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卓禹安有派人暗中跟着她,所以她以为是那些人的车,并没有在意。经陈哥这一提醒,她便稍稍坐直了往后看。
“舒小姐,就是右后方那辆黑色的车。”
舒听澜的视线找到那辆黑色的车,顿时呼吸一窒,并不是卓禹安派人保护她的车。这辆黑车似曾相识,但又没有见过。
“确定是跟踪我们的吗?”她冷静地问。
“确定,这一路,我有故意放慢速度让他过去。但是我慢它也慢,我快它也快。”
“舒小姐,要不要跟卓总说一下?”陈哥也抓不准对方是什么人,只知道最近卓总很紧张舒小姐的安全,所以遇到特殊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
而舒听澜根本没听见陈哥在说什么,只见那辆黑车很快加大油门跟上她,与她的车并行着,那辆黑车的车窗是要摇下来的,她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后座上坐着的男人。
是她在h市时,看到的那个黑衣男人,也就是幹安。
他依然是黑色西装黑色衬衫,阴沉沉坐在那里,对着她笑,笑容冷冽而阴森。舒听澜的呼吸差点停了,不害怕是假的。
陈哥加快了速度,结果那辆黑车也加快了速度,一直往他们的车上别过来,俩辆车的距离马上就要撞到了,只隔着几公分时,黑车又迅速离开,就是故意逗她一样,如此反反复复。
陈哥原本想加快油门快速离开,但是对方的车紧咬着不放,他怕车上的舒小姐出事,万一真撞上了,她受伤反而得不偿失,所以压下自己愤怒的情绪,缓慢把车停在了路边。
陈哥之所以深受卓禹安的信任,正是因为开车时,不管遇到什么状况,情绪都很稳定,不会意气用事。
而黑车也不走,按着喇叭,围着她们的车一直转圈,叫嚣着示威一眼,幹安就坐在后面,不管车绕道哪个方向,他都一直盯着舒听澜看。
他的眼神太过于恐怖,不像是人的眼睛,反而像是一只狼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让舒听澜从心里产生一种寒颤。
大约持续了三到五分钟,舒听澜的手机一直响,是卓禹安打来的,她颤抖着接,并未说话。
“听澜,在哪里?”卓禹安的嗓子是紧绷的,派去一直保护她的保镖说把她跟丢了,因为有两辆黑车一直在围着他们,导致他们跟不上去。
“把定位发给我。”卓禹安还算冷静。
“没事,不用了,他的车已经走了。”见她接电话时,幹安的车已经离开了。而一直保护她的保镖也终于跟上来了。
“把定位发给我!”卓禹安吼了一声,声音很大,把舒听澜吓一跳。
“好。”她只能听他的把定位发过去。
其实不发也行,因为本来就离得不远,卓禹安一接到保镖的电话便开车过来了,所以定位发过去几分钟之后,卓禹安的车稳稳停在了她的身边。
舒听澜脸色惨白坐在车内没下去,因为她的手机在前一秒接到两条短信,一条是:想让易木旸活命的话,来xx路酒店,不要对任何人说,尤其是卓禹安。
第二条是一张照片,是易木旸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东西被人打得奄奄一息蜷缩在地上的照片。
卓禹安下车敲她的车窗,一脸着急与暴躁。
“舒小姐,下车吧,卓总来了,没事了。”陈哥以为她是被刚才的黑车围堵吓着了。
“好。”她拽着手机,脸色苍白开门下车,满脑子都是易木旸蜷缩在地上的样子,好像全身是伤,没有一处是好的,比以前更瘦了,瘦到后脊背的骨头根根分明。
此时,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还有没有呼吸?
人几乎脱力,是卓禹安把她抱下来,他一脸震怒看着陈哥与后面的两位保镖,连个人都保护不好吗?
舒听澜已稍稍定神:“不关他们的事。”
幹安的人,连警察都能摆脱掉,何况陈哥和他们。
卓禹安的脸色始终很差,坐上自己开来的车后,忘了系安全带,还是舒听澜提醒的他。
“是幹安的人?”他开口问。
“不是很确定。”她想到那条短信和那张照片,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如果想易木旸活命的话,来xx路酒店,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卓禹安。
她在心里默默复诉了一遍这句话,也就是意味着,幹安实际知道她和卓禹安的关系,如果她敢告诉卓禹安的话,易木旸会立即没命。
她始终低着头,在想短信上的事,整个人都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等红灯的时候,卓禹安忽然探过身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吓坏了?”
她摇头,刚才的车况,她并没有太害怕,之前在h市就经历过,那次是易木旸带着伤腿骑着摩托车把幹安的人赶走。
“听澜,对不起。”他没想到幹安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森洲。知道她吓坏了,现在全身还是僵硬的。
“我没事,你小心开车。”她看了眼绿灯提醒。手机在手里捂得几乎发烫。
短信的内容要不要告诉他?
如果告诉他了,以幹安的阴狠,会不会也对他不利?
卓禹安是生意人,并不是幹安那样的亡命之徒,两方真要斗起来,卓禹安未必是幹安的对手,因为一个有底线,一个是毫无底线的人。
思来想去,她只好把这两条信息发给邵晖,想先听听警察的意见。
邵晖很快给她打来电话,彼时,卓禹安正在厨房做饭,她便到阳台接。
邵晖这次的语气不如上回开会时那样严肃,他说
:“听澜,于私,以程晨老公的身份,我建议你把这两条消息告诉卓总,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于公,我是警察,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甚至希望你赴约,因为易木旸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听澜,这就是我的意见,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理解你。”
舒听澜挂了电话,为了易木旸的安全她愿意去试试,看看幹安找她到底是做什么?
卓禹安在厨房只简单做了两样菜,想她今天受了惊醒,应当没有胃口。
从厨房出来时,整个房子安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声音。
“听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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