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Y城东边的城区处,有一所大专院校,位置偏,设备建设不咋滴,领导割学生韭菜,乌烟瘴气,不过学校可以专升本,而且是公办,有这两点还算挺好。
一个戴着黑色渔夫帽,戴着眼镜、白色口罩,穿着白色加绒无帽卫衣、黑色加棉九分直筒裤,体型瘦弱的女生,站在学校大食堂的二号档口买着米线,正值学校中午学生下课高峰期,女孩的身后排队的人渐渐多了多了起来。
“28号,番茄米线好了!”拿好了米线
这个女孩叫林珍儿今年十八,刚刚在这里上了两年学。
今天林珍儿不打算去宿舍吃饭她喜欢在教室吃饭,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挺好。
这边林珍儿正在座位上吃完饭,正准备把把垃圾丢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时,同班同学沈慧进了教室说:“你在这啊?老师让我转告你,让你去二号楼二楼,2—215去签个字,方便助学金发放。”
“我知道了,谢谢。”
沈慧好奇的打量着她说:“你这个人好奇怪,一开学就不跟别人一块玩,独来独往的,你自己一个人不害怕吗?”
“不害怕,习惯了。”
沈慧看了林珍儿两三秒,什么也没说的走出了教室。
丢完垃圾,签完字。不一会就开始上课,老师管的松,学习全靠自觉,下午上课和上晚自习写作业已经十点半了。
林珍儿写完作业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操场上待上半小时,听着歌挺自在的,没人管她,也没人烦她,在操场自己一个人吹风的时候颇有一番岁月静好的感觉。
今天气温有点冷,林珍儿独自一人坐在学校操场的主席台两边的阶梯上,操场上三三两两的同学在戴着耳机跑步,习惯性的戴上耳机,手机里开始播放王伟丞翻唱的《暖暖》,
“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听完整首歌,她只听清楚了这四句歌词,听完整首歌,她只听清楚了这四句歌词,心里稍稍有些憋闷,林珍儿上这所学校并非她的本意,只因刚上初一那年,林珍儿的妈妈罗春花说:女孩子家家的念什么书啊,上个技校学点技术,给家里挣点钱,给你哥挣钱娶媳妇,读那么多书没用。
当时林珍儿为了能上学,哭过也自残过,在学校里上课时,被罗春花生生边打边拖拽回去的,林珍儿手里没有手机,不能给她哥哥林炎打电话,本来想着借老师的手机打的,可老师说:“这.是你的家事,我也管不了,你再想想办法吧。”
林珍儿也明白了,后来她求过奶奶,奶奶也不管。当时退完学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月亮很白很亮,星星也是格外的多格外的漂亮。
自从她记事起爸爸和妈妈经常吵架,爸爸还经常酗酒他们兄妹俩的事是一点都没问过,妈妈还重男轻女。
就在一年前某一天,爸爸喝醉了酒死活要离婚,罗春花生怕他反悔似的,去了离婚的路上。路上出事故,爸妈俩双双坠河殒命,林珍儿听到消息时差点晕了过去,发丧的时候她没哭,双眼空洞洞的看着前方,两天没吃下饭,血糖低的晕倒了,醒了后还是她老哥逼着她,喝了一杯糖水,吃了一碗炒米饭和一块巧克力,才救回来了这条小命。
之后就像得了厌食症一样,在不饿死的前提下,饭想吃时就吃,不想吃时就喝点水,以至于现在瘦的跟个电线杆子似的。
现在的她就跟林黛玉似的,悲催dT-Tb哦不!她不是林黛玉,林黛玉好歹才貌双全,而她要样貌没有样貌,要才学初中没读完就被老妈逼着辍学来到了这里,想到这里林珍儿心里更憋得慌了。
她试图安慰自己说:你还有一个年长你十二岁的老哥。
想到这里林珍儿心里稍稍舒服了点,其实她哥哥林炎对她挺好的,每次放假回来时都会给她捎点零食什么的,偶尔给点零花钱,从来不因为罗春花重男轻女而欺负林珍儿。
这算是老天怜悯她吧。
从来了这所学校开始她就开始戴帽子和口罩,加上他有轻微社恐,凡事能躲则躲,基本上除了舍友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操场上渐渐的人少了,林珍儿左右看了看好像就她自己了,她准备在操场上再逛一圈就回宿舍。
在操场上蹦跶着玩,看见颗石子用尽全力一踢,石子飞了好远,她心情顿时大好,好到眼圈微红。想着自己的悲催人生,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彻底放飞了自我。在操场上大喊了一声:“老娘是打不死的小强,上天有种你就劈死我!”
