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互相安慰中,一辆马车行驶了过来,马车有府里的标志,车辕上坐着自家的小厮,夫妻俩对视一眼,顾不上身份,快步走了上去。
马车在府衙门口停下,小厮跳下马车,行礼,“大人,夫人,小姐和子谦少爷回来了。”
听了这话,夫妻俩便抬头望向马车,眼神热切。
小丫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是庄子谦。
庄子谦下来马车后,立马向府尹大人和夫人见礼,然后去搀扶余绾绾。
此时,许多路过的人围了过来,能被府尹大人和夫人亲自迎接的人一定很重要,看看。
在万众瞩目下,余绾绾掀开车帘,露出一截白皙好看的手,接着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最后是苗条的倩影,整体看起来十分美丽。
府尹大人和夫人看到这样的女儿,直接惊呆了,这变化也太大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吃瓜群众一脸懵逼,这么漂亮的姑娘是谁啊?怎么能让府尹大人和夫人亲自迎接?
余绾绾走到双亲面前,端庄行礼,“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
府尹夫人一把拉住余绾绾的手,上下打量,轮廓依稀熟悉,但其他是一点儿也不像了,“绾绾,真的是你吗?”
“娘,如假包换。”余绾绾轻轻一笑,这效果简直了,让娘都以为她被掉包了。
吃瓜群众大吃一惊,这是余绾绾?府尹大人的胖女儿?这、这是她吗?这么漂亮,不太可能吧!
庄子谦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便道,“伯父、伯母、绾绾,进府里说吧。”
“对,女儿家被围观不好。”府尹夫人立马拉着余绾绾往府里走,现在自家女儿变得那么美,肯定遭人觊觎,要防着。
庄子谦要跟着一起进府,但被府尹大人拦了下来,“庄少爷护送小女回家,舟车劳顿也辛苦了,不如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
庄子谦不想回家,于是道,“大人,护送绾绾是我的分内事,谈不上辛苦,要论辛苦,还是公务缠身的
。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
。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