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同学的议论跟魔音一般钻进耳朵。
江姝瑶握紧手上的笔，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张老师竟然来一中教书了？
听起来似乎在补习学校的时候就跟颜汐很熟。
之前忽略的某些画面从脑海划过。
江姝瑶用力一划，笔尖划破草稿纸。
是在那时候吧，颜汐因为数学成绩好就已经被张老师关注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江姝瑶下颌紧绷，心里烦躁得不行。
班上的同学进进出出，都是前往楼下张贴栏的。
楼下张贴栏，一拨又一拨的同学前去“膜拜”考了全校第一名总分只扣了两分的神人。
颜汐的名字，这一次是红遍全校。
与之前论坛上捕风捉影的事不同，这次考试是实打实有目共睹的。
“看一次打击一次，这也太厉害了！”
有个同学神神秘秘说道，“更厉害的是，我听说人家数学理综全程不用草稿纸的！”
“这个就编得有点离谱了，怎么可能！”
“……”
一上午，颜汐这个名字都被不断提及。
江姝瑶无心听课。
心里乱糟糟的。
一班的成绩就放在讲台上。
她到中午下课，才终于鼓起勇气去看成绩单。
离颜汐的差距，她拍马都难以追上。
……
中午，学校食堂。
颜汐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周围都是同学，时不时看她一眼。
“这就是考第一名的学神！”
“看着也好漂亮诶！”
颜汐视若无睹。
坐下后，认认真真吃饭。
宜城一中的伙食向来不错。
有她喜欢的糖醋排骨。
食堂师傅偶尔也会创新菜式，调研学生的口味。
颜汐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结伴，看到颜汐，互相碰了碰手肘。
“你去。”
“你先去！”
最后两人一同过来，在颜汐对面坐下。
短头发的女生笑起来露出一对小梨涡，“颜汐你好，我是蒲小霞，你的同班同学。”
“我是王娇。”女生腼腆的笑了下。
颜汐点点头，“我知道。”
她发试卷的时候就记住了。
蒲小霞是班长，王娇是语文课代表。
两人对视了一眼。
开心地笑了。
想不到颜汐都记住她们了。
“颜汐，你的校服下午应该就能到，到时候我告诉你。”蒲小霞笑眯眯地说道。
颜汐“嗯”了声，“好，谢谢！”
“不客气。你刚来，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们说一声就行。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挺好的。”
“好，谢谢！”
三人各自吃饭。
蒲小霞吃饭速度快，最先吃完，就在位置上等着。
没一会儿，王娇也吃完。
两个人没有离开的打算。
看起来是打算等着颜汐一起。
颜汐不由加快速度。
王娇腼腆地开口，“颜汐，你慢慢吃就行，我跟蒲小霞等你。”
颜汐愣了愣，“……好。”
上一世，因为江姝瑶的缘故，她没能在学校交到什么朋友。
她每天面临的除了嘲笑奚落，就是学校小团体的捉弄排斥。
颜汐吃着饭，心情有些复杂。
等她吃完，蒲小霞和王娇才站起来。
“餐盘回收处在那边。”
她们一左一右走在颜汐两侧。
这是一种示好和关心。
颜汐心头微微有点暖意。
从食堂出来是一条大马路。
天气不好，入目出都有点灰蒙蒙的感觉。
蒲小霞跨过地上的一滩水，望了望天。
“今年秋天好像来得早了些。”
“是呢。”王娇附和，“天气预报说今晚上又要开始下雨。”
蒲小霞提议，“我们去足球场走一圈再去教室好不好？”
王娇应声，“好！走一走消困！”
“嗯。”颜汐亦点点头。
蒲小霞欢喜的小表情格外明显。
她尝试着挽住颜汐手臂，动作很轻。
颜汐僵硬了一秒，没有抽回手。
王娇见状，亦挽起颜汐的另一只手。
“走吧！今天三人行！”
蒲小霞是开朗的性格，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趣事。
颜汐偶尔附和一两声。
王娇压低声音凑到颜汐旁边，“颜汐同学，我们班长其实是个话痨，你别嫌她烦。”
“不会。”颜汐浅浅笑了下。
上一世的记忆里，她并不记得这两个人。
如今……
大概就是一切都已发生改变吧！
三个人，逛了足球场一圈，关系似乎更近了些。
结伴回教室。
教室里的气氛就有点怪异了。
看到门口进来的几个女生，大家都齐齐住嘴。
玩儿手机的也坐直身子，翻开自己手头的资料，写写算算。
就仿佛本来就是这个状态。
蒲小霞皱眉，“兄弟姐妹们，都在做什么呢！”
没人应声。
颜汐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来。
浦小西和王娇也各自坐下。
诡异的几秒钟过后，一个长得高高的男生站起来，“班长，论坛上又出现一条帖子，侮辱我们班同学！”
有了这个开头，群情激愤。
“就是！”
“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一天天的造谣生事！”
“估计就是看不惯学神校花在我们班上！”
最后一句话出来，大家都闭了嘴。
纷纷拿眼神谴责说话的人。
不知道这事儿现在要瞒着吗？
颜汐扬眉，拿出手机进入学校论坛。
很好。
新帖子的标题——实锤！论学霸颜汐不为人知的过往！
帖子类容是颜汐混迹于网吧的照片。
打群架的照片。
被殴打的人的采访视频。
还有进派出所写的保证书。
真假姑且不论。
至少在这个关头，让颜汐无法置身事外。
如果说上一个帖子只是激起了浪花，那么这个帖子无疑是引发了海啸。
评论的人越多，帖子就越热门。
颜汐随意翻看了几条评论——
【想不到颜汐是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吧！】
【我听说智商极高的人，通常都有可能有反社会人格！】
【未成年就如此凶残，以后怎么得了？】
【高智商犯罪很可怕的！麻麻知道我跟这样的人在一所学校都已经吓哭了~~~】
……
除了这些，评论里还是还有维护她的声音。
【你们这群人就是嫉妒！键盘侠，有本事站出来当面对质！】
【就凭几张照片就能编出一个故事？这么有才还在一中做什么？滚出去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