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帝都，深夜某别墅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徐琛开心得像个二傻子。
太好了，终于能看到他的作词人！
助理在一旁：“……”
徐琛激动之余，总算看见屋里还有人。
他一秒恢复镇定，强行解释，“尖叫能够舒缓情绪。”
助理：“……”
“行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徐琛一边说一边要撵人，“明天准时来接我。”
助理：“……”
被扫地出门的可怜男人幽怨地瞪了眼紧闭的门。
什么事激动成那样。
这么开心，难不成谈恋爱了？
不行。
这事儿得跟阮姐说一声。
……
晚上九点。
宜城，盛和苑。
景程在书房。
他慵懒地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台高级银灰色笔记本电脑。
正跟人视频。
“老大，那个画……卖家突然又不卖了。”屏幕另一端的年轻男人紧张地开口。
景程闻言一怔，“为什么？”
“就突然不卖了，说什么不想卖。”
景程半低着眉眼，额前细碎的头发微微晃了晃，挡住了他面上的神色。
片刻后他才抬头，“好。再盯着吧！”
结束视频通话。
景程纤长的手指嗒嗒敲着桌面。
徐煜在外面敲门，“老大？”
景程按了按眉心，坐直身子，“进来。”
徐煜端着一杯清茶进屋，茶放到景程面前，但他并不急着离开。
“老大？”
景程听这语气就知道他接下来要放什么屁。
他身边的四大助手，徐煜跟他的时间最长，也是话最多的。
徐煜观察着景程的反应，嘿嘿笑开，“老大，您怎么突然对那什么画这么感兴趣呢？”
景程慢条斯理喝着茶，每个动作都像精心雕琢过，贵气天成。
徐煜眼巴巴等着他解惑。
半晌，景程只递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徐煜：“……”
看你这么横的份上，我就不告诉你我的某个想法了。
徐煜转身就走。
还没走两步，就被景程叫住，“等等！”
徐煜颠颠地跑回去，笑得跟朵花似的，“老大？”
“开车，去一趟张老那边。”
徐煜睁大眼睛，面皮抽了抽。
怎么跟他想的一样？
他干干笑着，“都这会儿了，去张老那儿？”
景程挑眉，“你有意见？”
徐煜：“……”
半个小时后，车停到张老住宅外面的街上。
景程带着一副买到手的画走进巷子，到张德勋家门口，敲门。
张德勋这会儿没睡，正在院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听到敲门声，小助理就跑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的人，他退到一边。
“张老，景少来了。”
张德勋抬头，笑呵呵地站起来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景程也不客套，走进院子，就说明来意，“张老，大晚上打扰您，是有幅画想请您帮忙掌掌眼。”
张德勋对看画很感兴趣。
“走吧，进屋瞧瞧去。”
在他的潜意识里，景程这会儿带画上门，说明那画价值很高，说不定就是某个著名画家的真迹。
他有点激动。
景程跟着张德勋走进书房。
张德勋戴上眼镜，连鉴画的放大镜都取出来，“放到桌上吧！”
景程把画平铺开来。
张德勋凑近一看，眼睛都直了。
这……这……不是那小丫头画的嘛！怎么到景程手上了？
景程细细看着张德勋的反应，他脸上除了意外和震惊，倒是瞧不出其他反应。
景程笑问，“怎么了张老？”
张德勋放下工具，摘下眼镜，有些哭笑不得，“你大晚上找我就是看这个？”
景程不语。
“我还以为是什么名家传世之作呢！”
他转身把工具放进抽屉。
背对着景程的时候，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小子拿着丫头的画找他看是几个意思？
猜出了画是小汐的，来试探他？
没道理啊！
张德勋转身回来，把画夸了一通，也从技术层面指出不足。
总之，他试图用大量的专业性词汇把景程绕晕，但景程不吃这一套。
听不听得懂无所谓，等他说完，景程才开口，“我是挺喜欢这幅画，这个作家面世的画我都挺喜欢。”
他手指指着画作左下角的署名Y.X。
张德勋眼神晃了晃。
当初他就让小丫头给自己整个名字，真名不真名无所谓，主要别人说起来也好念。
她不肯，敷衍地用字母代替。
这下代替出问题了吧！
景程看张德勋的反应，心里的猜测就有了个七七八八。
颜汐。
Y.X。
张德勋知道那丫头的臭脾气，当即就想再挽救一下，“咳，你以为这是颜汐？不可能！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她都还没出师呢！”
这番解释落在景程这里，就四个字——欲盖弥彰。
景程笑了，没说什么，只收起画跟张德勋告辞。
从巷子走出去，徐煜在路边等他。
看他出来，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心里就估摸着，大概是猜测得到验证。
啧！
谁能想到，颜小姐就是Y.X呢！
送走景程，张德勋就立马给颜汐打电话。
颜汐没接，他等不住，直接给她发消息——
景程刚刚拿了一副你以前画的晨曦海面图找我鉴定，他十有八九猜到了。
他还说挺喜欢你的画，所有面世的画。
丫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
此时，宜城一中竞赛班才下课。
颜汐跟林霄走一起，掏出手机看到未接来电和消息。
入目处那几条消息让她整个人僵住。
晨曦海面图？
那是一年前就卖出去的，怎么会在景程手上？
她按了按太阳穴。
景程他……喜欢她的画？
颜汐一时忧一时喜，两种情绪搅得她心浮气躁。
林霄瞅了眼身旁行走不安的人，“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颜汐烦躁地叹了口气，“哎！”
林霄：“……”
走出校门，江家的车停在路边。
林霄意外地扯了下嘴角。
想不到江姝瑶没来上课，江家还舍得派车来接汐姐。
“我先走了。”颜汐跟林霄挥手。
往江家车那边走。
她拉开车门才看到，江老太太也在车上。
略微意外了下，颜汐坐上车。
江老太太闭目养神，听到旁边的动静也没作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