刚说完背后传来一阵笑声,转头趁着学校的超大号灯泡一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在看着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戴着口罩看不清样貌,不过林珍儿肯定的是,他在笑话她。
“同学,你………”男生刚想开口说话,没想到林珍儿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逃离了操场。
他刚想说:你身份证掉了,在我手里。
现在在他所知的范围里这个女孩的信息,仅知道这些。
姓名:林珍儿
刚刚在她掉落的身份证上看到的。
性别:女
年龄:18
爱好:独自一人在操场上溜达,并且每天都来,除非刮风下雨。
这个男生叫许景亦,22岁,跟这个女生同一级,不过所学的专业不同。
许景亦嘴角抽了抽,心想等你明天来找我吧。
林珍儿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冲回宿舍后,卸下帽子,摘下口罩,惊魂未定的洗了把脸,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那个男生应该不记得自己长啥样了吧,况且他当时戴着帽子和口罩,应该认不出来。
“天那么黑,肯定认不出来,认不出来。”林珍儿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
“林哥,你咋了?”说话的是她的下铺姜晴,姜晴此时正在洗漱,看见林珍儿冲进宿舍,洗了把脸在镜子面前,自言自语有些发怵。
林珍儿缓过神来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姜晴木讷的点了点头,继续刷牙去了。
林珍儿躺回暖乎乎的被窝时,又忍不住想起来刚才的场景,心想:好尴尬啊˃ʍ˂,完了完了,我一世英名就此毁灭了,呜呜X﹏X
后来林珍儿想着想着睡着了,不知道第二天她发现身份证丢了会怎样。
此时此刻的许景亦站在宿舍的阳台上抽着烟,他心里此刻很烦躁,看着手里林珍儿的身份证,心想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四年前在省会许景亦遇到了林珍儿,他看到14岁的林珍儿被一群小混混欺负,当时他脑子一热帮她教训了一顿小混混,谁知其中一个不知怎么掏出了刀子,趁他不注意捅了他一刀,林珍儿当时怒了抄起旁边的板砖,咚的一声敲晕了其中一个小混混说:“你们谁要是欺负他,信不信我一板砖敲死你们,并且我已经报了警,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小混混看着倒在地上的许景亦和手里拿着板砖的林珍儿,扔下了被敲晕的同伙跑了。
看到跑了的小混混,林珍儿看着腹部流着血的许景亦,她脱下白色外套捂住了伤口,哭着说:“你别死,我刚刚已经打了110和120,警察和医生马上就来,你...你挺住。”
“我还...还没死呢,你哭什么?给老子憋回去。”
“我......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竭尽我最大的努力满足你。”
“是吗?”
“是的。”林珍儿真诚的看着他。
许景亦看着她说:“先把这事放下,等救护车吧。”
所幸刀子很小捅的不深,没被捅到要害许景亦被救了回来,后来警察来了后,几个小混混被拘留了起来,再后来......他俩就分开了。
这两年他一直在找她,可始终没有结果,好家伙在这里碰到了,身份证还在我手里,林珍儿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不过令许景亦疑惑的是,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在上高中吗?怎么不好好上学来上大专。许景亦掐灭了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狠狠地一踩,心想,明天一定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