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凛,随即心里想到了很多,最终记忆定格在一个蓝头发的年轻人坐在炉边烤火,曹玄黄,我自始至终也猜不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也是。”忽然一旁响起大头小声嘀咕的声音。
我一愣,心道这丫怎么还没睡。
“你怎么不睡?!”我压着声音尽量没回去去看他。
“还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守夜。”大头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是。”
“还有我。”
我呆住了,领带和小何也都在衣服里发出轻轻的应答。
我头都大了,挠了挠后脑勺,满腹疑问:“你们要干啥,大半夜的都不睡觉。”
“我也不太放心。”领带小声说道。
“你们到底啥意思,不就是守个夜吗,老子又不是没做过,有啥不放心的。”我有些气急败坏,又不好发作,只得压着嗓子问道。
“守夜没关系,关键是和那个家伙。”大头声音出奇的严肃,补充了一句“那几个人不简单。”
我再一次愣住了,感觉后背有凉气爬过,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他们手下有功夫。”领带闷声道。
“我知道啊,西河啊。”我纳闷道。
几人默契的沉默下去,小何道:“应该是所有人。”
“是。”汉生一锤定音。
“所有人?”我更加糊涂了,“难道他们是伪装的?我操,伪装的?”
我说着说着忽然明白过来他们的意思。
“你们早就合计好了?”
“没有。”大头无奈道。
“我是听出来的,别看他们几个赶路时那副样子,可气息悠长,再累都没乱过,不像老板你是真的喘。”领带耿直道。
“放屁。”我没好气道:“少说废话,继续。”
大头接过话:“Q食指的第二关节左边以及虎口有老茧。”
“什么意思?”
“经常握刀的人,因为刀谭发力,那两处就会磨出茧子,而且手臂上下看起来会很怪,下臂粗壮有力,上臂则柔软。”领带默默解释道。
“你是说他是个使刀的行家?”我突然有一丝毛骨悚然。
“是。而且看他平时动作,耍刀的年限不会比我短。”领带承认道。
大头低声快速道:“不过一路没看见他带刀,他们的家伙应该都在背包里。而且白天面对那些猴子也没逼他真出手,说没诡计鬼才信。”
“当时刚见面的时候,那几个家伙态度还挺不耐烦的,后来忽然就低调下去了,开始扮傻装楞,这明显是要把我们当枪使啊。”小何低声道。
我一愣,忽然想到没错,这也是我一路觉得奇怪的地方,似乎火候他们态度转变的太快了。
“是那个果林子里的人。发生那件事后他们就阴沉多了。”大头判定道,“只是没想到比我想的要图谋更大,这群猴子都没试出他们。”
“你们商量好了?”
“没,我就是自己觉得有些不妥,没想到他们也和我英雄所见略同。”
我心一沉,大头这么说,就证明他们几个当真没有暗自商量,都是各自发现了火候他们身上的端倪,只有我是最后发现的。
还是在这场有心的猴群试探下。
我有些自责,汉生,小何,大头,甚至领带,眼力和身手都要比我好很多,不管过去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我还是队伍里那个吊车尾的小菜鸡。
我还要说什么,忽然汉生的手从身后不着痕迹的点了我一下,其余几人也安静下去,与此同时手电光从密实的林子里照出来,火候返回来了。
我没再多说什么,不过再看这家伙烤火的背影,就有些不寒而栗了,他们队伍的人都带着家伙,带着功夫,带着目的,如果我还那么天真,什么时候被做掉都不知道。
“操。”
我有些郁闷的暗骂一声。
火候侧头看向我,“嗯?”
我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有些没睡好,一晚上都在琢磨火候他们的事,每次看他们心底都有莫名的生出些警惕,到底是大头小何他们,第二天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一群演员……
我心底忍不住暗诽。
我们继续上路,一路都在警惕猴群和其他野生动物的袭击,猴子后来没有追来,但好几次我们与熊声擦肩而过。除此之外越往深处走,地势变得越加陡峭,地理环境也变得复杂,一些坡度较大的地方,都要滑着往下走。
而河道、峡谷、瀑布等陡峭地带,全都要拴着绳索一点点度过。
按照地图,我们用了四天基本上已经到了目标地点,并且逗留了两天,却没有发现至关重要的“熊便”。
连续两天大家都在搜索熊便,一无所获,都有些许泄气,大头百无聊赖的时候,还给我们出了一个问题,说“狮子和熊比拉屎,谁拉的大,最后不分胜负,找来大象做裁判,大象说狮子赢,请问为什么?”
我们想了半天,愣是没有答案,大头叹着口气说“狮子。”
就在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他又幽幽说道:“狮屎胜于熊便(事实胜于雄辩)。”
这老谐音梗几乎差点引来小何他们的一顿暴打。
这天我们依然在周围寻找熊便,准确的说是石榴林。
按照多杰的说法,在发现熊便的位置,对面的山头发现了了林子,所以我们这几天尽管没有找到熊便,但却将搜索范围扩大了,全当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吧。
中午我嚼着饼干,正在简易地图上将搜寻过的区域划掉,前头搜寻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我们和汉生对视一眼,几个人快速跑过去,离得不远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立在那里,有点像古代的灯笼,不太确定是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一定是人工制作的。
我心里有点雀跃,如果在这找到人工痕迹,多半就是我爹当年他们留下来的。
大头已经到了,蹲在那东西一旁直皱眉,见我过来火候的人散开,“怎么说?”我低头问他。
大头拍拍手站起身,吐掉嘴里的草叶,纳闷道:“你不认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