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女士看他一眼,又继续说道:
“骗婚可耻!”
有件事富女士藏在心里很久了,就是她一直怀疑,她儿子易木旸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以前谈过几次恋爱,也完全没有恋爱时的样子,身边来往的清一色都是男的。
刚才吃饭时,她倒是看出他这次对人家女生是挺用心的,但是她觉得是别有用心,那是看上了人家有两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当爸爸。
她可以接受儿子一辈子不娶,但是如果去骗女生结婚的话,那就必须制止。
易木旸不知这位富女士的脑回路,更不知富女士怎么会怀疑他的性取向,他的性取向还不够明确吗?只能说她是被他和爸爸宠的,太闲了!
母子二人一起回家。
富太还是没忍住问:“你真不是喜欢男人?”
“当然。”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但是又嘴欠地说了句:“不过有不少男生喜欢我倒是真的。”
“祸害!行吧,你对人家女生是真心的就行。你不知道妈妈刚才都不敢跟她聊太多,就怕你是骗婚,我心虚”
“那你喜欢她吗?”易木旸问。
“才接触了一次,还不了解她,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你自己喜欢就好。她的情况也特殊,带着两个孩子,你自己想清楚,要有始有终,别伤害人家就行。”
他家富女士既善良又开明,活该幸福一生!
之后的一段日子,易木旸与富女士就把舒听澜家当自己家一样,有事没事就来她家蹭饭吃。富女士的理由很充分,她吃不惯家里别的阿姨做的饭。易木旸没有理由,就是想来。
所以舒听澜每天回家,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经常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他们本就是一家人。舒小念与舒小荷,非常适应这种节奏,终于可以跟别的小朋友家一样了,每天放学,有爸爸,有奶奶来接,很是快乐。
富女士渐渐也就接受了小朋友们一口一个奶奶地叫着,开始时还别扭,觉得把她叫老了,后来听着听着,倒是很享受了。
这是这几年以来,舒听澜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日子。每天只要管好自己工作上的事就行,家里的日常有刘姨做,两个孩子有易木旸还有富太带,根本就没有她插手的机会。
正好,孙律师的一位老客户给他介绍了一个经济纠纷案,涉案金额大概300多万,孙律师现在半退休状态,见舒听澜最近状态很好,索性就让她负责了。
正巧也是一个装修的案子,孙律师的客户介绍的是被告方,也就是鸿丰装饰设计公司的设计总监吴德中,原告是森洲一家游戏研发公司,起诉吴德中在装修过程中涉嫌欺诈,贪污装修款,导致游戏公司装修被迫停止的案子。
舒听澜作为吴德中的代理律师,需要去森洲出庭替他辩护。
舒听澜翻了一下卷宗,对整个案子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案子的难易程度不在她重点考虑的范围,她重点考虑的是要去森洲出差。
森洲?她曾经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城市,却是她现在最不想去的地方。
“怎么?有问题吗?”孙律师问。
舒听澜是有点犹豫,一面是自己想逃避的地方,一面又是极有吸引力的案子。
“听澜,你自己考虑。这个案子很有代表性,吴德中一审判决已经下来了,判有期徒刑10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吴德中不服,提起上诉,这才找到我替他做无罪辩护。无罪辩护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个案子打赢了,你之后可以很好地转型,而不是再做眼下这些家长里短的小案子。当然,我会在后面支持你的。”
舒听澜一咬牙,接下了这个案子,去森洲就去森洲,难道她要躲一辈子吗?而且有什么可躲的?回森洲,她便堂堂正正回去。
小新刚才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至于舒律师以前的工作经历,她说到做到,一直替她保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现在听她要去森洲出差,立即自告奋勇要跟着去。
舒听澜本也想带她去,便让她去给两人订票了。
这次出差就是很安心,家里有经验丰富的刘姨,还有易木旸无时无刻的围绕在孩子们身边,没有比这更叫人安心的了。
而且富太一听她要出差,可能要一周的时间,当即决定,带两位小朋友回她们家的大别墅住,真心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了。
而小朋友们也早把易木旸跟富太当亲人,这次妈妈要出差,他们表现得很平静,还主动挥手跟她说妈妈再见,我们会想你的。
所以舒听澜是毫无心理负担的轻装上阵去森洲。
在高铁上时,小新忍不住问
:“舒律师,你以前在森洲生活了多少年?”
“有将近10年吧,我在这上的大学。”她已不再避讳谈以前的事了,慢慢放开了。
“那你对森洲一定很熟吧?森洲太大了,我以前来卓远科技面试时,差点迷路,交通太交错复杂了。”
“我也不是很熟悉。”虽然生活了十年,但是她的生活一直很单调,每天都是两点一线,从家到工作地点,因为房子在郊区,所以市区很多地方她都没有去过。后来还是因为跟卓禹安在一起,他带她去了不少地方。
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后,到森洲了。
对森洲,说毫无感觉那是骗人的,这座城市承载了她那么多的记忆,怎么可能真的忘记呢。出租车带着她们到酒店的这一路,掠过无数熟悉的街道与建筑,她的心不由酸酸涩涩的,尤其在经过市中心那栋地标性建筑时,她收回了目光。
偏偏小新很兴奋,指着建筑道
:“舒律师,你看,那是卓远科技的办公大楼,我那时候就是去那面试的。”
舒听澜沉默不语。
小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之中
:“当时收到他们的面试通知,我高兴疯了,想也没想就订票来面试了。不过,他们法务部的张律师太严格了,都是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别说我没回答上,当时好多硕士生也回答不上来,当场被ass掉了。”
“舒律师,你以前做过卓远科技的并购,那你一定也认识张律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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