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吊着密集程度很高的锁链,洞口就开在天花板上,先下来的小何已经用绳子链接了附近的几个垂直铁索,形成了一片安全的区域。
我们几个暂时落脚,蹬在铁索上,四下望去,全是这种铁索,下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雾气中藏着什么。
“怎么办?”小何用望远镜看下去,摇头道:“看不到,可能是某种抑制反光的涂料。”
“兵来将挡吧,先走走看。”
其实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下面的危险是未知的,在没有看到汉生明确的信号前,我们不想冒险。
好在铁索的密度不低,爬起来还算方便,不管这些铁索原本设置在这是做什么的,至少给我们前行提供了方便。
爬的久了,四个人也都熟练起来,动作也开始加快,但这些铁索仿佛无穷无尽,我们几个爬了一个多钟头,还没看到尽头。
终于又在一个多小时后,前面的铁索开始稀拉起来,我们的视野深处出现了一些巨大的影子。
小何用望远镜看去,发现了一些巨大的塔型建筑,但是形制有些特殊,从下到上,由粗变细,上面还吊着很多黑色的影子,与黑塔相比,要小上许多,看不大清楚。
又前进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已经渐渐来到了“塔群”下面,每座塔都与铁索相连,而且随着前进,我们也看清了那些挂在塔上的东西,一具一具风干的尸体!
并且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方向,实际在黑塔的各个方向都有,密密麻麻。
我心里咯噔一声,你要说那些人全都是自个爬上去吊死在那,那简直太扯淡了,这种现象肯定是社群性集体行为,也就是说尸体是被什么人或是野兽收集起来的。
无论是什么,都预示着危险!
这里尸体数量如此之多,很可能这些塔群就是对方的老巢。
我感到有些不妙,就和他们说道:“各位,你们看那些吊着的尸体,有没有一种乌鸦喜欢收集亮晶晶东西感觉?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咱们好像进了某种东西的巢穴啊。”
而且我们过去,就要穿越那些尸体,有的被风干成了干尸,有的已经成了骷髅,周围都是这些尸体,让人很不舒服,气氛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
那些尸体就像是倒吊着的腊肉,碰一下,连续几具尸体撞在一起,不仅恐惧,连视线都被遮挡了,为了预防突发危险,我们都打开了矿灯,组成了一个方阵,至少周围的区域都是亮的。
走了很久,四周出奇的平静,大头踢了一脚悬挂的尸体,小声问我:“这些都快烂光了,没有最近的,会不会你所谓的‘巢穴’已经废掉了?”
我抓抓头,也不确定,毕竟连对方是什么都还没摸清,别说习性了。随即摇摇头,轻声回道:“还是谨慎点吧,我心里不踏实。”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清晰看见这些“黑塔”的样子,竟然全都是纯铁铸造,就如小何所说,上面有一层抑制反光的涂层,还有防腐的功效。
塔上带着方孔,只有拳头大小,我们看见一下子就头皮发麻起来,因为这让我们想到曾经在龙坑下面,那些供养食肉尖头虫子的方塔。
带着这种恐惧,在塔林里又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了中心地带,前面突然就没了黑塔,是一块巨大的空地。
就在我还纳闷的时候,领带碰了碰我,示意抬头看,我茫然的看上去,发现一片巨大的影子投下来,再往上,是一个庞然大物被吊在塔群中间,上百根铁索从四周的铁塔上延伸过来,将那东西抬起。
“我操!”大头惊诧的感叹一声。
我们几个把手电都汇聚过去,也只照出了那东西的一角,我简直无法形容那个巨物的宏伟程度,近百米长,四五十米宽,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如同一艘飞船飘在空中。
静谧,冰冷,死寂,神秘。
而且我们没有看到一点铸造的痕迹,那个庞然大物然如一个整体,堪称鬼斧神工。
大头夸张道:“好家伙,ET飞船啊。”
我脑袋现在一团懵,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久久无语,好半天才吞咽口唾沫,迟疑道:“你们都看见了?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何叹气道。
“mlgbd,这玩意要能搞出去,绝对够轰动的。”大头咧嘴道。
我摇头说:“震不震撼不知道,枪毙你几十回绝对够了。”
谁能想到在如此深的地底世界,还存在着这样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巨物,这种技艺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如果说陵墓风格是辽代的,可这东西根本没有一点辽代的风格,况且我并不认为这东西属于辽代,看样子要更久,可就奇怪了,这种人力无法修建的巨物,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铸造?
巨大的“铁块”,简直就是一栋放平的楼房,并且悬吊在半空,盯着久了,一种极度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与这种未知,古老并且神奇之物想比,我们的所求又是何等的云泥之别。
我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在下面甚至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这东西,因为以我们活在当下面对这东西尚且如何震撼,古人又是何等的敬畏和惶恐。
正瞎捉摸着,小何在一旁打断了我的思考。
他的手电在不远处聚焦,照亮了一块区域,似乎就在头上“铁块”的正下方,是一个几米宽的石台,有一些立人灯奴插在周围,石台中心有两排影壁,中间似乎是一个宝座,一个人坐在上面。
大头碰碰我,倒吸一口凉气:“西……西王母?”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石壁中间的王座,“你问我我问谁去。”说着心跳却越来越快,按照这座辽墓的规格和我们所得线索,墓主人似乎就是西王母,那么宝座上的人……
“你们说,作为守门人,可以复生的西王母,她,到底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