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芷微笑道,“快吃吧,蹭的掌柜的,不用给钱。”
肖宗朝觉得楚清芷真有本事,不仅一个个大厨跟她学做菜,掌柜还对她那么好,“你不吃吗?”
“我不饿。”
肖宗朝嘴里口水泛滥,“那我吃了?”
“吃吧。”
肖宗朝端着面碗去了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习惯了躲在僻静的角落里,曝在宽阔的环境里很不习惯。
大厨们围在鱼香豆腐周围,纷纷尝菜……
一大厨开玩笑道,“掌柜的,你怎么不把厨艺这么好的姑娘挖过来?”
钱掌柜看了眼大厨,“嗬!这姑娘是我想挖就能挖的?”
大家纷纷笑起来,“那倒也是。”
钱掌柜赶人,“趁着楚姑娘还没走,你们赶紧去讨教几招啊,围着我做什么?!”
“是啊……”一众大厨立即朝楚清芷围了过去,钱掌柜偷偷端起盘子走了。
看在合作伙伴的份儿上,楚清芷对大厨们的问题,一人回答了一个。
做灵食可比做普通的食物难度大多了,大厨们的问题都是小问题,轻轻松松就解答了。
一番下来,大家都对楚清芷又喜爱又感激。
“楚姑娘,多谢你解开了我多年以来的困惑。”
“我也是,这问题困扰我好久了,也请教了许多人,但是大家都没楚清芷说得好,我一下就懂了。”
“楚姑娘的厨艺这么高,让我们佩服啊。”
“……”
楚清芷谦虚一笑,“大家过奖了。”
这边,肖宗朝把面吃完了,把碗洗了,拘束地朝楚清芷走来,“姑娘,我、面吃完了。”
“那咱们走吧。”楚清芷跟大家告辞,带着肖宗朝走了。
街道上,楚清芷问,“吃饱了吗?”
肖宗朝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吃饱了,姑娘谢谢。”
“真想谢我,就好好造纸。”
肖宗朝站直身体,保证地说道,“我一定会的。”
……
走过两条街,楚清芷碰上了楚旭锦。
楚旭锦正带着大批衙役往一个方向走,很着急的样子,但是看到楚清芷,他还是停了下来,“五妹,你怎么在这里?”
楚清芷道,“我去福源酒楼教人做菜,你呢?”
楚旭锦小声道,“有伙计揭露他干活儿的作坊,油墨买卖有问题,我打算去看看。”
楚清芷隐晦地提醒道,“三哥,伙计靠着作坊吃饭,他怎么自己把自己的饭碗砸了?”
楚旭锦一听,脑袋冷静了下来,这几天他忙着调查假银票的案子,头晕脑胀,伙计一来说作坊里油墨有问题,他没多想就带着人出门了,现在想想,还有好多问题没弄清楚。
“五妹,你去忙,我多想想,再行动。”
“嗯。”
楚清芷带着肖宗朝走了。
楚旭锦目送两人,之前他们去赵氏造纸作坊找张庆的二舅,结果根本没这个人,现在伙计来揭发,满是蹊跷。
他回头盯着伙计看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他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问话。
楚旭锦冷肃着脸问,“说说,你为什么要来说自己干活儿的作坊有问题?”
“他们克扣我工钱,如果一次两次就算了,后来我知道,跟我干同样活儿的人,每个月的工钱比我多一钱,我气不过……”伙计一脸愤怒。
楚旭锦唇抿起,愠怒道,“所以你是公报私仇?实际上作坊并没有问题?”
“小的不敢。”伙计连忙说道,“前天晚上,我有东西落到作坊里了,特意回去取,没想到正好看到一个车队等在作坊后面。”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人正把油墨搬运到车上。”
“油墨分很多种,他们搬运的那一种正是银票用的那种,以钱庄的习惯,他们一般不会晚上来拿油墨,不仅不会,他们的油墨都是作坊亲自送去的。”
“我感到很奇怪,就把这事记在了心底,现在作坊克扣我工钱,我找他们理论,竟然还让我滚,我气不过,就来了衙门。”
楚旭锦静静思考,按照伙计的说法,作坊的做法确实奇怪。
可是有问题也不能说明一定跟假银票案有关。
“你知道车队把油墨往哪边运了吗?”
伙计想了想,然后说道,“在城东的方向。”
城东?
思考一会儿,楚旭锦心里有了主意,他给两个衙役招手,然后走去一旁小声交代,“你们俩换上便服,去暗中监视油墨作坊,看有无异常情况。”
衙役应是,然后快速走了。
楚旭锦带着剩下的衙役往城东赶去。
城东住着贫困百姓,用来干一些不法勾当倒也合适。
……
福源酒楼。
楚清芷照例给酒楼做了一道以黄豆酱为原料的菜,获得了一致好评。
就在楚清芷离开的时候,酒楼大堂里出现了争吵……
陶振丰故意把黎长江手里的盘子打翻,然后嘲笑道,“曾经那么风光的大师傅现在沦落到来这里端盘子了吗?”
黎长江不想惹麻烦,埋着头,闷声不吭,静静听着陶振丰骂。
只要他不还嘴,这菜钱还是得对方结。
挨几句骂而已,没什么。
陶振丰见黎长江一副鹌鹑的样子,更是讽刺,“之前那你腰杆儿不是站得很直吗?现在也弯下去了?不为五斗米折腰,你他娘现在都快趴到地上舔了,骨气呢?”
黎长江互相握住一起的手紧紧攥着,关节攥得泛白,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平静,不过也很像受气包。
陶振丰故意大声讥讽,“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腰弯得太久,直不起来了吗?”
黎长江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有种随你什么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的稳固感。
陶振丰被气着了,起身,一脚踢开凳子,你凳子倒下,正好砸在黎长江的叫上。
“嘶……”黎长江痛得脸都扭曲了。
周掌柜连忙上前做和事佬,“这位客官,我们伙计做错事,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现在脚受伤了,让他去处理一下,可以吗?”
陶振丰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黎长江,不依不饶道,“不过是被椅子砸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