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长江沉吟片刻,非常自信地说道,“可以,只是我需要验证几次,在造纸的过程中,会添加一些东西,这个东西的多少会影响纸张的硬度,我先把纸做出来,姑娘到时候定夺。”
还能做出不同硬度的纸?名不虚传,楚清芷暗暗欣赏,“行,需要什么东西你可以列个清单,我让人去买。”
黎长江点点头,“好。”
……
李氏瓷窑。
扎着两个小辫子的李文瑜蹦蹦跳跳地走进瓷窑,来到楚清霜面前,“清霜姐,你师父有事找你。”
楚清霜有些纳闷儿,“师父找我什么事?”
李文瑜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楚清霜笑着说道,“谢啦。”她起身洗手,往李振宗平常办事的屋子走去。
“师父,你叫我?”
李振宗看着爱徒,眼神立马变得和蔼可亲,“坐下慢慢说。”
楚清霜坐到椅子上,她心里微微忐忑起来,不会是犯什么错了吧?
“师父,什么事呀?我都紧张了。”
李振宗笑了笑,“不要紧张,是好事,师父问你,你对自己捏瓷胚的能力有信心吗?”
“有啊。”楚清霜毫不犹豫说道,“其他不在行,但是捏瓷器绝对没问题。”
李振宗对自己的小徒弟也很有信心,“京城有个瓷器大赛,师父想让你和你的几位师兄去参加。”
真有瓷器大赛啊?楚清霜暗暗嘀咕,看来之前颜燕蓉没有骗她,“好啊,正好我也要去京城。”
李振宗意外,“你也去京城?你去做什么?”
楚清霜眉梢掠过喜色,开心地说道,“我二姐要成亲了,我去京城喝喜酒。”
“你二姐嫁到京城了?”
“嗯,二姐夫特别好,九月初十会来家里接我们,到时候我们全家都去。”
李振宗道,“你二姐夫从京城来家里接你们,确实不错。”
他考虑片刻又道,“瓷器大赛是九月十一,你先跟家人去京城,到时候比赛的时候,你来找我们。”
“好。”
“去忙吧,顺便想想你比赛的时候捏什么瓷胚,多说一句,参赛的人都是大凌数一数二的瓷器师,你可要努力了。”
楚清霜自信满满,“师父放心,我一定给我们李氏瓷窑争光。”
李振宗笑了起来,“那师父就等着你把李氏瓷窑发扬光大了。”
楚清霜重重点头,“嗯。”
……
水云县·义诊区。
一男子背着一个老伯来到义诊区,情绪激动地叫嚷道,“大伙儿都来看看,我爹腿上的伤口恶化了,他们不会治病,还摆出义诊,这不是害人吗?”
义诊区这里很多人,听了男子的话,都纷纷看过来,远一些的百姓,更是围了过来。
詹鸿钧和鲍林江对视一眼,向两人走去。
老伯被人接到了凳子上坐着,手捏着膝盖,脸色微微苍白,泛着痛苦的神色。
男子大喊大叫,“我今天是来要个说法的,尤其是她。”
他指着楚清柠,“当时她可是保证我爹的腿第二天能消肿,第三天就可以结痂,休养七八天就不影响行动了,可是现在却越来越严重了。”
楚清柠见男子指着她,加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由紧张起来。
詹鸿钧走到男子面前,“你先不要嚷,我先看看你爹的伤再说。”
男子拦住了詹鸿钧,愤然道,“看什么看,你们只会越看越严重,其实你们根本不会医术,这是拿我们这些老百姓练手的吧?”
鲍林江那暴脾气控制不住了,“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免费给你们看病还看错了?”
男子不甘示弱,“免费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你们就是骗人的!!”
詹鸿钧拉住鲍林江的手腕,小声道,“先看看伤口再说。”他转过头对男子道,“我看看伤口,判断一下为什么恶化再说,行吗?”
男子依然拦着,“不行,我不相信你们。”
詹鸿钧眉头一皱,“我看你不是想真心治好你爹的吧?”
男子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希望我爹出事不成?”
詹鸿钧语气严厉起来,“你要是真为你爹好,现在就应该让我们检查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伤口恶化,而不是拦着我们在这里争吵。”
楚清柠定了定神,走到詹鸿钧身旁,勇于承担责任,“你爹的伤是我包扎的,要是真是我的原因,我愿意负责。”
男子的目光凶厉地看过来,“你负责,你能负什么责?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回家相夫教子,出来看什么病,要不是你,我爹不会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楚清柠眼睛一下红了,“这一切又不是我故意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男子见楚清柠是姑娘家,好欺负,又继续骂,“其他姑娘有谁像你一样出来抛头露面,害人害己,赶紧回家抱娃去吧。”
樊玉如不爽道,“我们是义诊,是做好事,什么叫出来抛头露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男子见樊玉如也是女子,同样不放在眼里,“是,你们是义诊,但是现在害人了!”
楚清芷来县城买东西,看到义诊区围着那么多人,便走了过来,打算看看什么事。
围观百姓维护道,“我之前也来这里包扎过伤口,很快就好了,没有恶化啊。”
“他那行为着实可疑。”
“你要不让他们看看伤口再说,现在也是你的一面之词。”
鲍林江沉声道,“那么多义诊的人,就你爹出了问题,出了事不说,你还不让我们看,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男子听了鲍林江的话,脸色就一黑,“你们不要推卸责任。”他伸手指着楚清柠,“反正是她给我爹包扎的,她有问题,庸医!”
楚清柠为自己正名,“我不是庸医,我敢肯定,如果你爹按照我说的做,绝对不会有问题。”
男子咄咄逼人,“怎么,现在又成我爹的问题了?”
“确实是你爹的问题。”一道清晰又悦耳的声音传来。
大家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老伯包扎的棉布被摘掉,露出了红肿溃脓的伤口,旁边站着一个浅绿色衣裙的姑娘,话就是那姑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