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摔门离开。
心里不大舒服。
杨焰在原地站了几秒，缓缓坐回沙发，神色晦暗不明。
没一会儿，他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他吐出一口气，掏出手机，看到微信消息——
杨焰，你伤好点了没？
看着这一行字，他飞快地回复——
好多了。
几乎他发送的同时，对方又发来消息——老大什么时候回帝都？
杨焰手指僵硬了一瞬，又回——
不知道。
收起手机，他在露台吹了一阵子风，才起身出去。
……
宜城一中。
下午的考试接近尾声。
江姝瑶下笔犹如神助，整场考试下来，出奇地顺利。
几乎每一道题，她都能很快解开，算出答案。
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她也顺利写完最后一道题的答案。
试卷从后传到前面，汇总到讲桌上，老师收走试卷。
班上逐渐热闹开来。
同学们伸懒腰的伸懒腰，对答案的对答案，一时哀叹一时欢笑。
江姝瑶骄矜地抿着唇，并不主动参与对答案的人群。
可免不了有人会问她，“江姝瑶，物理最后一道多选题你选了什么？”
“我选的ACD。”江姝瑶微笑着回应，随即又补充，“我也不确定。”
就在这时，有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哎，我刚出去找林霄，他物理多选最后一题答案是ACD！学神也是！”
学神即颜汐，学霸加女神的意思。
这两人的答案一出，基本就是标准答案了。
大家这才纷纷恭喜江姝瑶，“你做对了！真厉害！”
“我漏选了一个！又要扣一半的分！”
“我选错了，没分！”
“……”
最后一题的答案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江姝瑶听着这些声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凭什么颜汐的就一定是正确答案！
此时此刻，她宁愿ACD是错误答案！
综合考试过后，还有一节自习课。
吃过晚饭就是竞赛课补习，以及晚自习。
江姝瑶抽出从张老师那里领的数竞试卷，趁着自习课的时间做题。
时间一晃，自习课下课铃响起。
江姝瑶松了口气，还有最后一道大题未完成。
其余题目都顺利解答完。
她有信心，做过的题目，正确率百分之八十。
“江姝瑶，你不去吃饭吗？”同桌孔繁轻声询问。
江姝瑶不去看他的脸，摇摇头，“待会儿管家会给我送晚餐。”
孔繁“哦”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卑微的情绪。
江姝瑶是江家大小姐，晚餐都有专人送到学校来。
而他……
什么都不是！
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去食堂吃晚饭，到最后，教室只剩下江姝瑶一人。
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等了大概五分钟，手机屏幕终于亮起。
一条消息——
OK！
江姝瑶摁熄手机屏幕。
她拄着拐杖去楼上数竞课教室。
没一会儿，许丽容和司机带着保温饭盒和轮椅上楼。
“大小姐。”许丽容看她孤零零坐在教室，不由心疼，“大小姐，吃饭了。”
江姝瑶柔柔一笑，“推我到隔壁教室吃饭吧。一会儿上课，同学们会问到味儿。”
许丽容扶着她坐上轮椅。
司机则拿起那副拐杖。
江姝瑶开口，“拐杖就放在我位置上。上课的人就三个。没关系的。”
司机如她所言，放下拐杖。
这一层楼，除了数竞和物竞教室，还有个空着的休息室。
许丽容推着她到那间教室吃晚饭。
司机见没他什么事儿，在走廊上等候。
……
与此同时，教学楼下。
朱恒之吃过晚饭，就准备去上数竞课，刚刚要进教学楼，就被身后一人叫住，“同学，请问你是朱恒之吗？”
朱恒之点头。
“我刚刚在食堂捡到一饭卡，正好看到你的脸跟饭卡上比较像，我把饭卡交到充值处了。这会儿应该还可以去拿！”
朱恒之摸下衣兜，饭卡果然不见了。
他温声道谢，转身又返回食堂的充值处。
……
颜汐吃完饭，跟林霄一起上楼。
物竞成绩没出来，林霄他们暂时不上课。
颜汐背着书包，独自上楼。
教室空荡荡的，许多课桌都已经撤走。
她挑了个走廊的位置坐下。
刚刚把试卷拿出来，外面就传来说话声。
“大小姐，我跟司机就在旁边教室等你。”
江姝瑶甜甜地开口，“好，辛苦你们了。”
颜汐没什么情绪地掏出笔，认真审题，写下答案。
许丽容推着江姝瑶进教室。
下一刻，一声不敢置信地嗓音响起，“大小姐，你的拐杖……”
江姝瑶看着座位上，空荡荡的，神色委屈，瞄了眼颜汐，默默垂下头。
许丽容看这情形，怒火中伤，立马质问颜汐，“二小姐，请问你看到大小姐的拐杖了吗？”
听到屋内声音的司机也走进来。
“许管家，怎么了？”
许丽容满脸怒容，指着另一边座位，“大小姐的拐杖不见了。”
司机也皱眉。
在教室四处看了一圈。
然后走到窗边，教学楼下是后花园，他伸着脖子看，就见那副拐杖被扔在草丛中。
“许管家，那边好像是大小姐的拐杖！”
许丽容走过去，抬头一看，转身，神色冰冷地盯着颜汐，像是要在她身上剜出两个洞。
“二小姐，你为什么要扔了大小姐的拐杖！今天，要不是太太不放心，让我们把轮椅带过来，你让大小姐怎么走路？”
颜汐放下手上的笔。
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三人。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扔的拐杖？我进教室就没看到拐杖。”
然而这番辩驳落在许丽容耳朵，就是活脱脱的挑衅！
江姝瑶察觉又有人进来，忙叫住许管家，声音透着一股子柔弱和无助，“许管家，别说了！这事肯定不是小汐做的！”
张朝贺兴冲冲地来教室上课，刚进去就听到江姝瑶这番话。
他眉毛抬得老高，绕了一圈儿屋里的人，视线落在颜汐身上。
“颜汐，你来说，怎么回事儿？”
颜汐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他们控诉我扔了江姝瑶的拐杖？”
张朝贺扯了扯嘴角，“扔哪儿了？”
司机指着楼下的花园，“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