负责的事。
她觉得,可以试试。
两人走到教职公寓圆形拱门处时,阮阮停下脚步,不再邀请他上楼
:“下次有机会再回京拜访你爷爷。”
陆阔显然没料到,她会不让他去公寓了,
“还没开学,外边小吃街也还没开业,住这方便吗?要么去我家住几天?”
阮阮不说话,但是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他挠挠头道:“那房子有很多空房间,随便你挑。哦,还有上回私厨老板送的腊排还在冰箱放着。”
“你会做吗?”
她一个问题就把陆阔为难住了。
“我试试。”大不了不要面子打电话问卓禹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