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婷儿面上浮起一层难堪。
问之前其实预料过答案，就是没想到，招生办的老师会这般冷淡。
说完话，那老师就低下头。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稳了稳神，保持着礼貌，“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其余高校的老师见她心仪的只有Q大，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场面顿时也就有些尴尬。
坐中间位置的老师还是耐心地做了介绍。
佟婷儿想到颜汐跟景少并肩离开的画面，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吸了口气，站起身，朝对面的老师鞠了一躬。
“谢谢老师，我不签了。”说罢，故作轻松地笑笑，“我回去准备高考，冲刺Q大。”
Q大招生办的老师听到这话，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佟婷儿昂首挺胸走出办公室。
余下等候的学生中，有跟她说得上话的，走上去问道，“婷儿，怎么样？签了吗？”
佟婷儿摇摇头，“没有，我还是想上Q大。”
她并没有说拒绝了哪所大学，其他同学也就自动带入，她没能上Q大，但是拒绝的起码也是全国第二大高校。
众人露出羡慕的神色。
剩下的这些人里，也就只有五个还能保送。
佟婷儿拒绝的机会，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有同学半开玩笑的开口，“要是我，只要能保送就万事大吉了。”
“我也是！”
“……”
佟婷儿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就好像没有被保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般。
她撩了下头发，缓缓开口，“毕竟是上大学，还是要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才行。免得真正上学了，又不喜欢，那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么！”
“也是这个道理……”有人附和。
她的清醒和淡定让人刮目相看。
“果然，成绩好的就是有那个底气啊！”
“回去参加高考都能上Q大。”
“……”
佟婷儿抬脚离开。
刚刚走到校门口，就接到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婷儿，怎么样了，签了Q大没？”对方似乎笃定她能顺利保送进入Q大般。
佟婷儿声音沉沉的，“没有，只考了第十五名。”
对方沉默了一瞬，干巴巴地笑了下，“那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高考嘛，一样可以上Q大。待会儿你直接回家还是去奶奶那边？”
“直接回家吧。”佟婷儿皱眉。
本来是计划签Q大以后，去奶奶家报喜的，顺便也挫挫堂姐的傲气，可如今……她哪里有那个脸面。
挂了电话，佟婷儿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家里派来的车在路边等着。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
司机瞅着她神色不好的样子，没敢多说什么。
“回我家。”她淡淡开口，靠在座椅上，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
酒店。
江姝瑶从宜城一中高三年级大群知道颜汐这次决赛考了第一名，但是拒绝了保送。
朱恒之第二，也拒绝了保送。
如今，群里都在恭喜这两人，说他们是宜城一中之光。
夸他们的时候也不忘把她拉出来一通骂一通踩。
如今，网上关于她考试作弊的事热度居高不下。
半夜，她买了那些洗白的话题通告帖子，还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江姝瑶捏着昨天晚上新买的手机，心一横，决定再加码。
她过得狼狈不堪，颜汐凭什么能顺风顺水！
她起身去洗手间。
杜晴天紧张地跟着站起来，“瑶瑶……”
江姝瑶冷着脸，“我只是上洗手间。”
自从昨天挨了一巴掌，杜晴天对她心存愧疚，能力允许的范围内，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洗手间的门关上，江姝瑶打开水龙头，花洒，哗啦呼啦的水声掩盖了她说话的声音。
事情安排妥当，她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洗手间。
……
十一中。
颜汐和景程在学校逛了一圈，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两人都接到不少电话。
主题都只有一个——有人买水军，说江姝瑶作弊是被颜汐栽赃嫁祸，甚至还模拟了动图以证明。
本就热闹的网络，一时间更是满足了吃瓜群众看八卦的心情。
【老实说，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江姝瑶是这种人。作为一个正常人，试问换成是你，你会傻到把作弊纸条带到考场？这件事肯定有内情，果然不出我所料！】
【有一说一，我跟江姝瑶是校友，她的为人我很清楚。相反，那个颜汐才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她打架很厉害，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总之，把人打到住院，后来什么事都没有。只能说，手段了得！】
【我站楼上，一中的学生都清楚，颜汐是中途转校过来的，一来就跟江姝瑶不对付，说是姐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颜汐讨厌江姝瑶。盲猜大概是颜汐恨江姝瑶获得了父母十多年全部宠爱吧！】
【楼上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江姝瑶获得了父母十多年全部宠爱？】
【啊，忘了说，颜汐是江家流落在外的二小姐，从小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农村。】
【……】
网络上好不热闹。
颜汐随意看着那些评论，挑了下眉。
景程看她没受影响，不担心她的状态，但是背后那人，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
中午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
停好车，景程带着她走进大门。
“景少。”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人。打了声招呼，看到他身后的颜汐，笑容又大了一圈，“还是老位置？”
景程颔首。
“好。”我这就去让厨房做菜。
“小汐，上二楼。”景程温声开口，“这家私房菜馆经营了快二十年，我以前常来这儿吃饭，味道还不错。”
颜汐点头。
两人进了一间打扫干净的房间。
景程靠在椅子上，拨了一通电话，只简单说了一句话，“可以了。”
颜汐没有多想，网上的事更是没有放在心上，她埋着头，回复了所有消息。
直到这顿饭吃完，网上再一次因为一条消息炸了。
【惊！江姝瑶作弊实锤，竟然买通考官，提前拿到试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