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阳有些警惕道，“这是我们的秘方，不能告诉你。”
男子笑了笑，“行，给我来一份。”他还好心地替罗一阳招揽生意，“刚才大家都吃了这位小兄弟的卤肉，大家一起捧捧场啊。”
一大汉道，“来，我这里切一斤。”
一妇人道，“卤肉不错，给我家男人买一斤回去下酒。”
听着这么多人要买，罗一阳和几个孩子开心极了，高兴之余，都帮着婆婆忙活起来。
罗济生和严景奎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感触。
既有对善堂众人努力生活的赞扬。
又有对楚清芷的钦佩，她一个小小的主意很有可能改变善堂几百人的一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羞愧，他们不该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耻辱，好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以后再也不会了。
邻居岳冬莲看到楚清芷，走了过来，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楚清芷指了指旁边的小摊，“我陪善堂的人卖卤肉。”
“卤肉？”一阵香气袭来，岳冬莲不由吸了一口，“好香啊。”她看了眼小摊，问楚清芷，“卤肉好吃吗？”
“给你尝尝。”楚清芷给罗一阳招手，“给这位夫人拿点儿切好的卤肉过来。”
“好嘞。”罗一阳脆生生应道，然后拿小碟子装了几块肉送来楚清芷这边，“夫人，请。”
岳冬莲是大家闺秀，从来没在大街上吃过东西，但卤肉又实在诱人，强烈吸引着她，于是为难起来。
楚清芷把碟子接到自己手里，“旁边有一个茶楼，我们去坐坐？”
岳冬莲对楚清芷笑了笑，真是个替人着想的好姑娘，“好。”
来到茶楼，岳冬莲让丫鬟守在门口，她和楚清芷进入包间，相对而坐。
楚清芷把碟子放到岳冬莲面前，又让伙计拿来一双筷子，“夫人尝尝，我刚研究出来的。”
岳冬莲吃惊，“你研究出来的。”
楚清芷点点头，“第一次拿出来卖，要是好吃的话，劳烦夫人多宣传宣传。”
不要小看了岳冬莲，她手里有很多资源，比如几个关系很铁的手帕交，家里都是做大生意的，她自己手里也有许多店铺、作坊，妥妥的富婆。
之前试药，她说帮楚清芷介绍生意，第二天就给楚清芷带来了二十几个订单。
那些夫人说，要是她们用着好，还会再给楚清芷介绍生意。
现在岳冬莲的圈子里，祛纹药膏已经火起来了。
岳冬莲心里对楚清芷赞赏不已，“你真是什么都会。”
“不用夸我了，快尝尝。”
“嗯。”岳冬莲很认真地品尝了一下卤肉，吃了之后，给予了高度的赞扬，“清芷，我开了一家酒馆，我看卤肉挺适合做下酒菜的，我想买一些去酒馆里试卖一下，你看怎么样？”
“有你这样的大主顾，善堂的孩子可以过个好年了。”
岳冬莲笑道，“我也给孩子们出一份力。”
两人谈妥后，返回了小摊。
小摊前依然围着很多人，七十文的肉对县城或者村里的人来说贵，但是这是京城，七十文大家都能接受。
楚清芷给罗一阳招手，罗一阳立马跑过来，“姐姐。”
楚清芷正色道，“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岳夫人，是我的邻居。”
罗一阳拘谨地鞠了一躬，“岳夫人好。”
楚清芷继续道，“她有一家酒馆，想买卤肉做下酒菜，你们按照岳夫人的要求，做些卤菜给她送酒馆去，知道了吗？”
罗一阳难以置信，这么快就有固定的大客人了，他点头如捣蒜，“岳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都会照做的。”
岳冬莲平易近人道，“不用紧张，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每天晌午的时候给我酒馆里送三十斤卤肉就行，味道得保证今天的味道，要是变了，生意不好了，我可就不会再要了。”
罗一阳内心激动澎湃，“夫人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弄虚作假的。”
岳冬莲点点头，“行，我们签一个契书，以后我们双方就按照契书行事。”
罗一阳为难地挠了挠头，“夫人不好意思，善堂的契书得先生签才行。”
岳冬莲很好说话，“那我去找你们先生签，没关系。”
罗一阳感激道，“谢谢夫人。”
周祥福坐着马车从街上经过，车帘被风吹开，诱人的香气袭来，随后他又不经意间看到楚清芷，于是连忙让马夫把车停了下来。
他走下马车，快步向楚清芷走来，“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姑娘。”
楚清芷回头，笑意浮现，“周老爷，你这是？”
“嘴馋了，嘴馋了。”周祥福嗅了嗅，往小餐车走去，“这小摊做得很别致啊。”他肯定道，“是姑娘的主意吧？”
楚清芷挑了挑眉，“周老爷怎么看出来的？”
“只有你才有这样新奇的想法，不然这些人不早把这些小车做出来了？”
“小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车里卖的卤肉。”
周祥福指了指卤肉，笑道，“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岳冬莲见楚清芷和周祥福熟稔的样子，心里十分意外，小声问楚清芷，“你认识周老爷？”
“认识，怎么了？”
“周老爷可是大凌的首富，看他对你热情里带着几分恭敬的样子，你们关系一定不一般。”
“我们家跟周家有些合作，然后我帮了周家一些小忙，要说亲近，也不见得。”
“不要谦虚啦，我有眼睛，看得出来。”
周祥福尝了一下卤肉，作为一个无肉不欢的人，一口卤肉就把他征服了。
“楚姑娘，谈个生意吧？”
“可以。”
“这卤肉新鲜、好吃、还不贵，你也知道我有好些酒楼，给我提供怎么样？”
“怎么个提供法？”
“我每天定两百斤，外面就不要去卖了。”
这周祥福总是喜欢搞垄断！
楚清芷心里计算，两百斤卤肉，刨开成本，每天可以赚八两银子，加上卖给岳冬莲的，每天至少八两银子，可是对于两百多口人来说，日子还是有些紧巴巴。
“这样吧。”楚清芷道，“善堂的孩子们每天只卖五百斤卤肉，不多卖，你看怎么样？”
每天有固定的收入更好，不然万一哪天暴风雨什么的，没办法卖，就得饿肚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