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双手交握,隐隐着急。
“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不来接我,是不是抛弃我了?”
“小清大侠,大哥,你们快来啊!”
“我好饿!”
巫雅青垮下肩膀,坐到床边,一脸生无可恋。
忽然,走廊上有脚步声传过来……
巫雅青原地复活,“腾”得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是小清大侠来了吗?”
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请问是巫小姐吗?”
巫雅青见是陌生人的声音,没有应话,心里隐隐警惕。
男子又道,“我是小清大侠派来的人,他让我给你送信过来,可以开一下门吗?我把信拿给你。”
巫雅青听对方提到小清大侠,便信了,把门打开一个小缝隙,把信接了过来,顺便问了句,“小清大侠怎么不自己来?”
男子道,“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办,说办完才来找你。”
巫雅青急切地问,“大概多久才来接我?”
男子道,“我不知道,信已送到,我走了。”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巫雅青眨巴了一下眼睛,忍不住崇拜,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清大侠的朋友也是绝顶高手。
她把门关上,急急忙忙把信拿出来看。
“雅青,我们最近有很多事要办,暂时顾不上你那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们忙完就过来找你,小清。”
巫雅青看着纸上字迹隽秀的正楷字,眼睛一圆,忍不住夸赞,“字写得真好看。”
“既然你们暂时不过来,那我就去吃饭了。”
肚子又开始叫唤了,巫雅青揉了揉,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去,她就看到两个熟面孔,心里一慌,立马又把门关上了,一颗心吓得砰砰砰直跳,“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巫雅青直接慌了手脚。
抖了一会儿后,她忽然想起,她现在易容了,还是小清大侠给她易的容,肯定不会被发现。
与其这样战战兢兢地躲着,不如赌一把,赌输了大不了重新再找办法出来,可要是赌赢了,整个北疆就是她的天下了……
巫雅青眼睛晶晶亮,打开了门,强忍着心慌,镇定地等着两个熟面孔走过来。
结果那两个乔装打扮的侍卫径直从巫雅青面前走过去,连一眼都没有多瞧她。
巫雅青见状,心里一阵狂喜,真的认不出她了,真的认不出了!!!
哈哈,北疆我来啦!
巫雅青兴高采烈,犹如鱼儿入水般,大大方方地走出客栈,向弘鼎酒楼出发,先饱餐一顿再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巫雅青浪得飞起。
楚清芷的术法有让人主动忽视他们的作用,平平无奇的脸,不会有人看第二眼。
……
民宅。
李元韶从房间里出来,俊美贵公子休息了一晚,脸色看着好了不少,“你们要走了吗?”
唐景鸿点点头,“正说来跟七王子告别。”
李元韶沉默片刻,“你们还会回来吗?”
唐景鸿道,“我們不打算回来了,七王子,这几天多谢你帮忙了。”
“这个不要紧。”李元韶咳嗽了一下,说道,“两位大侠,耽误你们一点儿时间,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七王子请说。”唐景鸿暗道,李元韶的耐心不错,忍到他们都要离开了才说。
李元韶言辞恳切道,“两位大侠,北疆现在的情形你们都看到了,当官的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寻欢作乐,根本不管百姓,现在北疆的百姓陷于水火,度日艰难,正是需要你们这样能人异士协助的时候,小王不才,希望两位大侠能留在北疆。”
唐景鸿和楚清芷对视一眼,果然是打算招揽他们,这北疆王的七子恐怕不如看着那么病弱娇花,野心藏在肚子里。
要真是游侠,他们倒是可以留下来,毕竟北疆现在是真的乱,但他们不是。
唐景鸿委婉拒绝,“我们师兄弟喜欢游山玩水,不喜拘束,七王子的大任,恕我们无能为力,没办法胜任。”
李元韶失望不已,难得遇到这样嫉恶如仇又兼备能力的人才了。
“北疆现在真的很需要你们这样的人了,只要二位答应,小王尽一切可能地满足你们的要求。”
唐景鸿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北疆确实乱,北疆王还是假扮的,要是能让李元韶代替北疆王,那北疆王就可以歇了,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看看李元韶的能力和他的对大凌的心,别到时候又扶持出第二个野心勃勃的北疆王。
“七王子无权无势,你觉得你能改变北疆?”
李元韶见唐景鸿有所松口,心里一喜,“事在人为,总不能因为事情困难就不做,而且多一些你们这样的人帮助,困难也相应小了很多,未必不能达成。”
唐景鸿有些欣赏李元韶这样的热血,如果他心里也如嘴上说的那般,倒是个不错的藩王,“七王子可知北疆王的强大?”
李元韶一字一句道,“知道,我父王手握十万精兵,五万膘肥体壮的骏马,还有弩箭手,暗卫,杀手无数,可谓一座大山,难以撼动,就是朝廷也要忌惮几分。”
唐景鸿迟疑,“那你……”
对方那么聪明,他刚一开口,只怕就猜到他的用意了,李元韶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怕暴露想法……”
他顿了顿,“我想要北疆王的位子。”
“现在不管是军职,还是官职,全部都可以用钱买到,从上到下形成腐败,赋税徭役不堪重负,那些百姓,每天卖儿卖女的有多少?街上的乞丐有多少?死的又有多少?”
“我想要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这个爵位,只是单纯地想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让北疆繁荣起来。”
楚清芷挑了挑眉,没想到北疆王还能生下这么个好儿子。
唐景鸿看着李元韶,这个七王子在北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不是生病,就是在生病的途中,倒是意外,心里竟有这样一番宏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